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霭晾着肚皮,眯着眼睛享受着罗定的侍候,舒服的直哼哼的他还没没有忘记冲着罗定问道:“你在这件事情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别告诉我那个什么武备的朋友是真的不小心自己走进了泛美斋的。”
罗定闻言一边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一边冲着沈晨霭回道:“你还记得我曾经与你说过,在我从军的时候曾与一个姓陶的二代做过一段时间的亲兵吗?”
沈晨霭闻言仔细的想了想,貌似罗定确实是给他讲过这么一段经历的,在他的记忆力,对罗定的这段经历还是有很深的印象的。
罗定见沈晨霭想起来了,便继续说道:“武威军现在的守备官便是那位军二代的父亲,那个陶二代现在也在武威军里面任职。我不过是请他帮个忙,他就在父亲的客人面前,说了几句泛美斋的好话,然后那位客人就过去买东西了。”
这招果然高明,皮大兴在武威市虽然是地头蛇,但是自古民就不与官斗。更何况这一次还是他们店里卖假货被人给抓了一个正着,皮大兴要是还想把生意在威武那里做下去,这一回想要不大出血都难了。
听到那个老猴子将要倒大霉,沈晨霭的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爽。为了那个死人头,自己被迫在家里待了十多天,沈晨霭现在心里面对皮大兴的怨气可以说已经积聚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现在只要听到他过的不好,沈晨霭就会格外的开心,这可怜的娃,都快要被憋出心里变态了。
好不容易可以重新迈出家门了,被闷了半个月的沈晨霭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的‘飞’到了徐简的书店里。
半个月没来了,徐简的书店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由于沈晨霭这几天没有送作品过来,所以那面展示墙上空出了不少的位置。
沈晨霭抱着自己这些天在家里画的几幅作品来到了徐简的面前,将那些书画让徐简的面前一放说道:“小老板,我回来了。”
徐简被突然冒出来的沈晨霭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笑骂道:“你这家伙,过来了也不知道叫我一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吓我?”
沈晨霭闻言笑嘻嘻的回道:“那能呀,你可是我的大财神。万一要是吓坏了,我还不得亏死。”
徐简闻言回道:“你少拿我来打趣,我可不是你的财神,那个黑黑的大财主,才是你的‘财神’那。”
沈晨霭闻言一愣,但是徐简却继续说道:“我可没与你在说笑,那个一直到咱们这里来买画的人虽然离开了,但是他临走之时却来到咱们店里对我说,十分感谢你们家罗定的照顾。我想这很可能是你们背后动什么手脚却被他给知道了,所以我觉得虽然那个人现在的离开了。但是你们也不能够掉以轻心,我总感觉那个人是不会甘心就这么狼狈的离开的。”
沈晨霭闻言本来很舒爽的心情顿时就变的糟糕不已,心说那个皮猴子还真的快要变成一块狗皮烂膏药了,他这边是怎么甩都甩不开那个黏上来烦人的家伙。
焖了一肚子火的沈晨霭决定暂时先不去想那只皮猴子了,反正那只猴子现在是自顾不暇。等到回去之后他就告诉罗定,说那只老猴子还没有死心,让罗定在找人盯着他还有什么动作。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沈晨霭却说道:“你说的那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叫皮大兴,是威武那边一家书画行的老板。听说是个专门做外乡人生意的,他手里的东西可不都是好货,这一回可能就是要找我去给他做假货的。”
徐简一听那个人叫皮大兴立马就冲着沈晨霭问道:“那个皮大兴在武威那边经营的店铺是不是叫泛美斋?”
沈晨霭闻言很是疑惑的说道:“对呀,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简听到沈晨霭没有反对,便点点头说道:“要是那家店那就没错了。前年的时候,我有几个同窗的师兄道武威那边去参加乡试。就是从泛美斋里买到了几件很不对劲的东西,等到他们找回去的时候,泛美斋那边不但不认账,还反咬一口说他们是讹诈。当时这件事情在武威那边闹的挺大的,但是因为我师兄他们手里没有证据,所以最后这事儿也只能够不了了之。但是打那以后泛美斋这个名字就算是被我们给记住了,从凤城这边过去的学子们,口口相传的在也没人去那里了。”
沈晨霭听过之后连忙附和道:“我们这边打听出来的也是这样的情况,我真是倒血霉走背字让那个卖假货的给盯上了。他要是想让我帮着造假,那是绝对是痴心妄想,我沈晨霭就算是沦落到大街上去乞讨,我也觉对不会去挣那些昧良心的钱。”
徐简闻言安慰性的拍了拍沈晨霭的肩膀,对着他说道:“俗话说的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那个皮大兴既然敢大张旗鼓的在武威那边卖假货,要说没有什么依仗,我绝是对不相信的。这一回他在你的身上下了这么大的力气,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想以那位皮大兴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个亏给咽下去的。所以你们可不要因为他人已经离开凤城,就疏忽大意了。”
沈晨霭闻言虽然在心里面记下了徐简的提醒,但是表面上他还是死要面子的说道:“我可不怕那个老猴子,凤城这里可不是武威,那个老猴子就算是有孙悟空的本事,到了如来那里不也是没用的吗?所以小老板你用不上为我担心的。”
而事实证明,说大话是一种很要不得的习惯。就在沈晨霭说了这句话之后,没有间隔多久,嘴硬的沈晨霭就倒了大霉了。
第38章
自从皮大兴颇为狼狈的回到了威武之后,罗定这边一直都有叫人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是都快要到一个月了,皮大兴那里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让在边帮忙留意的人,就难免的有些疏忽了,以至于让那个皮大兴最终能够有机可乘。
话说那个皮大兴回到城里之后,先是到武威军守备那里给人家的朋友赔礼道歉,还亲自奉上了一幅少见的书画,才求得了那位先生的原谅。然后又开始频繁的往来守备府,送上了古玩珍宝若干件,才算是彻底的平息了守备大人的愤怒。
自此之后,那个皮大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教训,人看着倒是老实了不少。所以这边帮着留意的人才会开始松懈了下来。
皮大兴当然不是真的老实了,那些只不过是做出个样子给别人看而已。这次为了要平事儿,他来来回回的最少也要送出去2000两银子,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皮大兴不可能不去追究根源到底是在那里。
根据从武备府那人们那里打探出来的消息,那个客人会突然的来到自己的店里,貌似是从陶武备的儿子那里得到的消息。
一想到这里,皮大兴就觉得窝火,他做的生意是不太干净,这一点他自己的心里很清楚。但是作假给他带来的利润实在是太惊人了,所以即便是知道这么多不对,他也还是没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
但是他人还是有一些小聪明的,他很明白自己干这行就得打点好关系。所以平时有威武的官宦子弟过来他这里买东西,他从来都是给好货,而且绝对不加价,有不少还要暗着往里面夹钱的。
一来二去的,武威里差不多的位置上,就都有吃过他好货的人家在给他说话,所以他才能够在武威的地界上逍遥这么久,也没有出什么事情。
轮到武备家的小公子的时候,这条连吃带拿的套路也依旧是成立的,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个公子哥居然会把自己的店面介绍给一个外乡人,虽说他每次来的时候拿的都是好货,但那是为什么大家不都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吗?
最开始他得到店面被砸的消息时,还以为是那个不长眼的伙计卖错了货,得罪了武备大人的好友。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不对,他做的什么生意,在武威的上层圈子里几乎是人人心知肚明的,那个公子哥要是肯介绍人过来,一定会亲自陪着,这样知道客人的身份,买东西的时候才不会吃亏。
会放那个人一个人来他的泛美斋,要么是那个公子哥真的疏忽了,要么就是他成心的要挑个借口找自己的麻烦。
第一条可定不会是了,那么原因就只能是第二条。但是自己也不记得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武备府呀,为什么突然的就会被人刻意找起了麻烦那?
皮大兴左思右想都不得要领,最后还是他身边的一个伙计提醒他的。
那个伙计退役之前与罗定是一个军团的,他知道罗定曾经当过陶二代的亲兵,这两个人的关系在当时就很要好,最近听说他们两个人貌似又要合伙做些什么生意了。
皮大兴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敢情根子居然在这里呀,罗定这一招围秦救赵用的真是高明呀,没费吹灰之力就让自己焦头烂额,在也没有时间去找沈晨霭的麻烦了。
想的倒是挺美的,但是想让他放弃沈晨霭,那才是白日做梦。
想起沈晨霭,皮大兴就忍不住目露金光,那个人临摹的作品真是神了,要不是他在每件作品都留了很明显的落款,就凭着他的功力,连自己这种老油条都看不出来那些东西的真假。
在皮大兴看来,沈晨霭那个人完全就是手里捧着金饭碗,却还在沿街跟别人要饭。
沈晨霭究竟知不知道他的那双手有多么的值钱以他的功力,随便模仿一下前朝哪位大家的作品,做旧了之后拿出去一卖,起价最少都是上千辆的,而成本价却连1两银子都不一定能到。
这样的能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点石成金了,想让他皮大兴放弃,那除非是他死了。
想一想,那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只要能让他把沈晨霭抓到手里控制住,用不了多久他也许就可以成为整个大乾最富有的人。
满脑子都已经被银子填满的皮大兴此时已经顾不得别的了,什么罗定守备府的,在银子的面前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皮大兴都已经想好了,现在先与他们示弱一下,缓解一下那边紧绷的神经,好让他们能够方便动手。自己这边也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店里值钱的东西都给处理了,然后在将店面给低价转让出去,清除家底甩开包袱,破釜沉舟的干一场大的。
等到将这一切都处理好了之后,马上就带人把沈晨霭给抓了,然后立马就坐着船延黄河而下,逃到南方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