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丰请示是否开车的话都已经到嘴边了,硬生生的给噎了回去。
他听见了什么?
四爷居然要等欧阳深?
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等的哪里是欧阳深,而是欧阳深从关橙橙那儿带回来的消息。
这个时间,一般是关橙橙外出溜号回来的点儿。
左相府又四道门,关橙橙从来不走正门,倒是对那些偏门侧门很感兴趣,尤其是西侧的那道门,守卫最松懈,她轻松便能混进去,翻墙久了,还胆大包天的在墙根下的高草丛里藏了一张折叠梯子。
她踩着梯子上了墙,分腿跨坐了下来,然后一点点的将梯子往上收,折叠好后,扔进内墙里。
这儿黑乎乎的,亮光都没有,唯一的一盏路灯还因为年久失修,只能发出一点点微弱的晕黄绒光,也就只能照亮一点点头顶的位置,脚下黑漆麻黑的,除了长久没有修建过的长草,什么都看不见。
每次关橙橙从这儿跳下去,都觉得老刺激了,就像是跳进不知底部的深渊似的。
每回也都换着法的,弄一个帅气的着陆姿势。
可这回跳下去,居然没踩着地,而是跳进了一具怀抱里。
“谁!”
这底下居然站了个人,她都没有发现!
关橙橙立马从那人的怀里跳出来了,伸手就往腰间摸枪:“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偷袭你祖师奶奶!”
她耳朵辩了一下风声,从风里揪出了呼吸声,黑洞洞的枪口立即甩了过去,正对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唉?”关橙橙歪着头,“这是什么鬼打扮,你谁啊?要变身啊?”
欧阳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会被这个小混蛋拿枪指着头。
他两指并拢,在枪身上敲了一下,“拿开。”
“你让我拿开我就拿开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关橙橙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居然有人敢威胁她,不把这人的狗头打爆,就愧对那一声“祖师奶奶”。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熟悉?”
好像他的师父。
欧阳深抱着胳膊,闲闲的倚靠在墙上,“怎么个熟悉法?”
不像!
她的狮虎才不是这个声音。
“不,不熟,我耳朵分叉了。”
关橙橙下意识的回答了,可话出口之后,怎么觉得自己就那么听话呢,当即把枪口再往他的面具上抵去,“干嘛岔开话题,我问你是谁,藏在这儿做什么,要偷袭我?”
“这儿可是左相府,这么晚了,你以为我会是什么人?”
“你……你是左相府的人?”
欧阳深故意逗她:“嗯呢,我是夜间的巡查官,专门逮你这种半夜翻墙的小捣蛋。”
“巡……巡查官?”关橙橙立马收了枪,怂怂的往后退了退,“我没有干坏事。”
她信了……
智商堪忧啊,随便胡诌几句,她就信了。
岂不是谁都能够把她给骗走么。
欧阳深对于这个从小养大的小屁孩儿,时刻都感觉非常的忧心。
“你说你没敢坏事?”
欧阳深一问,她立马点头如捣蒜,“没、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