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想而知,战败了,被打得屁滚尿流,这下他们总算知道了,你母亲无冕之王的名号并不是白来的。”
萧意意听得又气愤又压抑,她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勾勒出了母亲上阵杀敌的飒爽英姿,可是自己辛苦几年打下的江山,居然被人明目张胆的窃取,她舔了一下红唇,眼瞳内压着一抹红色。
颤着声问:“后来呢?”
“啪”的一声,打火机擦燃的声响。
顾白泽又点了一支香烟,几段话说下来,口干舌燥,可是一点想要喝水的念头都没有,反而是点了一根香烟,用力的抽了一口,压进喉咙里的烟雾将声音给浸染得更加的低沉沙哑。
隐约间夹杂了一丝嗜血的杀气:“后来,自然是将你母亲给放出来了,可不管他们怎么用利相诱,以势相逼,你母亲都不肯再出战,逼得急了,将她那些战甲全给烧了个干净,武器也扔进了仓库里,说什么都不肯再出山,敌对国家等了一个月,确定没有女将军的反扑,胆子便大了起来,进攻凶猛,直接将a国打下的江山侵占了一半去。”
“这回火烧到了眉毛,那些蠢货把你母亲给绑了起来,当众宣读她的罪名,说她通敌卖国,对自己的母国见死不救,故意透露了内核机密的信息给对方,才让对方国家那么轻松的将几座城镇给抢了去,说得是义愤填膺,正义凛然,那个时候,他们倒是忘了,那些疆土原本就不是属于a国的,是你母亲的战利品,现在没有她亲自坐镇,被别人给抢了去,能怪得了谁。”
萧意意蜷缩在被子下的双脚动了动,扯到了麻筋,她眉头瞬间便拧了起来。
“那民众相信吗?”
顾白泽又再一次用力的抽了一口香烟,“不信,你母亲素衣上阵,以囚犯的姿势被押着,她连跪都没跪一下,长身挺立,目光如刃,底下围观的民众没有一个人发声,他们都知道,如今的好生活是怎么来的,不管那些腌臜玩意儿怎么污蔑她,都没有人信,甚至开始有人质疑起了那些酒囊饭袋,迫于压力,他们只好将你母亲给放了,再之后,她的府邸常年大门紧闭,不再接待任何一个人,她失踪了。”
萧意意问:“那个男人呢?和她有婚姻,又全力支持她的那位,我母亲被污蔑的时候,他做了什么?”
“你说那位?”
顾白泽嘴角缓缓的勾开了一丝讥诮的弧度,“那位啊,现在可是a国的国王呢。“
萧意意颇为意外。
她知道现如今还有几个国家是实行君主制的,a国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他们很看中尊卑有别,他们国家的国王,代表了至高的权利。
可是,一个将军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成为国王?
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顾白泽知道她在想什么,并没有卖关子,接着往下说:“你母亲是自己失踪的,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你应该听说过,你的大哥而是,是同母异卵的双生子,却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吧?”
萧意意点点头,“许清云告诉我的,我没有想到我的大哥和二哥居然是双胞胎,明明……”
明明外形和气质,以及处事态度上,两个人查了十万八千里,再加上他们长得并不像,大哥老成持重,二哥玩世不恭,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之间是差着一定年岁的。
萧意意咬了下唇,省去了那些废话,“许清云还说,是母亲取了萧铭流的基因。”
顾白泽一点都不意外,但许清云在萧家充其量算是个没有名分的外室,她所知道的并不多。
“的确是窃取了基因,不过,萧铭流的基因,是那个男人将你的母亲……”
话说到此处,似乎是说不下去了,顾白泽掐着烟身的手捏紧,白身的那一段立即被捏折了一段,有些许烟叶从破口当中落下来,洒在他卡其色的休闲裤上,他也不管,仍然吸了一口香烟。
似乎是在平缓因愤怒而突然激烈的情绪,等口中那口烟雾缓缓吐出,嗓音较之先前,更沉重了些:“他将你的母亲给灌醉,让催眠师给她催眠,然后将萧铭流的基因用试管婴儿的方法推进了她的体内,而不久前,她和那个男人刚有了夫妻之实,他追出国去找你母亲,她感动了,在那男人的甜言蜜语下,你母亲相信不久后就要成婚,所以……”
接下来的事,已经不用细说了。
在之前的故事中,那个男人一直无条件的支持母亲,不惜和他的将军父亲对抗,还和整个政层的大人物站在了对立面,萧意意脑子里迅速勾勒出了痴男怨女的一对怨偶,可现在徒然听见,他所有对母亲的好,都是虚情假意?
“之后,有关你母亲在婚前不检点的消息传了出去,我之前说过,a国是个以男人为尊的国家,某些习俗上还保留着旧时代的陋习,你母亲功德太高,在民众中很有威信,可即便是这样,一旦她私生活混乱的罪名被坐实,谁还能记得她为所有人做出的贡献,再之后,你母亲被驱逐,其实在半路上的时候,被那男人给抓了回去。”
萧意意突然抬眸。
正好捕捉到了顾白泽脸上的那抹苍凉和浓重的嘲讽,眼神一对上,他那双幽深黑瞳里沉着的暗光见不到底。
“你以为是什么,他舍不得你母亲?”
萧意意差点就要点头了,可直觉告诉她并不是,便咬着唇,没有吭声。
顾白泽似乎是累了,换了个姿势坐,叠加在一起的双腿也换了上下,身子往另一侧倾斜着,他终于注意到手中被掐断的香烟,那截断掉的火星燃不过来,只剩下一缕青烟,抽不了了,他也没扔,就那么夹在指尖。
“不是的,一个武功高强,会谋略会兵法,还高学历高智商的女人,就算因为性别的原因在a国的地位不高,但是这样的人一旦去了别的地方,很容易便能成为一方首领,又或者,成为别的大人物的左膀右臂,那个男人,他怎么可能放你母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