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卿已经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整个人因为疼痛,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不是任何语言能够形容的痛苦。
只感觉,仿佛灵魂深处被一锤一锤地击打着一样。想要昏厥过去,但是疼痛却始终在揪着自己的神经。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郭少卿开始诅咒将自己生出来的父母。
但是白良根本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还早呢……”
说着,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白良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慢条斯理地折断了郭少卿的四肢。将他小臂的骨骼,上臂的骨骼,依次折断。
他的腿骨,肋骨,每一个器官,都一一摧残过去。
但是偏偏,白良的攻击自始至终没有迫向他的要害。即使郭少卿被折磨地痛不欲生,他却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至少一年的时间里,郭少卿将会在医院里度过。
而他彻底残废的身体,将会陪伴他度过余生。
十分钟以后,郭少卿就从一开始的求饶变成了请求白良杀了他,但是白良始终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二十分钟,可以说是在场这些人当中,人生里最漫长的二十分钟,也是最难忘的二十分钟。
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曾今亲眼目睹,这一场可怕的折磨秀。
“够了!住手吧!”
忍不住终于喊出声的,是洛美的声音。
郭少卿躺在地上,依旧在呼吸着,但是看得出来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据说在那以后,他只要看见白良的照片,浑身上下就会止不住地颤抖和抽泣,一直到一声给他使用镇静剂。
“够了……住手吧……”
洛美的声音微微发颤,白良回过头看着她,只见洛美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但是那并不是恐惧,也不是悲伤。
而是一种……无力感。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只有郭少卿低低的呻吟声。
“这里是怎么回事?”
保龄球馆的大门打开,张雪岚身边跟着两个保镖走了进来。
“张大小姐!都……都是他!都是这个人做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上官赤赶紧指向白良,跟自己撇清关系。
张雪岚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又看了看像一块冰一样站在那里的白良。
基本上,张雪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张雪岚慢慢走到白良的身边,说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白良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想要场馆装修的赔偿,我可以给你。”
上官赤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白良,眼中满是怨毒。
他只盼望着白良能够跟张雪岚起冲突。
这样的话,白良得罪的可就是整个燕城市最大的豪门,张家了。
如果白良同时得罪了张家和紫檀会,白良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一定会粉身碎骨!
“张大小姐,我一开始就想把这个人赶出去!现在他把你的酒店砸成这样,张家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善罢甘休吧!”上官赤咬着牙说道。
他坚信,在这个时候,张雪岚绝对不会不给自己面子。
自己是上官家的大少爷,躺在地上的是郭家的大少爷,而白良,没有任何身份,没有任何背景。
充其量不过是能打一点,他一个人能够打几个人?
只要张雪岚跟他起了冲突,张家的人就绝对不会放过白良。所以他拼命地挑拨着。
“上官赤,你不要恶人先告状!”
朱慧慧厉声呵斥着,走到了张雪岚的身边。
“张大小姐,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对方挑衅,我们所有的行动都是出于自卫。”
“不信的话,你可以调集这里所有的监控,看看就知道,是哪一方先动的手!”
上官赤呸了一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你配跟张大小姐说话吗?给我滚到一边去……”
“我的客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替我教训了?”
张雪岚冰冷至极的声音传到上官赤的耳朵里,上官赤顿时怔住了。
怎么了?
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张大小姐了?
上官赤怎么都想不明白,却见张雪岚已经走到了白良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
“你没事吧?”张雪岚柔声问道。
白良摇摇头,淡淡说道:“没事。”
上官赤愕然,他从来没有见过张雪岚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别人说话。
刚才她问白良的时候,关心的神情简直就写在脸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张雪岚会对白良这个一文不名的年轻人这么客气?
莫非这两个人认识?
不,这绝不可能!
白良怎么可能会认识张家的大小姐?他们的所生存的世界,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绝对不可能!
张雪岚点点头,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上官赤。
“上官少爷。”
“啊……什么?”上官赤怔怔地应了一声。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家酒店里,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我。”
上官赤愣住了。
张雪岚的眼神凌厉如刀,说道:“滚出我的酒店,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这个时候,不光是上官赤傻了,所有的人都傻了。
张雪岚居然让上官赤滚出去?为什么,难道就为了白良?
这个白良不是只是一个底层的穷小子吗?为什么张雪岚会为了他……
上官赤愣在原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张雪岚看着他,脸上神情更冷了一层。
“怎么,你没有听到我的话?还是你要我让人请你出去吗?”
上官赤打了个寒战,赶忙说道:“不……不是……我,我马上……马上就走……”
上官赤咬着牙,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两只眼睛瞪着洛美。
洛美倒吸一口冷气,只好跟了上去。
“等等。”
白良伸出手抓住洛美的手腕。
洛美一怔,回过头看着白良。
“先别走,我有话问你。”
洛美紧低着头,偷偷的看了一眼上官赤。
对上上官赤那凌厉的眼神,洛美咬紧牙关,一用力甩开了白良的手,跟着上官赤走除了保龄球馆。
白良看着洛美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