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是不错,但终究是眼皮子浅。
不知道他陈进发是个怎样的人物。
金牌经纪人里有高米米这样的黄金推手,导演圈也有他这样的殿堂级导演。
娱乐圈里的艺人,哪怕只跟了其中一位,那都是平步青云的好事。
更何况萧意意同时拥有了两位。
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撞了怎样的大运。
高晚终究是淡定不下去,还没走近,只在能听见他们说话的距离,便听见陈导亲自邀戏。
给的还是那部娱乐圈里所有艺人争破头都想演一个角色的戏!
合作的外国明星是封神的那位,地位相当于国内的功夫大哥。
高晚在接到陈导邀戏的时候,满心以为会是那部中外合拍的电影,她一直都有让人留意,知道那部戏招商成功了,还高兴了一阵,却不想只是给了她一部古装戏。
她之所以肯答应出演,甚至连片酬都没怎么谈,就是为了在这部戏之后,和陈导加深合作,成功的将那部戏给拿下来。
为什么给了萧意意!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不就是会演戏么,当谁不会啊!
甚至在“苍穹”这部电影里,萧意意的角色虽然重要,但说到底只是一条穿插线罢了,连番位都排不上,更不可能和主演一同出现在海报上。
陈导给她那部女主演的戏,毫不夸张的说,实现了n级跳!
高晚掩盖在宽大绣袍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手臂绷得实实的。
看来这个人,不能给她红起来的机会!
“晚晚姐,你在这里呀,今天你的戏是不是没有了,一会儿我们几个要去聚会,一起吗?”
高晚顿了顿,转身的同时,眼底那丝狠厉消失不见,见是沈珍珠,她记得总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的这个女人,是沈家的小女儿,没有姐姐沈珍妮受宠,但地位也不差。
她嘴角轻掀,微微笑起,“不了,我还有事,在剧组留一会儿,你们去玩吧。”
沈珍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高晚亲切的机会,听见她拒绝,失望都摆在脸上了。
随即,抓住了她话里的某些字眼,“晚晚姐,我记得你今天没再排戏了呀。”
高晚抬手,勾了下鬓旁的耳发,“萧意意的演技我很欣赏,她待会儿还有一场戏,我打算留下来,看看。”
“她有什么好看的啊!”沈珍珠撇嘴,不屑。
但高晚还在,她也不好把表情做得太过了,赶紧收敛一点。
“那我们去玩了啊,晚晚姐要来的话,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高晚脸上虽然带笑,但眉眼间漠然,笑意有些冷。
她修炼到这个演技了,怎么会看不出来,沈珍珠只是话里敷衍,实则已经开始动了心思。
想到这一点,她嘴角的笑意才多了些,“好,我找你。”
沈珍珠欢快的走开了,换下戏服,卸了妆,再上了一个自己舒服的妆容。
抓了手包打算要离开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膈应着,像是有根线在牵引着她,鬼使神差的回去片场。
那个贱人还有两场戏是么?
沈珍珠立即去打听究竟是怎样的戏份。
得到确切的消息时候,欣喜如狂!
接下来的一场戏,陈导准备了三个替身。
很高难度的一场打斗戏。
萧意意在剧中的角色,在某次行动之后,被皇帝身边的暗卫抓住了马脚。
她蒙着面纱,一身玄色戎装,被几十个杀手一直追到了宫墙外的密林。
萧意意早已经将戏给背得滚瓜烂熟,包括一些走位。
上两场戏之后,陈导对萧意意的喜爱已经藏不住了,每一个细致的点都给她讲解得清清楚楚。
萧意意安静的听着,虚心接受,面上没有丝毫不耐的神色。
“在这个镜头之后,替身会切入进去,你定住动作,再接下一个镜头,以你为主,替身完成一些高难度动作。”
“不用。”
萧意意轻声说了一句。
然而环境太嘈杂,没人听见,只有身旁的高米米听清了。
霎时间盯在她脸上的视线,几乎要将她给盯穿!
“让替身就位,准备好就……”
“我自己上。”
“萧意意!”
导演在安排,萧意意横插入一道轻声,沉着淡然的脸上不见多少情绪波动,仿佛从导演给她说戏开始,她就已经开始进入了状态。
高米米怒声制止了她,可还是晚了。
陈进发愣了一愣,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意意,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不用替身,我自己来,也不需要替换镜头。”
高米米怒火焚烧,“不要命了你!这他妈是拍戏,真以为自己是女侠了吗?!”
陈导眼睛都瞠大了,没管高米米那把燃烧的火,一个扑身上前,逼近萧意意跟前,“你说你要自己来?二十个杀手,你就自己?你自己完成?”
萧意意点点头,“对,让所有的武打替身都扮上吧。”
这段戏对没有武功底子的人来说很有难度。
现今娱乐圈里一些娇气的女明星,空人人气,但演这种武打戏,不停切换,不停切入,还不停的ng,两天内能够拍下来都算不错的了。
萧意意将台词本倒盖在高米米手上,活动了下筋骨,高高竖起的马尾被风撩起,一个武功高强的女细作的形象,扎入所有人眼里,好似活了一般。
陈导身边站着的武术指导,指导过不少古装戏,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狂的女明星。
他一咬牙,心里升起一股子的冲动。
“陈导,给我一套杀手的衣服。”
“你要亲自上阵?”
“我去试试那女孩的身手,如果不是个花架子,陈导您可就捡到宝了。”
的确,陈进发最擅长的是拍古装戏,并且部部卖座,但是一到女演员的打斗戏,他就头疼。
默认了武术指导的要求。
开拍的信号一下。
萧意意闯进镜头里,回头看向追得紧迫的杀手,果断的往旁边一颗大树跑去,双脚在树干上重踩,往上爬了几步,而后就着脚上的气力,一口气冲上了树干。
利落的翻转,身子问问的落在树杈上。
手指捻着树叶,蒙了面纱,一双凌厉的黑眸,在暗夜中好似蛰伏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