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北堂夜泫和寒月乔的身后忽然走出了一个身材纤瘦,面容秀美却有些憔悴的女子。
她便是寒月乔从禁闭房中解救出来的女子。
这个女子娉娉婷婷的走到了众人跟前,只一个呼吸间便落下了两行清泪,那柔柔弱弱的样子看的我见犹怜。
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上。
见时机成熟了,这女子才呜咽着开口:“我就是被欢喜楼楼主禁锢在禁闭房里,整整五年的一个女欢,可我原本并不是女欢,我有我的未婚夫!我原本是路过阴阳城,想要寻找我的未婚夫,却不小心被人卖到了欢喜楼里,被强迫着做欢喜楼里的女欢,只不过我命更苦一些,竟然被欢喜楼的楼主看上了,他强迫我就范,我却不愿意,这才被硬关在禁闭中整整五年,生不如死……”
女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许多阴阳城的卫兵已经开始动容。
寒月乔当即给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会议之后,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近百名阴阳城卫兵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欢喜楼里面还有许多没有被解救出来的姐妹和兄弟,他们还等着你们去救他们!求求你们了……”
女子磕头的功夫里,寒月乔高举起自己的弯刀,大喊了一声:“杀!”
在寒月乔这句话的带头作用下,其他的阴阳城卫兵就像被点燃了全身的热血似的,也高举起他们手中的兵刃,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杀杀杀!”
“杀杀杀……”
阴阳城卫兵们的喊杀声和发出的回音,顿时将整个欢喜楼都震动了。
原本已经拿好了兵器准备要杀出去的那些欢喜楼打手们,直接就被这如巨浪般袭来的寒达喊杀声吓得往后一退,每个人脸上都是惊疑和恐惧的神情。他们左顾右盼,再也不敢上前。
是人都知道,只要是在阴阳城的结界之下,他们的实力不论从前是多么厉害,现在都是大打折扣的,也就是说,走出去十个还不如一个阴阳卫兵的实力。现在看来,阴阳谓宾的人数也众多,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弱势,哪里还敢再硬拼?
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哗嘻尊者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气冲冲地走出二楼,却看见自己平日里养着的这些打手全都游移不定,不敢上前,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哗!”
“嘭!”
哗嘻尊者只是几个抬手之间就直接结果了几个打手的性命。
看见那几个轰然倒地的打手,其他人又惊又惧,既有对哗嘻尊者的恐惧,也有对他觉得不满,几乎是被哗嘻尊者压迫得没办法,才去敲打着门窗,想要杀出重围。
哗嘻尊者知道,靠这些打手去与那些阴阳城卫兵抗衡实在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当下便吩咐人去,将欢喜楼里的上百名男欢女欢通通绑起来,拉到门口来当人质。
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看见欢喜楼的大厅之中绑着男男女女上百人。
媚鸳也身在其中,一脸惊恐地大喊:“楼主,你这是做什么呀?我们可都是你的人啊!”
哗嘻尊者慢悠悠地回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的口吻道:“知道是我的人,那你们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老老实实给我当人质,或许你们还有一条生路,要是敢胡乱反抗,就不要怪我不念往日的情面了。”
媚鸳那些人闻言,顿时面色苍白如纸,一脸绝望地瘫坐在了原地。
时至今日他们才发现,从前嚣张跋扈的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即使得到了楼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支持,也从来不曾是他的左膀右臂,而是他不屑一顾的棋子罢了。
只是他们明白的时候都已经太晚了。
“嘭!”
在那些打手拼了死命的努力下,终于把欢喜楼的大门前的那些木板和铁索给弄开了,打开了欢喜楼的大门。
欢喜楼的大门一打开,他们便看见了那如排山倒海一般气势汹汹涌来的阴阳城卫兵。
目光所见之处,满眼都是明晃晃的刀刃,满耳都是杀气腾腾的喊杀声,空气中到处都蔓延着火药味和煤油味的气息,或者说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已经养尊处优了许多年的打手们,压根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只一眼就已经吓得腿肚子发软,纷纷躲到了后头。
只剩哗嘻尊者一人,一拂长袖,气势凛然的走到了大门中央,冷眼扫过一众阴阳城卫兵,十分惊讶地在人群中看见了被他关在禁闭室房中足足五年的那个心爱的女子,哗嘻尊者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跟他们混在了一起,更加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的禁闭房里逃了出去。
这种被欺骗,被背叛愤怒,让哗嘻尊者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中。眼睛都渐渐赤红了起来,身上缓缓释放出了带着杀气的罡气,五彩的袍子都在他身上释放出的气浪之中翻滚,看着十分骇人。
哗嘻尊者雪红的眸子,掠过了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最后落在了卫兵们身后的寒月乔身上。
“世无双!好你个世无双!我花了九百枚阴阳币才将你买下来,你竟然领着这些人回头来攻打我,简直比我们魔族的人还要白眼,冷血,难道你就不怕我们魔族从今往后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吗?”
“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白眼?说我冷血?你自己看看,你欢喜楼里面被你五花大绑的那些人质们,他们哪个不是被你强迫,或者欺骗而来?现在他们哪个又不是被你当做了挡箭牌,第一个丢出来等死?如此,你再想想看,我们两个之间到底谁更冷血?”
寒月乔一字一顿地说话,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所有的阴阳城卫兵都忍不住赞同的点头。
更加令人感到惊奇的一幕是,就连欢喜楼里面那上百名被绑缚住,作为人质的男欢女欢们,也通通跟着赞许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