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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前,我去给苏律师送西装。
因为有庭审,我还准备了咖啡和早餐给他在路上吃,我现在也会开车了,不过苏律师不太喜欢在路上吃东西,所以我们中途再去趟事务所也是可以的。
我有钥匙,但是出于礼貌原因,还是敲了门。
开门的是个女人。
一个我常常听说过的女人——虽然妆容精致但也从某些细节可以看出是在外面过了一夜的、据说一直和苏律师有暧昧关系的、元晟律师事务所的燕律师。非常漂亮,昨晚大概和苏律师去外面吃了西餐回来,身上穿的是适合约会的小晚礼服,外面是皮草的大衣,在早上七点,这身打扮无疑有点隆重。
“你好,我是苏律师的助理。”我维持了基本的礼貌。
燕律师应对得很得体。
“你好,苏律师在里面呢……”
她侧身让我进去,手上拿着小香包,似乎还有一串车钥匙,我想那辆停在苏律师车库里的银色法拉利应该就是她的。
苏律师已经穿好衬衫了,卧室里有某种特殊的气味,并不是什么具体的味道,更多的是一种氛围。我很难形容,却又非常熟悉。因为以前我常常在郑敖的卧室感觉到。
我把西装外套放在椅子上,在一边站着。
苏律师看了我一眼,拿起外套,自己开始打领带。
等他穿好衣服,我把早餐递给了他,没有说话。
车库里的法拉利已经不见了。
苏律师坐在驾驶席上,我坐在副驾驶席,安全带大概是想旧梦重温,怎么都扯不下来,我已经没了几个月前的小心翼翼,大力往下拉,满心都是烦躁,苏律师侧身过来帮忙,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就已经像被针扎到一样,直接躲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就那样尴尬地停在了空中。
我推开副驾驶座的门,直接换到了后座。
我刚坐稳,苏律师就开始倒车,动作很猛,差点碾到邻居家的草坪上,又一个急转,直接开到了主路上,甩得我昨晚的晚饭都快吐出来。
整个过程中,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庭审结束之后。
然后我们开车回公司。
最终爆发是在一个十字路口,苏律师动作稍慢,被一个长达九十秒的红灯拦在路口。
我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卷宗。
他端起咖啡来喝,发现已经凉透了。
然后他把咖啡扔到一边,重重砸了两下方向盘,抬头盯着后视镜,目光锐利,简直要穿过镜子刺到我。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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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休了一天假,陪郑敖在家里呆着。
我最近常失眠,整夜整夜的那种,偶尔睡着了也会醒过来,因为梦里觉得喘不过气来,像胸口压着石头。在那些睡不着的长夜里,我的眼前像电影的快镜头一样掠过无数人的影子。
我想的最多的仍然是他。
我的人生太苍白了,我不喜欢去旅游看更多的地方,我没有喜欢的歌手、喜欢的电影,我甚至连种花也不喜欢了。
待在他身边,我仍然觉得很好,我甚至在他家的地毯上睡了一觉,当时我们正坐在窗口晒太阳,外面是个大晴天,屋檐下传来融雪的滴水声,我靠在他腿上睡觉,不想他腿会不会麻,也不担心我睡过去之后没人陪他聊天。
醒来之后,我觉得很累。
是那种只想躺着不动的累。
“几点了?”我问他。
“不知道,”他转过头去叫管家:“老严……”
“别叫他了,我就问问而已。。”
他穿着休闲的米白衬衫,屈起一条腿来靠在墙边,手指绕着我的头发玩:“小朗的头发好软啊。”
“你喜欢玩头发?”我懒洋洋地问他。
“我喜欢软一点的头发。”他低着头,嘴角噙着笑,逆着光,阳光穿过他垂下来的头发,像一张网,密密地交织在我脸上,我抬起手来,阳光照到我手指尖上。摸不着,握不住,这样不可捉摸,却有人觉得这是温暖的象征。
“皮肤呢?”
“均匀一点的,有光泽的……”他手指落到我额头上,全然放松。
我伸手挡住了照进眼睛里的阳光。
“小敖,上床是什么感觉?”
额头上的手指停了下来。
“你是在暗示我吗?”他似乎在笑,声音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不是……”我看着被阳光照得微红的指缝,渐渐地有点困:“我只是有一点点好奇……”
“没什么特别的。”额上的手指又继续动了起来:“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和吃到美食的感觉差不多,食欲和性欲……”
“这样吗?”我好像又要睡过去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