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欣惶惑的望了明媚一眼,见她脸色淡淡,忽然才醒悟过来自己那句话说得不妥当,结结巴巴解释道:“十妹妹,我、我、我只不过是、是、是……”她满脸通红,好不容易又挤出几句话来:“羡慕你罢了,你姨娘真的很幸运,有这么多人护着她。”
这般头脑,竟然还想着进宫去,那可不是自己去送死?宫里那般水深,恐怕还没有淌到河中央就已经被淹死了。明媚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七姐姐,我知道。”
“我便知道你肯定不会介意!”柳明欣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活的笑容来:“十妹妹,你该知道我的意思,现儿我该怎么做能更快的达成心愿?”
明媚叹了一口气,柳明欣还真是为了理想不计一切往前冲呢,这种精神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我想你那你该朝记名嫡女那条路子上走。”
“如何走?”柳明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出好办法来。”
“其实你可以让你姨娘将你那八字批文拿了给祖母看,若她是信了,自然会做出安排来。”明媚转了转眼睛,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法子了:“拼着让人讥笑一番,也好过藏着掖着自己难受好。”
这大陈皇朝的贵妇们很看重这些,因着她是广慈大师渡劫的,柳老夫人还特地叮嘱柳四夫人不得朝她下手,若是她信了柳明欣这八字批文,自然就会要将她的身份变上一变,只有成了嫡女,才有嫁皇子的机会。
“这样可行?”柳明欣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亮光来:“我都没有这样想过!”
“与其让你那八字批文在你姨娘那里发黄发烂,不如拿出来拼一把!”明媚点了点头:“即便是祖母不相信,你也不过是受几句嘲笑罢了,还能对你有什么损失?祖母相信了那批文,那你便……”
“十妹妹,你说的对!”明媚的话还没说完,柳明欣便高兴得跳了起来,抓住她的手摇了又摇:“我可真要好好感谢你!”她朝明媚笑嘻嘻的望了一眼,带着丫鬟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只给明媚留下一个背影。
“姑娘,真真是想不明白,这七小姐为何将这嫡出身份看得这般重。”玉梨摇了摇头:“做娘娘真有那么好不成?我看做娘娘还不如做夫人呢,至少姨娘也就那么几个,宫里的娘娘可是数也数不清的。”
“人各有志。”明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被这柳明欣拉着这么久的话,还不知道杜姨娘的眼睛望穿了没有呢。
走进碧纱橱,明媚笑着向杜姨娘行了一礼:“见过母亲,母亲大喜。”
杜姨娘从姨娘身份变成平妻,明媚对她的称呼也随之改变,不再是“姨娘”或者是“娘”,可以大大方方的喊她母亲了。
杜若兰听了这句称呼,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明媚,今日娘心里头真是快活。”
“母亲,你别激动,肚子里头还有个小弟弟呢。”有了身子的妇人最忌情绪波动,明媚走上来握住杜若兰的手:“以后你可还有享不尽的后福呢。”
杜若兰赶紧拿出帕子拭泪:“我知道。”抬头望了望明媚:“你打赏的小荷包准备好了没有?娘这些日子闲着,给你准备了几十个,你拿去打赏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好让她们以后做事更尽心一些。”
明媚笑着挨了杜若兰坐了下来:“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母女俩笑嘻嘻的说了些话儿,银花妈妈又端了些点心过来,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半时辰。听着外边有嘈杂的说话声,玉梨走到窗户边上打开了一扇格子窗往外瞧了瞧:“该是老夫人从宗祠祭祖回来了,我见着曼青姐姐了。”
“这么快。”明媚有几分惊诧,也不知道这宗祠在哪里,来来回回一个半时辰便好了。
“十小姐,你是不知道了,柳府本家的宗祠在江南,这宗祠是曾老太爷自己修的,专给京城里头的柳氏族人祭拜之用,出了城门往北不过十来里路,也没多远。”银花妈妈在旁边解释着:“往年快的时候一个时辰就够了,今年下雪,路不大好走,这才耽搁了些。”
“原来是这样。”明媚点了点头:“我就说怎么这般快。”
“姑娘,我们这是第一次在京城过除夕呢,听人说每年除夕皇宫都会在宫墙上燃放烟火,肯定会很漂亮!”玉梨靠在窗户边上,向明媚望了过来,眼中满是向往。
“不就是看烟火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明媚白了她一眼。
烟火,前世不知道看过多少,过年过节的时候都能看到各色烟火,极其绚烂的在夜空里绽放,那般精致耀眼,璀璨的开出一朵朵鲜花来,而顷刻之间,那明亮就瞬间消失,只有那淡淡的硫磺味道在鼻间萦绕。
这世间很多东西都像烟火……例如,爱情。
爱情来的时候,刹那之间在心间绽放,是那般热烈那般奔放,就如那夜空的烟火。然而,当激情消退,绚烂的景象无处可寻,只有那惆怅空余心间。
“姑娘,难道你不想去看烟火?”看明媚一副不过尔尔的平淡表情,玉梨撅了嘴,转身扒着窗户望外边看,天空里纷纷扬扬的飘着雪花,大片大片的坠落下来:“京城的天气可真冷,怎么每天都在下雪,没个消停的时候?”
“这里不是云州。”明媚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望外看:“这雪景难道不美?”
“第一天看着还行,看多了就觉得讨厌。”玉梨抹去窗棂上的雪花:“行走都不方便啦!”
明媚捉住她的手,闪了闪着眼睛:“咦,你是不是在想念你的大顺哥哥了?”
来京城十来日,明媚还没找借口出府去,倒是唐大顺来柳府找过玉梨两次,虽说打着幌子是钱不烦有信要交给明媚,可他究竟是想要来做什么的,明媚心知肚明。
玉梨一扭身,脸色发红:“姑娘,你就会取笑奴婢。”
“哟哟哟,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玉梨也会脸红呢!”明媚捉着玉梨的手不让她逃:“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我是不会取笑你的。我就等着那唐大顺来提亲,好好的把你打发出去!”
玉梨捂着脸喊了一声:“姑娘!”将窗户关上,朝杜若兰与明媚大声说了一句:“我去梅林那边看看雪景!”
“瞧着玉梨丫头慌慌张张的模样!”杜若兰笑着看了明媚一眼,兴致勃勃的问道:“那唐大顺长什么样儿?可与玉梨相配?”
“配,配得很,母亲便准备一个大红封儿,到时候玉梨成亲的时候好赏给她。”瞧见杜若兰脸上渐渐有了想听八卦的神色,明媚笑了笑:“母亲,我去梅林那边摘些花枝来给你这屋角的花瓶插瓶。”
杜若兰笑着点了点头:“你去罢,顺便叫玉梨一道回来,外边风大雪大的,免得冻坏了身子。”
“我们哪有那般娇气?”明媚嘻嘻一笑,迈步走了出去。
梅林里白茫茫的一片,上头印着一行脚印,不消说便是玉梨留下的痕迹了,明媚撇嘴一笑,顺着那行脚印走了过去,就见玉梨那抹浅红色的身影。
她正蹲在地上捡着什么,很少专心致志,明媚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就见她一手拿了个篮子,一手正在捡着地上的梅花。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明媚见着那篮子里边已经有了一层落花,很是奇怪:“你又不是那玉笛,会做胭脂膏子。”
“玉笛听说这玉瑞堂后头的梅花特别红,叮嘱我要采些回去给她试试呢,我每次来这里不是给忘了就是没时间,今日好不容易有几分清闲,自然要采一篮子带回去。”
明媚对玉梨微微一笑:“总算你有心记住了,咱们一起来拾,总比你一个人快。”
弯下腰去捡了几朵梅花,正准备直起身子来,突然明媚的眼睛瞄到了梅林那边出现的一个男子身影,心中有了些许奇怪,这是柳老夫人的内院,怎么会平白出现一个男子?
☆、第八十一章 妻妾之争
天空中的雪片儿依旧在纷纷扬扬,有的小如柳絮,有的大如鹅毛,不住的在往地面上洒落着,梅树的花枝上很快又堆起一层新的积雪,将那艳红的梅花压在一片洁白下面,只露出点点嫣红。
明媚直起身子瞧了瞧那个男子,他走得很快,仿佛兔起凫落一般,还在明媚迷惑的打量究竟是谁,他便已经来到了明媚与玉梨的面前。
玉梨见了来人,放下手里的花篮,行了个礼儿:“世子爷安好。”
乔景铉冲她一笑:“在这里采梅花?可是拿了去给你家姑娘做胭脂?”
“这梅花香味清冷,我家姑娘很喜欢,所以玉笛叫我帮她采些回去,她也好淘澄几盒胭脂膏子。”玉梨提起花篮,很识趣的绕道走开,剩了乔景铉和明媚站在树下,两人彼此看着对方,开始一阵沉默。
“这梅花倒和你相似。”乔景铉着迷的望了明媚一会儿,这才开口道:“看着颜色热烈,骨子里却十分清冷。”
明媚抿嘴一笑:“谢乔世子夸赞,明媚愧不敢当。”
听到这话,乔景铉大步走到她面前,咬牙切齿的说:“媚儿,你真有那每次都让我生气的本领!我这话只是在夸你吗?聪明如你,我不相信你没有听出来我话里还有的意思!”说完拿一双眼睛幽怨的看着明媚,就好像她在紫霞山时喂养过的一条小狗,每次她用肉逗它又不给它吃的时候,那小狗也是这般幽幽的眼神。
“我听不听得出来难道有什么区别?”明媚正色道:“乔世子,我个人觉得你确实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世间少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乔景铉本听着明媚夸赞的话,开始还笑眯眯的,听到后来感觉不是滋味了,赶紧制止她:“媚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媚调皮的翘起嘴唇一笑:“我的意思是世子爷你太好了,好得我配不上你,你还是去找那些配得上你的女子罢!”
听到这话,乔景铉俊朗的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凶狠的看着明媚:“媚儿,你为何又这般说话了?原来在云州府的时候你不是说给我机会考察我的?你可不能反悔,我要你知道我对你的好。”
明媚低下眼睛看着乔景铉站在雪地里的脚,他穿着一双羊皮靴子,上面还有精致的缂丝宝相花纹,靴子帮上还有一颗东珠做的搭扣,所谓出身荣华富贵之乡,也就是乔景铉这种人了。
“我从云州回府那日,你送了我们姐妹礼物,谁知你这件礼物惹得我们家几位姐妹大打出手,八姐姐不仅把你送给我大姐的水晶狮子纸镇给砸了,还在掌珠院和她打了一架。若是知道我应承了你,她恐怕会冲进这梅花林中把我撕了罢?”明媚抬起头来又看了看乔景铉:“最近无事,与家中姐妹闲聊,我还听闻万阳公主家的玲珑郡主和你青梅竹马,京城诸多贵女都对你有情有意,我害怕自己应付不了那些莺莺燕燕的各种手段,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乔景铉听到此处,忽然灿然一笑:“媚儿,原来你是吃醋了,对不对?”
明媚瞪着眼睛看了乔景铉一会,然后猛然转身朝梅花林里走了去:“乔景铉,你可真是好大一张脸,竟然得寸进尺了。”
“媚儿,媚儿,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乔景铉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盯住那明媚的背影看了好半日,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刚刚与明媚说话说得好端端的,她却又突然生气了。
他今日是是来拜望柳老太爷的,自从他年幼时拜在柳太傅门下启蒙以后,他都会在除夕这日来送节礼,以示弟子孝心。今日过来的时候柳家人刚刚祭祖回来,柳老太爷正在分配族里送来的年礼,他便拉了他的好友,大房的柳明卿过来园子里玩耍,其实是存了想要见明媚的心思。
柳明卿见乔景铉今日过来,很是高兴,笑微微的点了点头:“你先去玉瑞堂拜见我祖母,我这就过来。”
走到玉瑞堂与柳老夫人说了几句话儿,不少管事婆子与媳妇子都过来找她有事儿,柳大夫人也不时的在旁边问着问题,乔景铉说了句吵扰便径自走出去,正准备去青莲院那边找明媚,就听抄手游廊下几个小丫头子嘁嘁喳喳的说话:“十小姐那边的玉笛,很会做胭脂膏子,改明儿咱们也去梅林采几篮子梅花送去沉香阁,托她给做几盒。”
“可不是呢,我方才瞧见十小姐带着她的丫鬟玉梨正在梅林里捡梅花儿呢。”一个小丫头子点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十小姐的脸色真好看,粉粉的一片,恐怕是胭脂膏子用得好。”
听了丫鬟们的闲话,乔景铉心中一喜,赶紧绕了道便往后院走,果然在梅林里遇着了明媚,可没想着才说了几句话,明媚却又将他撇在一旁了。
“景铉!”正准备拔足追过去,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喊,回头一看,却是柳明卿跟了过来。柳明卿是柳大夫人的次子,在柳家公子里头排名老五,他比乔景铉只大了半岁,也在宫中任御前侍卫。
“你怎么这么久了才过来?”乔景铉笑着招呼柳明卿:“我可在玉瑞堂与你祖母说了好一阵子话,现儿又赶来赏梅花了。”
柳明卿穿着一件黑色的云锦披风,里头是搀着金线织成的,迎着雪色,闪闪的发亮。他虽然现儿也是担任着武职,可一张脸也与乔景铉相似,白白净净,丰神逸姿,看不出半点武夫形象来。
“我去了内院转了过来的。”柳明卿脸不改色心不跳,若无其事的答了一句。
其实柳明卿方才去了明霞院。
自家妹妹柳明艳喜欢乔景铉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他早就知道了妹妹对乔景铉的心思,乔景铉过来这事情又怎么能不让她知道。
柳明艳听说乔景铉过来了,赶紧呼着喊着让丫鬟给她重新梳妆:“我都在外头玩了好一阵子,妆容都乱了。”
柳明卿宠溺的看了下妹妹:“你也手脚快些,我先去玉瑞堂瞧瞧。”
走到玉瑞堂不见乔景铉,向人一打听,皆说好像见着乔世子去梅林了。柳明卿只觉好笑,这乔景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风雅了?走到后院一瞧,果然不错,乔景铉正站在梅花树下发呆。
“咦,前边那两个女子是谁?”走到乔景铉身边,柳明卿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两个女子,从穿着打扮来看,该是一对主仆。他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番,脸上漾起笑容来:“这不是十妹妹吗?景铉,走,我们去与她说说话儿。”
这话正合乔景铉心意,他大步跟着柳明卿走了过去,一眨也不眨的望着站在那里捡梅花的明媚,只觉得她灵气四溢,就如梅花林中的花精一般,一双眼睛盈盈可爱。
“十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柳明卿好奇的望了望玉梨手中的篮子:“为何要捡这么多梅花?”
“我准备拿了去给我的丫鬟做胭脂膏子。”明媚望了柳明卿一眼,微微一笑:“不知是几堂兄?如何称呼?”
她唇间的笑容就如和煦的阳光般,柳明卿见了有片刻的失神。他楞了楞道:“我排行第五,你便叫我五堂兄便好。”忽然间,鬼使神差,他又说出一句话来:“早些日子我还听人提到你的名字。”
明媚有几分诧异,自己才来京城,根本不认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向柳明卿提及她的名字?莫非是站在一边傻笑的乔景铉?“是吗?那人叫什么名儿?又是怎么说起我的的?”明媚淡淡的问了两句,心中忽然也想知道乔景铉是怎么形容她的。
“那位小姐叫做刘玉芝,是光禄寺卿左大人的外孙女。”柳明卿的话完全出乎明媚的意料,一个熟悉的名字被提了起来,就如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匣子,明媚忽然想到了刘玉芝那清淡的一张脸孔,含着愁苦的一双眼睛。
也不知道她在外祖父家中过得怎么样,明媚轻轻喟叹了一声,像她那般敏感的女子,可能会有些多愁善感,就如那林妹妹一般。
“她说与你是手帕交,闺中密友,是不是这样?”柳明卿的话似乎有几分着急,里边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明媚很想知道那是什么,可又把握不准。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柳明卿,见他一副渴望得到回答的模样,点了点头:“是,我在云州与她最是相得。”
柳明卿听了这话,就连眉毛都快要飞了起来:“她说的果然不假。”
“五堂兄,你是怎么遇见玉芝的?”明媚探询着问,见着柳明卿那快活的神色,她心中微微一动,莫非这位五堂兄对刘玉芝一见钟情了不成?这样也好,刘同知夫人的心愿或许也能实现,刘玉芝做了自己的堂嫂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早些日子我去大相国寺查访,遇着刘小姐随外祖母去上香,仿佛是说要菩萨保佑她……”柳明卿的脸色忽然暗了暗,猛然啐了一口:“这选秀的名额怎么就会落到她头上,不是说要正四品以上官员家中才有一个名额?即便是左大人任了多年光禄寺卿之职,可也不能网开一面,终究是有规矩的不是?左老夫人也真是糊涂,竟然为这事儿领了刘小姐去给菩萨烧香!”
听着那柳明卿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却好半日不的要领,还没说到他究竟是如何与刘玉芝相识的,明媚心中给他打了个批语,若是他参加科考,保准会被考官嫌弃废话太多,朱笔一挥,落榜完事。
“刘小姐带着丫鬟去大相国寺的许愿池那边去上香,却遭一伙无赖调戏,我那时候刚好从那边经过,出手将那几个无赖赶跑,把她送回了左老夫人身边。”柳明卿笑了笑:“回去的路上说了几句闲话儿,才说两句,她便提起了你。”
“原来是这样。”明媚恍然大悟,朝柳明卿微微弯了弯身子:“明媚多谢五堂兄出手相救,玉芝素来是个命苦的,可没想到进京以后越发的命运多蹇,就连出去上香都能遇着无赖。幸而遇见了五堂兄。”
柳明卿点了点头,脸上一副很是得意的神情。乔景铉在旁边瞧着他与明媚相谈甚欢,想到自己被明媚冷落的事情,心中有些不爽,眼睛瞪着望了望明媚,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忽然间他有些气馁又有些焦躁,将手背在身后,大步朝玉瑞堂外边走了去。
“景铉!”柳明卿正准备问明媚一些关于刘玉芝的事情,见到乔景铉转身走了,有几分着急,柳明艳还不见影子呢,怎么就能将乔景铉放跑,他朝明媚点了点头:“十妹妹,下回咱们再说话。”言毕赶紧转身追了上去。
“姑娘,我觉得乔世子该是吃醋了。”玉梨提着篮子站在一旁,笑嘻嘻的望了望雪地里的几行脚印:“他看你与五公子说得起劲,那张脸越拉越长,都快赶上踏雪那张脸了。”
明媚听了这话忍不住“扑哧”一笑,玉梨这比喻可真是生动。
“姑娘,你将乔世子气走了,你还笑!”玉梨眼睛瞟了瞟明媚:“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乔世子可是个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