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弱细长的手指,搭着那颗袖扣,轻轻的敲了敲。
小东西慢慢抬眸,视线一寸寸的从他的腿,看到胸膛,着重在他衬衫纽扣系到顶的最后那颗扣子上多停留了两秒,然后再看到他脸上去。
眉眼微微弯着,勾丝一般。
那样的表情,嵌在这张又纯又欲的脸上,谁能招架得住。
厉怀安可是个男人。
而且还是馋她的丈夫。
他眯了眼,黑瞳中浮动着点点笑意,”小兔崽子,又想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呀。”
嘴上说着什么都不做的人,手指却像是长了脚一般,一点点的在他的手臂上爬。
手腕翻转,她几根手指旋了个花,揪住他的领带,往下一扯。
厉怀安压根没有用任何力气反抗。
很顺从的被她给拽到了身前。
眼对着眼,鼻尖对着鼻尖。
混着彼此的呼吸,磁场早已经在他身子下倾的那一刻便乱了。
厉怀安嗓音逐渐暗哑,“别闹。”
萧意意不松手,故意仰着头,红唇堪堪擦着他,“宝宝没睡醒,四爷再陪我睡一会儿。”
“呵……”
厉怀安抬手,拽松了领带。
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将她微微抬起的头给推回了枕头上,“确定?”
酥酥撩人的呼吸,让萧意意双手双脚全都蜷缩起了。
她就只是开个小玩笑,结果被四爷给反撩了。
赶紧往他胸膛上推搡了一把,“别,别,四爷,我……我不闹了。”
“现在想要后悔,晚了。”
完了完了,是真的完蛋了!
昨晚上折腾到半宿才睡,也才眯了几个小时而已,她不像四爷,明明是出力的那个,即便是只睡几个小时,也依然神清气爽。
她累得都快散架了,就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结果玩出火来了。
这下没有两个小时,四爷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悔不当初!
“好了。”
萧意意都认命了,眼睛都闭上了,身心也放松了,正准备要将他的脖子给抱紧一些,四爷突然捉住她的手,“再闹下去,我真走不了了。”
萧意意愣了愣,“在岛上也有公事么?”
“有的。”
整个岛都是他的,秦司南陆庭秋等人只是占股,那两位根本不管事,每年等着拿分成,所以岛上的大小事务,都是汇报给欧阳深处理。
这次厉怀安亲自来了,久了没过问,管管。
确定自己逃过一劫的萧意意,胆儿瞬间就肥了。
居然都敢叉腰了,“在岛上你也忙公事,忙忙忙,都没有时间来陪我。”
厉怀安眯着眼笑,“我可以陪你。”
下不来床的那种。
萧意意心虚的求饶,“四爷,要有节制,要不然对身体不好。”
“嗯。”
他一脸“你说得很对”的表情。
萧意意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那股气还没有完全松下来,听见他下一句话,又瞬间提了起来:“留着,等晚上一块收。”
“……”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今天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真的想死。
厉怀安看她一脸被吓坏的样子,忍俊不禁,轻手点了点她鼻尖,“别这副表情,快起来吃早餐,我今天要去看岛上的季度业绩。”
他从衣柜里取了一件西装外套,将衬衫外那件马甲脱了,穿上西装。
回眸睨她,“手机开着,有事找我。”
萧意意磨磨蹭蹭的把脚套进拖鞋里,没遮掩的打了个哈欠,“我一会儿去找子悦玩。”
“嗯。”厉怀安没什么表情。
可眉眼间却又有着一丝隐晦。
昨晚上萧意意为了找苏子悦,都找疯了,后来陆庭秋亲自过来,带来消息,说是苏子悦被秦司南给带走了。
在那个男人那里,就算是伏地魔来了,苏子悦也是安全的。
萧意意这才放心。
不过想起当时陆庭秋说起这事的时候,咬牙切齿,脸色发青,印堂发黑,不像是气的,反而像是憋的。
萧意意从电梯里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前两秒拨出了苏子悦的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摁断了。
不错,人还活着。
她把手机揣进衣兜里,问了秦司南的房间在哪,慢悠悠的去。
从拐角侧出来的时候,突然和一人撞了个正着。
萧意意身体反应灵敏得很,几乎是在觉察到眼前有黑影的时候,便往旁边侧开一大步。
以至于那人原本是要撞到她身上的,却笔直的撞到墙上去了。
“哎哟——”
是个年纪三四十岁的妇人。
她扶着腰,脚下摔着一个长行的礼物盒。
撞疼之后也顾不上自己,急忙蹲下来,打开盒子,里面的送子观音像已经碎了。
“这……”妇人脸色煞白,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大小姐,观音像的边缘碎开了。”
萧意意这时候才看清那人是谁。
宁清。
宁老爷子的大女儿。
萧意意斜斜靠着的身子一秒站正,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紧绷住了。
上次百日宴上,宁清那一手,是不少人的噩梦。
即便不是针对自己,可宁清恶名在外,没有人不怕的,就算是萧意意这种小混蛋,在宁清面前,那就只是一个年轻轻,手段浅的小人物罢了。
的确是这样的。
萧意意怂得垂着眼儿。
心里各种称呼车轱辘似的来回碾了碾。
该怎么称呼宁清?
夫人?那是找死。
大小姐?不合适。
憋了半天,生硬的扯出一句:“宁阿姨,对不起,我走路不长眼睛,把您的东西给摔碎了。”
宁清缓缓抬眼,清冷带煞的眸子看到她脸上。
视线碰上前的一秒,萧意意立即低下头去。
“你把我的礼物给毁了。”
“是……”萧意意嘴上磕巴,“我我我、我会赔您的。“
“你要怎么赔!”那位妇人似乎是宁清带来的下人,端着那尊残缺的送子观音,怒目指责:“这是大小姐亲自去求老的,请高僧做过法,很灵验的,一路上都没敢打开,你倒好,莽莽撞撞的撞过来,就给撞碎了,你就算能找到一尊一样的佛像,可能和大小姐亲自去求的一样吗!”
萧意意可冤枉了。
明明就是妇人贴着墙根走,谁能注意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