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日里出去恨不得把铜镜给照出一朵花来。”贺霖听到李桓说起这事,毫不犹豫的揭他的短。
“……”李桓抬眼风骚的给她一个‘你好讨厌啦’的眼神,看得贺霖浑身上下都要起鸡皮疙瘩。
“你穿的这个干什么?”贺霖伸手扯了扯他身上的纱衣,一个大男人穿这个,还里头光溜溜的就套了个和背心一样的裲裆,她不知道要拿什么表情来面对。
其实以前她觉得美男子头上盘髻,内穿曲裾外套纱衣的那种很不错,李桓美貌到妖冶的地步,她也不是没起过拿那些秦汉衣饰来打扮李桓的心。想一想高冠博带的美男子,她都忍不住悸动起来。
可惜李桓倒是对那些老古董很是抵抗,说那些衣服就是南朝的士人都不会穿,东躲西躲的,看着她都没兴致了。
“天热,”李桓老实说道,“眼下不少人都这样穿。”
男人穿的比女人还风骚,这到底是叫怎么一回事……
贺霖瞧着他衣襟下的白皙肌肤,好一阵无语。
“你还不如光着膀子算了。”他这样莫名的让她有一种在宠幸爱妃的感觉。
“你喜欢看我光着?”李桓瞧着似乎又有些荡漾起来了。
“……”贺霖突然有些心情复杂,“方才你和阿舅他们议事的时候该不会也是这么一身的去了吧?”
她记得一开始李桓是在前面和崔岷他们说事情的。
“是啊。”李桓笑道。
“……”
“而且他们穿的和我差不多一样。”天气这么热,虽然已经不是最热的八月,但真的把一套衣冠全部穿戴整齐,恐怕出来这一趟,哪怕备有冰块,也少不了汗如雨下。
反正都是相熟了的人,这种事情上通情达理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贺霖听了李桓的话,默默的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崔岷和崔武长成什么样子她也知道,她这两个舅舅年轻的时候如果可以若是貌美如妇人的话,现在勉勉强强算是相貌端正的大叔?
外穿纱衣内套背心的大叔……
贺霖一时没忍住立刻哈哈大笑出来。
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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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诨最近不太好,是真的不太好,最近他总是有些畏寒,炎炎夏日,室内自然是会摆起冰块来,但是他却隐隐约约觉得室内过于凉了,听力也比较以往有所下降。
李诨是怀朔镇上军户出身,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就没有一个不耳聪目明的,他这会察觉到自己听力没有以往那般灵敏,心下疑惑之余召来了医官。
医官医术高超,给李诨诊脉之后,他垂下头犹豫了很久。
“怎么了?”李诨看着医官那模样蹙眉说道。
“大王……”医官面上有些犹豫,过了一会李诨的面色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才说道,“大王肾阳虚……肾气化生不足。”
话说到这里,李诨也知道医官想要说什么了。
“……”李诨躺在榻上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这医官里头话语的意思是他虚了!
李诨好色,这不是什么秘密,他自己也不压制自己去采撷美色,但在这种事情上他从不过度,相当有节制的。
这会可好,虚了。
就算医官不说,他也知道自己是怎么虚的。
“开方子吧。”李诨阖上双眼说道。
“唯唯。”医官领命,方子自然是开的出来的,而且不管是怎么名贵的药,丞相府中都有,不过比这个更重要的是,“大王,房事一事上也需有节制,收敛精气。”
李诨抬起手向外头挥了挥。
医官自己能做到的他都已经做了,看见李诨这样也弯下腰趋步退了出去。
等到室内安静下来之后,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美人能让他虚的,没想到年老入花丛虚了一回,可是那所谓的美人……还真的不是美人。
大蠕蠕公主面目平庸,年纪幼小,连身体都没怎么发育,在阅女甚多的李诨看来,根本就是个孩子,被逼着睡这样的女子已经是难受之极,还被阿那带库和押解犯人一样的,天天压着去。
这都几个月了,大蠕蠕公主的肚子愣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阿那带库还嫌弃他没有和公主多多努力,他要努力到什么程度!难道要死在公主身上才甘心么!
大蠕蠕公主这会正和妹妹一起吃葡萄喝冰镇过的果汁。
“果然中原就只有这点好处了。”大蠕蠕公主的面庞比刚刚嫁过来的前几个月圆润了,草原女人,天生的壮硕,纤细美人倒是难得一见。很显然不管是做晋王王妃的大蠕蠕公主,还是作为太原公夫人的小蠕蠕公主,都不是这难得一见的纤细美人。
“嗯,阿姊,这个好喝。”小蠕蠕公主在草原上喝多了腥膻的羊奶马奶,喝起中原酿造的葡萄酒她立刻就被这酸酸甜甜的口味征服了她。
“这里还多着呢。”说着大蠕蠕公主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步六孤氏。
步六孤氏上回真的是被她狠狠的折磨了一通,这几个月里头,大蠕蠕公主是把李诨牢牢占住,阿那带库为了自己能够早日回到漠北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占了便宜去。
步六孤氏跪在那里,前段时间挨的那一顿鞭子,现在背后还隐隐作痛。这个大蠕蠕公主完全不知道终于按规矩是什么,更加不理会所谓的给颜面,惹得她不高兴了,不管是什么人拉出去一顿鞭笞。
贺昭在世的时候,碍于李诨对她的宠爱,即使有什么气也自己吞了。可是蠕蠕公主却不管,没有任何的顾忌,也不顾她的威胁,有时候说的多了,她还会干出当众扒光衣裳杖责的事情。
“去,给我阿妹倒酒。”大蠕蠕公主看着跪在那里的步六孤氏开口说道。
她是王妃,让侧妃来服侍自己最是名正言顺,至于怎么服侍那都是看她自己的心意。
步六孤氏缓缓动了动,她站起身来,往小蠕蠕公主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