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琼瑶轻轻点头:“二姐姐你没有听错,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走那艰难的路,我愿意护在你的身边,为了披荆斩棘,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
楚琼婷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看她听到了些什么,楚琼瑶说她愿意陪着自己一起去长安,愿意辅助自己坐上了皇后之位?!
她娘去了庄子,做的那些事情足以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再回到楚家,她的身边没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只有她自己孤零零的站着,忍受着以后要面对的各种困难,可是现在,有人说愿意陪着自己一块走这条路,不是让自己做上六皇妃,而是要辅助自己做上皇后之位?!
能嫁入天家,那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那个位置她不敢想,但是不敢想,不代表她没有奢望过,那个位置几乎是每一个女人都想要坐的。
那……
“你真的心甘情愿吗?”楚琼婷紧紧盯着对面的楚琼瑶,她的这个庶妹心气多高她是知道的,难道她真的能甘愿看着走上那个位置?而不会产生什么想法吗?
“我如果说我心甘情愿,我觉得二姐姐你可能也不会相信。”楚琼瑶自嘲笑笑,“我只能和二姐姐这样说,这快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已经让我认清了现实,我的身份摆着这里,我的残疾也赤裸裸的每日每夜提醒着我,我不敢奢求什么,也不会再去奢望什么,我只想以后能过一个比现在好的日子,不用再看楚琼玉眼神的日子。”
楚琼婷一怔。
“二姐姐你能被六皇子看中,就说明你比楚琼玉还要优秀一万倍,你比她有出息,我这人现实,愿意跟着二姐姐,因为二姐姐可以给我好日子。”
如果楚琼瑶说什么姐妹情深,楚琼婷百分之百不会相信,但是她这般说,楚琼瑶就开始动摇了,她说她想摆脱楚琼玉的魔爪生活,想要报复回楚琼玉,所以就要依附于一个比楚琼玉还要厉害的人,就是自己。
楚琼婷自认自己明白且能深刻理解楚琼瑶对楚琼玉的恨意,因为她自己就是这样的,是楚琼玉害了她娘,她对楚琼玉恨不得吃肉喝血。
她相信楚琼瑶了。
“三妹妹,那以后你我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楚琼婷握住楚琼瑶的手,郑重说道。
楚琼瑶脸色有些动容,紧握楚琼婷的手不放。
绿夏听丫鬟说,楚琼婷在后院就径直找来,看到房门紧关,她抬手轻敲房门:“二小姐,老太君有请。”
楚琼婷一怔,立马下意识的看向楚琼瑶:“祖母这时候找我,是有什么事?”
楚琼瑶安抚说道:“二姐姐你先去看看再说,不要紧张,我听说这几日楚琼玉一直都很安分,没有搞什么动作。”
楚琼婷不安的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绿夏看见房中的楚琼瑶,对着她福身行礼,而后跟在楚琼婷后面离开。
楚琼瑶自推木轮椅到了房间门口,目送二人远去。
眼神中略含嘲讽。
~
楚琼玉知道老太君真的把楚琼婷叫过去之后,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楚琼婷又要怨恨上她了,她肯定会觉得一万两银子,这么少的银子是自己提出来的,是故意针对她的。
楚琼玉自嘲笑笑,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呢。
不过也没什么,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但凡有些脑子,就该知道这个节骨眼就不该得罪自己。
下午时候,楚琼玉打理好了府中事务,乘着马车往医馆赶。
上次她死缠烂打的要薛神医“告诉”她,褚钰到底来荆|州的目的是什么,薛神医被她问的心烦,直接说是褚钰希望她回药王谷。楚琼玉继续装傻,问薛神医答应了没有。
话题到此结束,因为她师父说她没事不要打听这么多,医书背好了没有,草药认全了没有。
今日,她再一次准备去骚扰她师父了,可很意外的是,医馆房门紧闭,不管是前门还是后门,均是上了一把大锁,薛神医不在。
楚琼玉微微皱眉,她师父昨日还和她说,今日要在医馆研制新的药方呢。
从秋道:“或许是有人生了急病,把薛神医请过去了吧。”
楚琼玉点了点头,可能吧,她吩咐马车调个头,往万宝斋过去,她已经好久没有来了,每个月韦老头会给她写信汇报一下境况,附带的还有一个月的流水银。
开店两月有余,挣得银子倒是不少,已经有三万两雪花银了,楚琼玉留了一些,其余的全部存在了钱庄,以备不时之需。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万宝斋却没有停下,因为店里的人来来往往实在是多,在这里下车难免被有心之人发现,楚琼玉照例吩咐张小弟赶车到了后院。
从秋从马车里跳出来,搀扶楚琼玉下车。
“嘿嘿嘿,小娘子!”
调笑声从旁边响起,透着猥琐和轻佻。
楚琼玉秀眉微颦,旁边的从秋已经冲了上去:“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嘿嘿嘿!”
从秋面前的墙角里蜷缩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脸上像是抹了锅底灰,衬得牙齿雪白,看见从秋他露出一口白牙,冲着她呲牙笑,眼睛里一片呆滞。
被这不要脸的态度给刺激到了,从秋叫着张小弟就要上前打他,张小弟也正有此意,作势就要上前。
那人看见张小弟木着一张脸,蜷缩着身子就紧紧往墙缝里钻,惊恐的张着嘴,像是怕极了。
楚琼玉连忙制止住张小弟和从秋:“一个傻子而已,不用管他。”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懵懂的朝着自己看,眼神天真带着好奇,她心口没由来的产生一阵刺痛,这样的人傻归傻,但是眼睛是真的干净。
刚出生的孩子,眼神也是这般。
卿儿……
楚琼玉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翻涌情绪,转身进了院子。
从秋朝着傻子吐了一口口水:“我们小姐心软,不愿和你一般见识!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看我拔了你的舌头!”
傻子朝着从秋呲牙笑,好像没听懂她的话,以为她是在和自己玩一样。
从秋气的够呛,大步跟着进了院子。
看见还有一个人没动,傻子转头朝着张小弟傻笑,没有系紧的衣衫里露出了半块明黄色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