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这两天苏子悦一直闷闷不乐的,真跑去和礼仪师学习礼仪规矩,还学了插花。
唐沁看了两眼,觉得辣眼睛。
总感觉苏子悦手上拿着的不是花,是一把把削尖了的,细长的刀。
好端端一个女土匪,突然间学习大家闺秀的做派,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得再沉默中变态。
趁她变态之前,带她出去透口气也好,要不然得憋坏了。
君悦豪庭并不是酒店的名字,而是一栋楼,江城最大娱乐会所,每一层楼经营的类型都不一样,有酒店,餐厅,游泳池,高尔夫球场,甚至酒吧,夜店。
属于盛景旗下,可谓是江城的门面之一,欧阳深是这儿的总经理。
厉怀安陆庭秋等人,在这里都有自己专属的包厢,但他们一起来的话,通常都是去四爷那儿。
欧阳深一早将酒水安排好了,早早的等在包厢门口。
厉怀安和陆庭秋同行,身后跟着萧意意和苏子悦。
“四爷,陆家主,夫人,苏小姐。”
欧阳深一一叫人,收起平时和薄暮几人吊儿郎当的调调,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西装,倒挺像那么回事的。
陆庭秋一看餐桌上那些菜,唇角勾得意味深长,“听会做人啊,欧阳深,一桌菜里,有三分之二都是萧意意的口味。”
“陆家主说笑了,您的口味我也记得,您爱吃的那几样,也点了。”
欧阳深给他斟酒,面上装得挺淡定的,但其实心里早就在咆哮了。
他能不讨好着那位小祖宗么,那可是决定四爷情绪的大佬,只要四爷开心了,他们就好过,四爷不开心,他们就难过,唯独能够让四爷开怀的,就只有夫人这位姑奶奶。
把她讨好了,简直万事大吉。
“得了,不用跟我耍嘴皮子,酒到位了就行,至于别的——”
陆庭秋特意瞥了一眼萧意意,轻笑道:“那位姑奶奶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是。”欧阳深低着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心想您堂堂三大家族中的一门家主,还不是对他们的小夫人又敬又怕。
“阿嚏!”
萧意意猛地打了个喷嚏。
欧阳深赶紧溜了溜了。
苏子悦递纸巾给她:“凉着了?”
“可能是陪你打拳那会儿,出了汗,我没换衣服就跑出去浪了,吹着风了。“
话落,厉怀安黢黑的深眸朝她看来,萧意意赶紧把纸巾攥成一团,柔弱无骨的往他肩膀上靠,“四爷,我可柔弱着呢,弱不禁风,手上没力气,拿筷子也不好使,要不您喂我吧?”
陆庭秋啧啧道:“你再矫情点,干脆让四哥抱着你喂,嚼碎了喂给你,得亏他胸部没奶,要不然还得哺乳你。”
萧意意恼瞪他一眼,偏就要赖着厉怀安,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
“四爷……”
“好。”
陆庭秋:“……”当他没说。
苏子悦:“……“是不是坐错了位置?
“想先吃哪个?”
萧意意指了一下他右手边的红烧鸭块。
厉怀安夹了一块小的喂给她,快把她给宠到天上去了,就连骨头都吐在他手里。
看得陆庭秋心尖子顿顿的疼,小丫头究竟知不知道,她吐骨头的那只手,是一只神手,是无价之宝的操盘手!
好吧,当他没说,看四哥很乐在其中。
真当小孩儿养了。
燕西进来的时候,门一开便闻到了恋爱的酸腐气。
厉怀安就差把萧意意个抱在怀里喂食,小丫头树懒一样,趴在他一条腿上不动弹,要吃的时候就张张嘴,偏偏四哥还有意的将那条腿伸过去将就她。
燕西嘴角缓缓咧开一丝邪肆的笑容,“哟,吃着呢。”
萧意意懒懒的抬了下眼梢,又缓慢的放了下去。
厉怀安一个眼神都懒得往别处看。
“狗子,快过来!”
陆庭秋兴奋的招手,他被虐了老半天了,又不能和苏丫头凑一块吐槽,突然来了另外一条单身狗,那可不得好好的绑在旁边。
燕西的脸色一瞬沉了下来,“你叫谁狗子呢,藏獒。”
“嘿!胆儿肥了是不是,敢和你陆爷叫板!”
燕西关上门,边往这边走边解开西装的袖扣,拉开陆庭秋身旁的椅子坐下来,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叫板也不是一两次了,你以为我像陆家和墨锦门里那些人,非得把你当个爷来供着么?”
燕西是唯一一个,不在墨锦门里,没有被控制的自由身,却掌握着盛景的财务,深得厉怀安信任。
他看着厉怀安亲手喂萧意意吃东西,纯粹是拿她当小孩儿哄着,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眼,“喂吧,小丫头身子板是弱了些,不把她给喂饱了,四哥你怎么能吃饱。”
萧意意愣了一愣,忽然秒懂。
扯着厉怀安的袖子,急慌慌的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四爷,他不纯洁!”
焦急的小模样,浑像是受了多大的侮辱似的。
厉怀安舀了一勺玉米浓汤,喂到萧意意嘴边,她张口就吃了,却也没忘了拿手指着燕西,“四爷,他在带坏小孩子!”
只指了一下,手儿就收回来了。
玩笑归玩笑,同桌的这两个男人,那都是惹不起的主。
厉怀安黑眸冷盯了燕西一眼,“听见了?”
“呵呵,”燕西笑声的尾音拖得很长,“听见了。”
“注意你的言辞,纯洁些。”
燕西立马双手高举,做投降状。
而后和陆庭秋对了下眼神,彼此挑了挑眉梢,心照不宣。
把自己老婆放在心尖尖上宠,大抵就是厉怀安此时这般模样。
至于某个小东西,有人撑腰,底气可足了,下巴都快抬过头顶了,傲娇的哼哼两声,又餍足的趴进厉怀安怀里。
怎么形容呢,又懒又馋,总喜欢挨着主人,求主人宠爱,性子还闹腾……
她宛如一只智商250的哈士奇。
包厢门打开。
欧阳深半个身子在门外闪过,往旁边让,迎进来一个人。
苏子悦浑身骤然僵硬。
当那人走到餐桌边,恰好在她对立面,一坐下,她突的觉得浑身像是被钉子给扎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