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一叫它的名字,它就会说:“哎~~,叫我啥事?”
为了给裴金玉祝寿,裴宝又训练它学会了其他的。
只见此鸟一出,满屋子更加热闹起来。
八骏逗它:“毛贼。”
鹩哥就道:“哎~~,叫我啥事?”
众人叫声好。
这会儿的裴宝也不心疼了,一脸的得意,不无卖弄地引导:“长公主妹妹要过生辰了。”
鹩哥在鸟架子上面扑腾扑腾翅膀,嚎道:“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裴金玉也觉得它甚有意思,叫了声:“毛贼。”
“哎~~,叫我啥事?”
如此循环,一人一句。
屋子里的笑闹声一直传出去了很远。
赵王还未走到雕山小筑的门口,就听到了里头的欢乐声。
赵王也是来送礼的,他这份礼颇费功夫。为了能寻到它,赵王在邙山蹲守了半月,好容易将其生擒,紧赶慢赶差点儿晚了一步。
外头有人来报,说是赵王命人抬了只大猫进来。
一群现实的人们,顿时撇下了鹩哥,纷纷迎到了院中,就连裴宝也不例外。
鹩哥又扑腾扑腾了翅膀,待众人走后,自言自语道了一句:“累~死~我~了。”
引得还守在屋里的小丫头们笑作了一团。
小丫头又叫:“毛贼。”
鹩哥表示,这还有完没完了。
院中,裴小虎和赵王新带来的老虎,隔着笼子,对吼了起来。
裴天舒迎上了赵王,指着笼子问:“这是……”
赵王笑应:“这是送妹妹的生辰礼。”
顿了一下,又颇不好意思地道:“妹妹养的那头是雄虎,吾送的这头是雌虎。”
送个礼物都是能配对的,这心思还真是让人想要揍他一顿啊。
裴天舒强忍着没有将脚踢出去,干笑道:“赵王有心了。”
裴金玉可没她爹那么多的想法,听赵王那么一说,只是顿悟:哦,原来她的裴小虎也快可以当爹了。
刘家兄弟的兴奋就更别提了,一个劲地嚷嚷着要预订小虎崽。
裴金玉没什么表示,这种事情,她又不懂,想问什么得问兽奴去。
裴小虎则表示,哎妈,压力好大啊!
人家都来送礼了,那就得留饭啊。
裴天舒今日表现的特别大方,就在他女儿的雕山小筑款待客人,连席都没有分。
赵王觉得这礼真没有送错,表示自己好幸福。
裴金玉的小伙伴们则没有什么表示,不就在雕山小筑里吃个饭嘛,他们经常啊,经常到了都快忘记了其实裴金玉是个小娘子。
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了个人。
众人才动了筷子,外面就又有人来报,说是太子也送礼来了。
人未亲到,礼送了好几箱,有时兴的锦缎,有御制的香粉,还有精巧的头面。
楚氏乐坏了,心道,瞧瞧,瞧瞧,到底是成过亲的,知道女儿家的心思,知道女儿家到底喜欢什么东西。
至于其他人送的那些,楚氏真真是没几件能瞧得上。
代王的古琴倒是合意,可他又送个机弩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药膳和“海棠卧春”还能凑合了,马和鹩哥她想这真不是送给百威和雪津玩的。还有那头虎,楚氏这个绵柔的脾气,都对赵王恼上了,还不如代王的机弩呢!
打发走了东宫来的送礼太监,众人继续吃席。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裴天舒不见了。
裴金玉问她娘:“爹呢?”
楚氏神神秘秘地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最后,裴天舒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手里还端了个托盘,托盘的上面放了块圆圆的发糕,发糕上面还有两行字,第一行是“祝宝贝女儿”第二行是“生日快乐”。
裴天舒表示,没有合适的器皿,以及配料,生日蛋糕成了发糕,委屈点儿改命叫“寿糕”吧。
也没有细蜡烛,也不能唱生日歌,裴天舒无比惆怅,看了看他女儿圆润的小脸,亲了亲她的额头。
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喝酒的忘了咽,夹菜的忘了吃。
裴天舒听见了声响,转回头去看,众人的眼神撤的很快,就只见代王红了一张小脸,还傻愣愣地看着这厢。
裴天舒心道,老子亲女儿呢,这小子脸红个什么劲!
该不会是在联想?
你想什么想,md连想都不许想。
这就又狠狠地瞪了代王几眼,直到他女儿问:“爹,这能吃吗?”
裴天舒的心裂了,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裴金玉勉为其难地夹起一块,送到了嘴边,尝了一点儿又道:“爹,你做的吗?”
裴天舒点头。
裴金玉夸赞道:“嗯,还行。”
裴天舒吐槽,这闺女坑爹的时候不余遗力,一点儿都不含蓄。夸爹的时候,怎么不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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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的生辰宴圆满落幕的第二日,武陵公主府的门口来了一个会骑马的落魄男子。
门房一说:“人家有马,怎么可能是乞丐?”
门房二道:“别看他那匹马,你看他浑身上下哪有一处不像乞丐的。”
被吵醒的林枞,跳下了马,赏了每人一颗爆栗,怒道:“老子累死了十匹马,赶回来给我大侄女庆生,我容易嘛!”
然后,到了堂中,裴金玉看着林枞身上可以脱掉一层的土,不无嫌弃地道:“三叔,你真不容易。可是……我昨日已经过完生辰了。”
林枞“嘿嘿”一笑,“记差了,来年,等来年。”这是连生辰礼都不预备着补了。
礼不礼的还真无所谓,林枞回来了,裴天舒的心里少了份牵挂,却又多了件烦恼。
一听说林枞回来的裴天舒,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府,也不避他女儿,无比沉重地对林枞道:“皇上要为宜阳公主择婿。”
不明白裴天舒的神情为什么这么严肃,林枞眨巴眨巴眼睛道:“择就择呗,关你我什么事!”
只见裴天舒继续盯着自己不吭声,林枞顿悟,叫道:“md,老子的年纪可以当她爹了。”关键是,老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谁耐烦娶个娇滴滴的公主回家当姑奶奶供着。关键中的关键,老子喜欢的是丰乳肥臀的熟女,谁耐烦娶个媳妇回家还得先养肥。
林枞越想越觉得往后的日子不能够愉快地过下去了,澡也不准备洗了,这就要牵着马再回大西北。
裴天舒道:“等等……”
好吧,只要裴天舒说等等,他就还有的救。
那就稍安勿躁吧。
这就洗了个澡,面圣去了。
那边的裴金玉还在乐着呢,皇帝的脑洞得开多大,才会想起让宜阳嫁给她林三叔,怎么想都是画风不太对啊。
想着想着,裴金玉醒悟了,宜阳万一要真的嫁给了林枞,她是不是得叫宜阳三婶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跟她爹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裴天舒心想,这些凡人真是蠢,就连皇帝也不例外,想拿当年消弱林家的那招,来消弱他。呸,林青峦当年要不是瞧上了人家卫长公主的风姿,哪里来的一时恍惚,钻到了卫单他爹的圈套里去。
可那公主宜阳,拿什么和卫长公主比呢!
再说了,想算计人的时候,也得先打听打听人家的兴趣爱好不是。
还有,他们可是同族啊,虽说血缘稍远,可终归是姓林的嫁给姓林的,这真的好!
裴天舒怎么想都猜不透给皇帝出主意的人蠢到了这种地步,重点是皇帝居然还能同意了。
裴天舒哭了,被蠢哭的。
听说,给安北将军林枞接风的宴席上出了一桩意外。
宜阳公主不慎落水,被太监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韦妃抱着唯一的女儿哭得死去活来。
还听说,宜阳公主落水的时候,安北将军就在岸边。
这消息劲爆啊!
有御史在翌日的朝堂上直接说了:“安北将军见死不救,其心可诛!”
林枞摁着那御史就打,打完了跪着皇帝就哭:“臣该死啊,臣不该和肖宰相斗酒啊,肖宰相海量啊,臣斗不过他,就躲出去睡觉去了啊,臣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肖宰相的脸要多臭有多臭,可他不能反驳。昨夜那么多人都看着他同林枞斗酒,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林枞醉倒在岸边,最后将宜阳公主救了上来,皇帝还亲自踢了林枞几脚,这货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还是颜御医扎了他几针,又灌了他一碗醒酒汤,这货才缓缓醒来,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皇帝干笑了两声,不走心地道:“与卿何干。”
又木着脸对众人道:“此事休要再提。”
这就退朝了。
皇帝暗伤,只心想着这事儿还不算完。
一下了朝,裴天舒、林枞、颜学庆各甩掉了小尾巴,到了水晶楼后头的小木楼里碰了头。
裴天舒直截了当地问林枞:“你到底想不想娶妻?”
林枞居然一改往日的洒脱,扭捏道:“娶,不娶,都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