“哈哈,宋夫人也是爽快人。那老朽便在此说了,若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就按着这个价,可好?”柳掌柜收住笑,一本正经地看着罗云初。心忖,若他们接受了,他们便有份交情在,他也不欺实诚人。若不然,别怪他以后压价太狠。你都和我耍滑头玩心眼儿了,咱还拿你当朋友照顾着,当咱傻呀。
宋家众人面面相觑,大郎二郎明显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罗云初和宋铭承对视了几眼,他朝她微微颔首,意思便是由她出面。
罗云初很敏锐地感觉到这次的试探,想想,六文的价钱,以木碳的行情来说,这价钱已经挺高的了。他们这相当于批发,又不负责零售,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于是便接过他递的橄榄枝,“柳掌柜说得是,你给的价钱很公道,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多着呢。如果掌柜的日后需要货的话,尽可以使人来通知一声。”
“成。呵呵,众位,天色不早了,老朽就先告辞了。”
待最后一袋木碳搬上了马车,柳掌柜爽快地结清了银子,然后随着货车赶回镇上。
“姐,姐夫...已经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省得娘和阿宁担心。”柳掌柜走后,罗德也想告辞了。
“急啥,分了银子再走,娘大哥二郎三弟,你们说对不对?”这笨弟弟,唉,罗云初何尝不知道他是为了避嫌?
“二弟妹说对了,阿德,你就留在这分了银子再走吧。别推辞,这里面有你的功劳呢。”这半个月,阿德这小子跟着他在山上,粗活重活没少干,也没见他喊一声累,很是令他刮目相看。嗯,身体是单薄了点,但是条汉子。
阿德无法,挠着头傻笑。
一万三百斤碳,卖得六十两一百八十文钱。众人盯着桌面上闪着银光的银子,目不转睛。
罗云初提议将六十两分成四分,宋家三兄弟和阿德一人一分。
宋铭承反对,“烧碳这事大哥二哥他们最累,我算什么呀,就是偶尔帮点小忙而已,哪能分一份,随便给我点当零花就成。”
“若这样说,我也不应该拿那么多,这法子是二弟妹想出来的,应该二郎拿最多。”
二郎嘴笨,看到这个情形,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又表达不出,只能拿眼看着自家媳妇,干焦急。
罗云初拉了拉二郎的手,示意他别急,她笑着说道:“大哥,三弟,见外了不是?前些日子,你们还劝我一家人,不要太见外呢。你们这又是什么?”
罗云初开口了,宋母接口便道:“对头,云初说得对,你们就别这样生分了。一家子哪能计算得那么清楚?”
宋大郎和宋铭承在二朗等人的坚持下,接受了这样的分配。
罗德分到十五两银子,有点不安地看着他姐姐。罗云初向他点点头,他这才放心地拿了,收好。
接着二郎将罗德送走,直到村口才折返。
待众人都散了后,大郎找到宋母,拿出十两银子给她。宋母明白他对她之前拿出全部私房帮他的事耿耿于怀,见他坚持,她便收下了。次日,宋母又收到两个儿子送来的银子,二郎给的是三两,三郎给的是五两。看着这个结果,她笑了笑,全收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不少钱弄不明白这些货币关系,在此说明一下。此是根据所设定的朝代一两银子对一石大米的购买力估算的,一两银子约等于六百块钱,考据党就别深究了。
一文钱是一个铜板,一吊是一千个铜板,一千个铜板等于一两银子,一两银子等于六百块,则,一个文钱等于六毛。
46、秋收 ...
秋天了,除了中午那会太阳特别热特别大之外,早晚凉快的时辰也延长了。看着地里成熟的庄稼,大家心里都洋溢着一股满足的喜悦。
前半个月,宋家众人累得狠了,卖了木碳后,遂决定好好歇一天。大郎二郎趁着松快的这天,整理整理农具,查看各块地里庄稼成熟的程度,也好决定先收哪里。最后决定先收沙地和山地里这两处的花生,再收水田和坡地里的稻子和麦子,然后收沙地里的黄豆和红薯,山地里的木薯最后收。
玉米早些日子就收了,毕竟没有多少,都是夹着和花生黄豆之类的作物一起种的。产量也不算太差,二郎家那六七亩的沙地山地收了两三百斤,挺可以的了。
罗云初娘家人丁单薄,一到收获季节,常常是和交好的两三家邻居一起收割的,以捉阄的方法来决定收割的先后次序。
如今宋罗两家结了亲家,又因为罗云初在其中做了很好的润滑剂,两家的关系如今很是亲密。这种亲密也体现在秋收这事上了,两家决定一起秋收。次日一大早,罗德就领着他媳妇阿宁来到宋家,然后和大伙儿一块儿出发。
“大姐,你做的腌黄瓜味道真不错,我在家里吃过一回,阿德和娘都说好吃呢。你得空教教我吧?”阿宁小姑娘很害羞地和罗云初搭话。
“可以啊,不过要做得趁早哦,再过段日子就没黄瓜了。”现在后院里的黄瓜也没几个了,“娘和阿德既然喜欢,回头我给几罐你带回去吧。”
她寻思着,家里做好的酸豆角和腌芋苗都装两罐让她一起带回娘家。这腌芋苗她试做了几回,还真让她做出来了。味道比不上以前她吃的那些正宗,但还算不错,家里的娃喝粥时也爱配这个菜来吃。如今她家客厅最里面的那堵墙壁下都堆满了瓶瓶罐罐,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木瓜丁、辣椒酱、萝卜丁等都是她打算要做的。
“大姐,那怎么好意思?”新媳妇脸皮薄,不好意思地拒绝着。阿德经常和她念叨,说他姐姐人好,对他一直不错。加之,她的这门亲事,大姐功不可没,所以她对这个大姐很有好感。
“有啥不好意思的?这些东西也不值什么钱。”罗云初罢罢手。
“那,回头我给大姐带两罐我制的咸萝卜吧,味道没大姐做的好吃,大姐别嫌弃。”平白无故地得到这些,尽管给的人是自家大姑,但阿宁仍有点不安,所以寻思着找些什么东西意思地回报一下。
“好呀,有人给东西,我哪里会嫌弃?”
说说笑笑中,两人之间的感觉增进了不少。走在前头的阿德回头瞧见,心里美滋滋的。
到了地里,男人便开始拔花生。起初罗云初也是干这活的,但她拔出的花生都是残缺不全的,好些花生埋在土里没被拔出来。接着二郎教了她几回,她仍旧学不会。最后二郎都无奈了,媳妇手巧,学啥都快,咋就学不会拔花生呢?为了不让她再继续祸害花生,便让她到一边摘花生算了。
罗云初不服气,“我又不笨,怎么会学不会?会这样,肯定是你不会教!哼,我不要你教了。阿宁,教我怎么拔花生,我就不信搞不掂一株小小的花生!”她就和花生杠上了。
接着阿宁教了她几遍,她仍然没有学会。于是阿宁这个便宜师傅又被抛弃了。接着阿德被罗云初捉住被迫示范了几回,可惜她都是老样子,学不会就是学不会。无奈之下,她只得放弃了。
“不拔就不拔,稀罕!”罗云初嘟嚷着从箩筐里拿出两张小兀子,招呼着阿宁一道坐下摘花生了。
听到自家媳妇咕哝的抱怨声,二郎嘿嘿傻笑。
“傻愣着笑啥,赶紧干活去!”罗云初笑骂,嗔怪地看了一眼这个傻大个。然后拉着阿宁坐下摘花生去了,不再理会他。
夏季多雨,稻子麦子一成熟就得趁着天晴赶紧抢收回来。要不然,成熟的稻麦被淋个几天就发芽了。秋季雨少,几乎可以说无雨,所以秋冬季的稻麦不用那么赶。但为了预防花生在地里发芽,速度还是要尽快的。
花生还是在地里摘好了再挑回去比较省时省力,那些花生藤就在地里晒干后再来挑回去当柴火烧好了。
拔花生不费什么功夫,就是摘花生比较要时间,没多大一会,一片地的花生全被拔了起来,堆成一大堆。男人们拖来一大捆处理后的花生藤,然后一屁股地坐在上头,开始帮摘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