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她就是这样一个传统的女人。
  但依萍却不是。
  傅文佩曾经隐隐告诫依萍的那些话,依萍听着,并不赞同。
  陆依萍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身为陆家人的骄傲。
  而从小保护傅文佩的生活,又让她变得无比倔强。
  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比陆家的任何一个男孩子差。
  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让她低头,即使是爸爸也不行,书桓自然也不可以。
  但这一次,她其实本来,已经想去找书桓承认错误了。
  傅文佩见依萍这天回家时的神色不对,便小心翼翼地终于问了出来,“依萍,你和书桓是不是闹别扭了?”
  女儿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不喜欢自己插手她的事情。
  依萍很敏感,傅文佩却更敏感,所以很多时候,她甚至在问依萍事情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
  但让傅文佩没想到的是,她那一向坚强的女儿,这次竟然在她问出那句话后,忽然就冲上来紧紧抱住她,像抱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样紧,而后,带着哭音的哽咽声从耳边传来,“妈,妈,我该怎么办?书桓他不要我了,他再也不要我了……”
  傅文佩立刻就慌了,她颤抖着拍着依萍的后背,声音也颤抖起来,“依萍,依萍,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妈,你和书桓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说话啊!你想吓死妈吗?!”
  陆依萍在傅文佩怀里放声大哭,她实在太委屈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错了。
  如果书桓和张倩倩真的没什么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来找她?明明就是书桓先瞒着她这件事的,她生气难道不对吗?她那天让书桓去找张倩倩,明明就是气话,书桓难道听不出来吗?为什么真的去找张倩倩了?难道他不要她了吗?!
  心底的委屈像开闸的洪水,陆依萍终于再也忍不住,把这些天和书桓还有张倩倩的事情,都对傅文佩倾吐了出来。
  这天夜里,陆依萍是哭着睡着的,在傅文佩的床上,像个无助的孩子。
  傅文佩看着女儿哭得红肿的眼睛,心底的疼痛一阵泛过一阵,最后终于,在心底下了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陆依萍出门之后,傅文佩也很快就出了门。
  她想去找那个叫张倩倩的女孩子。
  但她并不知道张家在哪里,所以她只好去何书桓和杜飞的住处。
  依萍之前说过,杜飞因为又砸了报社的相机,所以被老板罚在家里反省几天。
  何书桓工作很忙,应该并不在家。
  所以傅文佩才会在一大早,就来找杜飞。
  杜飞看到傅文佩的时候,心底十分惊讶。
  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傅文佩应该是来找书桓的吧。
  这些天里,书桓那颓废并且强压着愤怒的样子,他其实也是一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他也知道,书桓这样子,八成和张倩倩和依萍有很大关系,所以他也不敢在这时候去触霉头,生怕书桓想起来他才是事情暴露的罪魁祸首。
  所以今天一看到傅文佩,他眼底顿时一亮,觉得总算有救了。
  但紧接着,他就皱起眉头,对傅文佩道:“伯母,书桓今天一大早就去上班了,现在不在家啊。”
  让杜飞没想到的是,傅文佩却不是来找书桓的,而是特意来找他的。
  等傅文佩道明了来意,杜飞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实在不知道,傅文佩要张家的地址做什么。
  但在傅文佩的请求下,他最终还是把地址给了她。
  等傅文佩一走,杜飞整个人都忍不住在屋子里团团转起来。
  说实话,傅文佩是长辈,他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对方的请求。
  但,傅文佩要的可是张家的地址啊!上次他带依萍去过张家后,书桓到现在都对他没有好脸色!今天傅文佩明显也是要去张家,书桓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胖揍他一顿啊!!
  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杜飞赶忙往报社打了个电话。好在何书桓今天要去报社交稿子,这时候正好在报社还没有出去跑采访,杜飞也顾不得会被何书桓骂了,立刻就像倒豆子一样,把傅文佩来跟他要张家地址的事情告诉给了何书桓。
  何书桓当即脑子嗡地一声,连假都没和老总请,风一样就冲出了申报的总部。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推开张家没有栓紧的大门,进到内室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让他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钉在那里一动都没法动。
  就见傅文佩跪在张倩倩的脚边,边哭边对张倩倩道:“张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也知道是你和书桓有婚约在先,但依萍和书桓是真心相爱的!我就依萍这么一个女儿,她就是我的命啊……!我求求你了,可不可以不要和依萍抢书桓,我求求你了!”
  张倩倩从来没想过,竟然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
  因为这处新居他们刚搬来不久,和邻居也还不熟,所以张倩倩最近一直都是家里学校两边跑,一日三餐地给外公准备饭菜和熬药。
  让她没想到的是,今天她早上还没等出门,家里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
  之后,这个自称是依萍母亲的女人,在说明身份之后,就开始请求她,希望她能放过依萍,不要再和她争书桓了。
  张倩倩简直都快被陆依萍、何书桓还有面前这个女人给气笑了。
  因为无论她怎么告诉依萍的妈妈,她和何书桓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喜欢何书桓,不会和何书桓在一起,傅文佩都像听不懂话一样,最后甚至跪下来请求她放过依萍。
  张倩倩一直都冷静自恃,却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