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关门前姜璃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抱歉的冲着穆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他…”
话没说完,车门就砰地一声被齐檀从里面猛地合上了!
“齐檀,你怎么回事!你…唔!”
严丝合缝的车中先是姜璃冷冷的不高兴的低斥,接着就是一声惊呼,姜璃说到一半的话被猛地截断,彻底安静了下来。
站在车外的穆辰双手蓦地攥紧,神色不定的看着齐檀的车,心脏突然紧缩了数秒,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酸疼和不属于他该有的惊慌在心中渐渐升腾,逼的他在此刻竟然不敢再上前一步,狭长的墨色眸子中深黑色的瞳仁骤然缩小了一瞬又迅速放大!
姜璃若是讨厌哪个人,若是万分厌恶哪个人的行为,那人是根本没有机会得手的,姜璃……也不会是用那样只带了几分恼火和无可奈何的语气说话的。穆辰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多了,他才离开了多久?才跟姜璃分开了多长时间?按照姜璃那样清冷而难以打动的性格,是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对哪个人动心的。
一定是他想岔了,穆辰心中暗道,放在双侧的双手却还是紧紧的握成了拳。
可他又为什么迈不开步子,甚至不敢强硬的打开车门一探究竟呢,他不知道自己是怕看到姜璃做了什么,还是怕看到姜璃什么都没做,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挟住再狠狠的一拧,这一瞬间突然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竟让他突兀而又剧烈的疼的厉害。
“穆先生,我在前面领路,m市毕竟还是我们在这边熟悉些,齐爷吩咐了这顿他代姜璃小姐请了,请吧。”
齐东对着穆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既恭敬又不显得谦卑,不卑不亢的对着穆辰微弯了弯腰,就坐会了驾驶座,黑色的座驾在归元震惊的注视下缓缓向前逝去。
“穆,穆少?”
归元小心翼翼的叫了声,语气中透着些胆战心惊和说不出的复杂,“咱们…”
“走吧。”穆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跟上他们。”
穆辰淡淡道,身子却没了平日里的正襟危坐,身子僵硬的靠在后座椅背上阖上了双眸,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眉心。
坐在齐檀车里的姜璃却是又被齐檀气的不轻,实力差距太大,她依旧是怎么都挣脱不开,气的头皮都要炸了。她动了动,还是没有再去咬齐檀的嘴,再被人看到不知道又要说成什么样子,再加上一会儿下车还要见到穆辰,齐檀的嘴角要是再破了她今后真的是不用再见人了。
正恼火着的姜璃心中突然巨震,猛然间发现她此刻心里头想的最多的竟然是怕被别人看到后的尴尬,而不是原本该有的极度愤慨和恼怒,不知怎么,姜璃心中就开始无端的慌乱起来,连幽深的黑眸都颤了颤。
心烦意乱间的姜璃用手死死的抵着齐檀的脸,齐檀温热的脸颊被她推成了一种很奇怪的形状,半点威严不剩。可他就是不放开她,姜璃恼火在他怀里使劲的挣扎,齐檀就像是一个固执的铁塔,姜璃再怎么动也丝毫动摇不了他散发着怒气的桎梏。
“你…”
姜璃想出声警告,结果一张嘴,齐檀的舌头顺着就滑了进来,舌尖接触的一瞬间两人的身子齐齐一震,姜璃挣扎的动作蓦地停了停,愣神的一瞬间,齐檀初时还略显生涩的动作迅速的无师自通的老练起来。
姜璃涨红了脸,一双眼睛清冷的眼睛因为剧烈的动作变得水汪汪的,齐檀本是在生气的,这会儿升腾而出的莫名怒火也被心中突然强掷击中的柔情给彻底击碎,锋利的淡眸竟衍生出些许的温柔出来,可一张俊脸也渐渐的染上了粉色。
这辆车没有隔断,而显然姜璃是没看到,齐檀则是毫不在意,于是人形背景齐东肝儿颤的正襟危坐着,眼神都开始空茫起来。
车里因为照顾到姜璃的体质,暖气开的比较足,细密的汗水慢慢的慢慢的就在齐东的额头上缓缓汇集。他咽了咽口水,努力的控制住视线不往后看,感觉皮制的车垫上像是放了辣椒水,刺挠的他整个人抓心挠肺的难受。
忍住,齐东对自己说,就当没看见,他什么都看不见!可视线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往后溜了一瞬,齐东握住方向盘的手瞬间颤了颤。
张张嘴,齐东又合上,又张张嘴,齐东的脸上终于染上了壮士断腕般的悲壮,僵着脸,硬着声音,齐东的嗓音里几乎要染上了哭腔,才强逼着自己忍住注定事后齐檀雷霆万钧的怒火,再度缓缓的张开了嘴。
“你们…”齐东的声音弱弱的,小声再小声,“齐爷,你们要不要…”
果然齐东声音一响,已经近乎恍惚的姜璃还没有反应,齐檀的身子却僵了僵,热烈的舌尖触了触姜璃香软小巧的舌头,甜甜的,滋味美妙的不可思议。一双凌厉的眸子却瞬间抬起,闪电般射向前座的齐东!齐东正哭丧着脸,突然对上后视镜中齐檀戾气丛生的淡眸,吓得心里一抽,泪都快下来了。
齐东嗓子一噎,盯着齐檀吃人的视线,说着话断断续续的,像是下一刻就将喘不过来,直接断了气儿了一般,“…要不要,换,换口气呢?”
姜璃小姐已经快被你亲的背过气去了啊齐爷!!!你肺活量再好,难道没发现自己的脸色也开始不对了吗!
齐东真想咆哮一句,一口气不换的吻了那么久还没有被憋死齐爷你真的好厉害但是你确定姜璃小姐回过神来真的不会被气疯吗?会出人命的!好!吗!
齐檀闻言动作一顿,姜璃瞬间向后撤,大量新鲜的空气瞬间涌了进来,姜璃猛烈的呼吸了空气,涨红的脸色氤氤氲氲的,好看极了。骤然反应过来齐东一直在看着的姜璃头一懵,又羞又气下一口气没喘匀,猛地咳嗽起来!
姜璃是正对着齐檀的,咳嗽起来头直接埋在了齐檀的颈窝里,身子一颤一颤的,齐檀抱着她,脖子里软腻温热,一股本就炽烈的热潮瞬间仿佛加倍的炙热了数倍,直接朝着四肢百骸涌去!
齐檀大掌犹豫的拍了拍姜璃的后背,动作轻柔的像是唯恐加大一点就会将她拍散了一般,声音低哑干涩,“你…没事吧?”
姜璃回应他的是气急后更加剧烈的咳嗽,与此同时姜璃的双手奋力的推搡起来,“放,咳,放开我!”
姜璃一挣扎齐檀的身子就是一僵,小腹猛的一热,既舒适又难受的感觉再次涌上来,即使齐檀自制力惊人,这当下也有些受不了。齐檀不动声色的重新把欲图离开的姜璃重新拉回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先别动,齐东还在…”
姜璃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边咳嗽边推搡,齐檀黯哑的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诱惑的响起,热气熏染下姜璃的耳朵颤了颤,“乖,听话点,我快忍不住了。”
秒懂的姜璃瞬间老实了,后知后觉的发现被齐檀抱在怀里的自己臀部正对着的某处已经变得格外坚硬挺立,硬生生的抵着自己,动作间竟然还颤了颤,她抿紧了嘴唇,微微抬了眼僵硬的向前看去。
后视镜里齐东表情极度正经,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越聚越多,眼神闪烁的像是一双眼睛要从眼眶里头晃出来一般。
姜璃感觉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崩坏了!
深重的粉色终于一下子从脸上直接蔓延至整个脖颈!姜璃猛地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齐檀,那眼神,分外悲愤!
“你…咳咳,你太过分了!”
咳嗽慢慢止住,姜璃一双潋滟的双眸却因为之前剧烈的咳嗽染上了一层水意,眉心皱着,恰似一湖被吹皱了的春水,巴掌大的脸粉红一片,微肿的樱唇红润而泛着暧昧的光泽,那副小模样明明是万分恼怒的样子,却又让人看了忍不住怜惜到骨子里。
心肠冷硬如齐檀,这一刻也像是被猫爪子在心尖尖上最柔软的地方挠了一爪子似的,又像是被某种最轻最柔的细长绒毛搔了搔。他忍不住在姜璃的眼睛的上轻轻一吻,刚才因为穆辰升腾起来的滔天怒火已经终于消逝的一点不剩,空余下满腔的柔情。
她是自己的,她也只能是自己的。
“你的户口本呢?”齐檀声音低哑性感,“我需要用一用,带在身上了吗?”
被从未在齐檀身上见过的温柔唬的愣神的姜璃猛的回过神来,看着齐檀线条冷硬的脸上故作的云淡风轻和漫不经心,咬牙切齿道:“对不起,我!没!有!户!口!本!”
齐东闭了闭眼,深感不忍直视,齐爷…你敢再蠢点吗?
☆、第90章
这顿饭吃的很奇怪,三人坐在坐在同一个桌子上,齐檀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高大的身子窝在座椅里一副慵懒的样子,刀削斧劈般的脸上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却仿佛无处不在,淡淡强势的威压笼罩在整个屋子里。
穆辰也不是个喜欢多说话的,但平时里跟相熟的人在一起至少还会谈上几句,尤其是姜璃,两人聊起古玩玉石,共同的话题也不算少。可今天他却比往常还要沉默上许多,正襟危坐下薄唇轻抿,吃饭时动作优雅如昔,依旧是丰神俊朗,一点都看不出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姜璃倒是自然,她本身就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说话的习惯,再加上刚才在车上的事情让她又是羞恼又是疑惑自己的心境,这会儿表面上看上去十分平静,实际上神智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怎么吃那么少?”
穆辰放下餐具看向姜璃,“我看你基本没怎么动筷子,没有喜欢的菜吗?”
姜璃回过神,她的碗碟还干净的仿佛没有用过一般,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盘子里的配菜,穆辰开口的时候她正将筷子放在一个用生胡萝卜雕饰的栩栩如生的迎春花上。
姜璃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心里划过一丝尴尬,可这时候再松开手只会愈加显得欲盖弥彰,她面色如常的夹着迎春花的地步将整个花朵夹了过来,淡淡道:“我最近在减肥。”
齐檀和穆辰这会儿的反应倒是一致了,打量了一番姜璃瘦弱的身体,眼中都有些意外的神色。姜璃顶着两人奇怪的目光,将一朵漂亮的生胡萝卜放在了嘴边,当真慢慢的吃了下去。
“厨师手艺不错啊。”姜璃顺口说道。
穆辰想了想,还是把你吃的是生的胡萝卜这句话咽了下去,眸色黯了黯。
齐檀直到这会儿才坐正了身子,吃饭全程他一下筷子都没有动,这会儿才开始从桌面上往餐碟里夹东西,不一会儿面前的盘子就堆的冒出了一个尖。
“本来就瘦还减什么肥,疯了吗?你又是哪里胖了?抱起来轻飘飘的活像是纸做的,吃这些,吃完送你回家。”
话语间像是在呵斥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语气却是带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和宠溺,齐檀推过来的盘子里摆的满满的都是各色的肉菜,分开堆在一起,看上去还挺漂亮。可姜璃这会儿又哪有胃口吃饭,再加上还生着齐檀的气呢,凉凉道:“没胃口,你吃吧,我不喜欢吃太过荤腥的东西。”
齐檀的眉心皱了皱,也顾不得在穆辰面前再摆什么架子了,隐隐的对穆辰的敌意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鹰隼般的眸子不高兴的瞪着姜璃,下巴微收,明显是因为姜璃的拒绝而不高兴了的样子。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转盘被转了一圈,齐檀又伸筷子从一个白底青花的盘子里夹出一样摆在放在姜璃面前的餐碟的最上面。穆辰敛目看过去,是一只用白萝卜雕刻成的憨态可掬的小兔子,这会儿盘卧在层层叠叠的肉菜最上面,活像是一只兔子正在撒着欢儿的吃起肉来。
齐檀隐忍的,包容的,又带着几分哄骗意味的对着姜璃,面上是明显的不赞同和难以理解,横眉冷对的觑着上面那糟心的白兔子,哄孩子似的对着姜璃道:“好了,吃吧,这下总可以了吗?”
姜璃:“…”
她突然感觉别样的塞心,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和无处下嘴的吐槽感一下子让她神色恹恹起来,她就不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就能有人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和诡异的逻辑运用的这般自然。
这时候忙着跟齐檀声讨关于饮食问题的姜璃正是满脑门子的官司,没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穆辰显得更加沉默了。
穆辰看着姜璃的目光充满了深思和些微的愣怔,像是有些不明白又像是有些明白,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个暴躁的巨兽乍然打翻了五味瓶,沾染的满心满肺的仓惶和无措。他一向是冷静自持的,一向是机械的完成着生活工作中的每一件事,规律的像是一个苦行僧,自得其乐的过着自己清心寡欲的生活,这样过久了,有时候便也觉得其实生活也就是这样子的了。
他从来没有过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过特别讨厌的东西,就连生命中在乎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少数的几个,他一直在这世上活的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运筹帷幄的坐看着这游离的一切。
人这一辈子都将是这样毫无波澜的过下去的吧,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辉煌也只辉煌在别人视线中的一隅。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一天为着一个女孩四处奔走运筹,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一天在想起那人在遭受着刁难和慢待就满心的怒火,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一天竟会为了保护某个人而会埋下头来那般认真的去做一件事,对对付一个人,去对付一个家族,去想着在将来的某一天能为那人肃清仇敌,给她一片干净的,可以充分的保护着她的天地。
这些都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姜璃就像是误入了他生命中的一抹太过鲜亮的色彩,一下子激活了他骨子里情感中的所有可能性。
寡淡了太久,单调而机械的生活了太久,这样的人生,如果遇到这般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热烈起来的色彩,又怎么可能会不为之心动呢。
他是内敛的,他亦是少言寡语的,可这样的他,竟也会在无数了凌晨梦醒时分在心中微弱的想起,若是她和他在一起了会是怎么样的呢?他定会护她一世锦绣荣华,他定会让她永远的活在自己为她勾勒交织的安全羽翼下,再不受外界的一点风霜雨雪雾霭沉珂。
穆辰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眼中的墨色氤氲成了风暴,又成就为一番滔天沸腾的冷焰波涛,他缓缓垂下眸子。
不,他不会的,这样的她,他又怎么会放手呢?
不过短短数月,以后冗长的岁月中她自有他的相伴,他不信以他穆辰的手段,当真就抢不回自己喜爱的女人的心!
******
秦芳菲和丈夫一起飞去了奥地利度假,要两周后才能回来,因此邀请姜璃的帖子就缓了下来,没有再往王家递,姜璃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这个消息竟然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松下来的气还没吐出来完,齐檀就直接来了王家。
齐檀来的时候倒是没有明目张胆的找姜璃,而是老老实实的去了王老爷子的书房,一谈就是一下午,齐檀连续来了三天,每次都是神神秘秘的跟王老爷子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在商量着什么,让人分外的摸不着头脑。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还是姜堰不经意的问了王老爷子一句齐檀的事,老爷子其实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是谈了些生意上的事情,齐家有意想要放弃非洲北部的一部分生意,建议咱们也别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合伙人,王家负责牵线,慢慢的将军火方面的生意给断了。后来就倒是谈了些我们这些人老一辈的事情了,多是代齐家那位老家伙来传话呢。”
姜堰诧异,“那也不至于谈了那么久啊。”
“是啊。”王老爷子叹气,“我这边精神不太好,说起话来总要歇上一会儿,他也就坐着喝茶,一坐就是一下午,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倒是给我提了些什么户口的事情…”
“咳,咳咳!”
姜璃正在喝汤,听到外公的话一口气不顺猛地被汤水给呛到了,差点把嘴里的鱼塘给喷出来,姜堰忙递过去纸巾,有一搭没一搭的帮她顺着后背。
“这是怎么了,多大的人了,怎么喝个汤也能呛着。”
姜璃捂住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王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和蔼的问自家宝贝外孙女儿。
“璃璃跟齐檀现在怎么样了?齐檀虽然性子暴了些,但人还是挺好的,齐家家风也正,你别看齐檀一副拽的二万八千的样子,齐家人都这样,我冷眼瞧着,却也都是会疼媳妇儿的性子,璃璃跟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吃什么亏。”
刚顺过气的姜璃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涨的通红,“咳,外公你,咳咳,说什么呢!谁跟他有什么关系了!”
王老爷子怔了怔,“没有吗?他不是说在追求你,我听说你上回在宴会上也是回应过了的。”
姜堰和煦的俊颜上一双跟姜璃同出一辙的黑眸揶揄的望着妹妹,姜璃瞧见更尴尬了,“我什么时候回应过他…”
争辩到一半,对着姜堰促狭的眸子姜璃却猛的一噎,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宴会上讽刺王佩嫣的时候说的“便是我真的勾引了齐檀,便是我真的抢走了他…”
“我吃完了。”
姜璃面无表情的擦擦嘴,掩住喉咙里的咳嗽,推开椅子快步离开的餐厅,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仓促的样子,惹得姜堰和老爷子在后面齐齐笑了起来。
出门前正撞见王佩嫣要进门的身影,她站在门口,本就瘦削的脸上看上去更瘦了,白皙的脸上带着些疲惫,衬得一双眸子越发的大,她的身子虽然单薄却看上去苍劲有力,站在那里恰如一颗苍竹,门廊上的阴影打在脸上印着她的神色隐隐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