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后若还是说我娘娘腔可怎么办?”双白做出一副疑惑而忧伤的样子道。
一白立刻发誓:“我绝对不会再误会你,若是我再这么说,便妻离子散!若谁敢如此嫉妒我兄弟,说出这样污蔑的话来,老子跟他誓不两立!”
见一白这般惶恐干脆,双白心情非常好,便打算见好就收,免得这厮真发现不对劲,闹腾起来,却不想他才打算伸手去扶一白,便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立刻直起身子来足尖一点,掠向洞外。
洞外果然有一道窈窕身影在往假山丛里钻。
双白妙目寒光一闪,暗自轻嗤一声:“啧,跟一白那个白痴呆久了,竟然这般后知后觉地才发现有人在听偷听。”
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觉得刚才整治一白整治得很爽,所以一时间失察。
双白足尖一点,轻飘飘地向假山之中飘去,片刻之后便见那一道窈窕敏捷的身形直往叶子丛里钻,他讥诮地弯起唇角,径自向那身影掠过去。
九簪虽然听不见身后的风声的,当是动物一般的直觉就让她明白危险在身后,她一边暗自骂着晦气,一边使劲地往那些小山洞和藤帘下钻。
该死,该死,她也就是抄近路去看看小池圣女那边发生什么事儿了,却不想竟然看见两个汉人钻山洞,她一时间好奇凑过去偷听,却不想听见那两个汉人在山洞里搞那分桃断袖的事儿。
一个大男人‘奴家’‘奴家’的叫着,还一副打算强上了另外一个的样子,着实吓了她一大跳,也开了眼界。
没有想到她曾经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有些汉人喜好男风的事儿竟然是真的!
更没有想到她在苗疆是出了名的身子轻盈,捕猎的时候山鹿都不能发现她,山洞里的汉人竟然能察觉她的踪迹。
这会子追出来,怕是要杀人灭口了!
九簪一边暗自骂咧咧,一边只顾着使劲逃窜,却一时间完全没有想到她可以呼救。
但是不管她怎么逃,身后传来一声:“站住!”并着一道劲风席卷而来,就让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九簪只觉得她身不由己地一下子被那劲风缠住了腰肢,随后再被向后一甩,整个人就撞上了假山石壁,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糟了,那个汉人武艺高强!
“哎……!”
只是她才想尖叫,嘴就被人拿了一把叶子将嘴一把堵上了。
“唔呜!”
九簪瞪大眼看着将自己困在假山壁上,堵住自己的嘴的人,她瞬间呆滞了片刻,脑子里只一个念头,这个汉人……生得真好看!
双白妙目冰凉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你……。”
他话还没有出口,便见九簪一把扒下自己嘴里的叶子,压低了声音,使劲地摇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看见了也不会说出去,我是苗人,你是汉人,苗人不管汉人的事儿,你想干嘛就干嘛!”
九簪噼里啪啦一通话让双白微微一愣,他看着面前一身苗家贵族少女打扮的女孩儿,眯起妙目:“你汉话说得很溜。”
九簪一看自己不会被马上灭口,立刻点头如捣蒜,当机立断:“我不会说汉话,所以也听不懂你们在山洞里做什么。”
双白挑眉:“哦,那你现在说的什么话?”
她一脸诚恳地道:“鸟语。”
双白:“……。”
九簪低声道:“汉人小哥,我可以走了么?”
他挑了挑眉,看着她那副软语相求的神情,忍耐下想笑的欲望,凉凉地道:“如果我说你走不了呢?”
九簪瞬间恼了,一下子掏出自己腰上的鞭子,咬牙道:“你想怎么样!”
他武功再高,她喊一声,他杀了她也逃不出去!
双白瞅着她巴掌大的脸上,一双警惕又带着点凶悍光芒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自己,一副炸毛的样子,忽然他就想起自己在司礼监里养的另外一种宠物——鼯鼠。
双白到底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走吧。”
总归就算这丫头真去领人来抓人,他也已经带着一白离开了。
九簪瞬间愣住了:“呃?”
她没有听错罢?
他竟然让她走了?
直到看见双白转身瞬间消失,九簪才忽然若有所失地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假山,随后低声嘀咕道:“哎,生得倒是好看,可惜竟喜欢一个不喜欢他的男人。”
她摇摇头,转身又朝竹林里燃烧着熊熊大火之处飞奔而去了。
……
山洞里,一白正不断地运气调息,好一会终于能动了,虽然不太利索,但还是比原来好了许多。
他正扶着墙壁走出山洞,便忽见一道人影轻飘飘地落在他面前,他警惕地退了一步,抬头一看,见是双白,顿时吓得又‘噔噔蹬’地倒退回山洞,因为脚还软,他一下子踢到了地上的石头,加上慌张,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双白到底忍耐不住了,扶着假山石就大笑了起来。
好在这一片并没有什么人,而竹林那头因为起了大火,正是嘈杂得不得了的时候,所以他的笑声根本没有人留意。
但是一白看着双白笑成那副样子,妙目里眼泪都出来了,他瞬间就明白了什么,顿时恼羞成怒地一拳头砸在墙壁上:“双白,你这个混蛋竟然敢耍老子!”
混蛋,小人,这个娘娘腔的卑鄙小人!
……*……*……*……*……*……
春未绿,鬂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
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