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程寒川并没有跟她交谈的意思,还把她拉着坐到床边,他还真就将她推到床上,让她睡着。
“我还没洗澡。”沈意晚懵着弱弱地举起手,像小学生提问一样,“我,我能不能先洗一个澡?”
她倒也不是怕程寒川,就是,这男人眼神有点冷。
“去吧。”
得到男人首肯后,沈意晚想也没想就从床上‘跳’了下去,一路跑到浴室才松了口气。
跟程寒川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她还以为自己对程寒川已经非常了解,或者,她应该可以抗得住程寒川冰冷的眸子,可是,直到他凶凶的把她摁在床上,她才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沈意晚望着镜子里的女人,她头发有些湿,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放松,脖子上和耳朵上挂着程寒川送的钻石首饰,俨然一副贵妇人的模样。
她下意识握住项链吊坠,沉默很久,轻轻叹了口气,对镜子里的女人笑了一下。
从重生到现在,就算不了解程寒川也该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根本没有任何不好的,他所谓的狠和冷,也只是日常习惯了。
沈意晚很快洗好澡,站到地毯上擦身时才突然发现,她根本没有拿浴巾和浴袍,她思索着,只好硬着头皮,试探性地喊程寒川:“程寒川,你在吗?程寒川?”
一开始外面并没有回应,片刻后,浴室的玻璃门被叩响,沈意晚咽了口唾沫,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压根没穿任何衣服,要是男人这时候进来了,那她不就走光了吗?虽说被他看到也没什么,但是沈意晚心里还是毛毛的,最后扯了旁边的一条毛巾抓在身前。
她给程寒川看了门,只露出一颗湿漉漉的毛脑袋,程寒川看着嗤笑,长指在她眉心一点,将睡袍从门缝里递给她:“换上,别着凉了。”
“好。”她身体躲在门后面,腾出一只手拿走衣服,正欲关门,程寒川的大掌却将门一把控住。
四目相对,沈意晚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双眸,心中一紧,拿着睡衣的手指也回缩了些,她靠在门框后面,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你干嘛……”
“我刚才就想问,你很害怕被我看到?”他下巴轻抬,朝她躲在门后的身子瞥了一眼。
他又不是没见过她模样,有什么好害羞的?更何况,他与她一直睡在一张床上,她的腰围胸围他侧个身就能量到,她到底在害羞什么?
“那不一样!”沈意晚抬高声音,“而且,而且……”而且她跟他也很久没干那种事了,她才不管,总之,就是现在不想让他看到。
程寒川听着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了一声,松开手掌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意晚顾不上其他,松了一口气后赶紧把衣服穿上,从浴室离开,才发现程寒川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饮酒,他指尖夹着玻璃杯的杯脚,杯里装着香醇的葡萄酒,面前的电视机里正播放着财经频道,他儒雅随性的窝在沙发里,双腿交叠,人矜贵优雅。
沈意晚走去,在他身边坐下,刚坐稳,人就被程寒川带入怀里,他的唇落下,漆黑如墨的瞳里闪烁着一层深邃的雾。
沈意晚动作一僵,反应过来他要做的事想跑时,人已经被他擒住跑不掉了,他的长指落在她腰间,一路往下——
半个小时后。
财经频道还响着,房间里的灯光却不剩多少,沈意晚倒在沙发上,只能通过电视的光,勉强看清楚不远处程寒川的样貌。
他被电视的光笼罩,手里拿着一根雪茄,他只是放在鼻尖闻,并没有拿起来吸。
“你怎么不抽啊?”沈意晚撑着身子起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她就知道。
这男人……瑕疵必报。
她不过就是担忧走光,这男人居然就用一种她无法抗拒的办法,让她害羞的出现在他面前。
真的是让她又爱又恨的程寒川。
“你在房间里,不抽。”程寒川回答后,抬眸瞥了她一眼,“还是你觉得,我不知道你有鼻炎?”
“原来是为了我啊,没事你抽吧。”沈意晚跌跌撞撞走到他身边,一头扎进他怀里,将头深深埋进他臂弯里,“我闭眼已经好多了,而且我一直不觉得闻烟味会刺激鼻子,没事的。”
“你不觉得,医生觉得。”
好吧。
他说什么是什么。
沈意晚不再反驳程寒川的言论,她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片刻,她感慨道:“不知道这个时候,顾彻和王初筝在干什么。”
“嗯?”程寒川冷冽的视线落到她身上,气息危险。
“就是单纯好奇,昨天这时候她还跟我发消息,说想念跟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晚上还有做不完的事。”
“她意思是,顾彻不行?”
沈意晚:……
他是怎么能联想到这件事的?
程寒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开屏幕锁后,点击顾彻的聊天框,输入字符——
程寒川:我老婆说,王初筝说你不行。
顾彻:?
程寒川:我老婆说,王初筝说跟我们在一起,晚上有做不完的事,很怀念。
顾彻:你们三个背着我干嘛了?
程寒川:没有,但是你不行。
顾彻:……
程寒川:还没搞定?
顾彻:现在去搞定。
程寒川随手将手机给沈意晚,看着屏幕上的字,沈意晚扯了扯嘴角:“你这是想让我做背叛闺蜜的恶人吗?”
“你认为,顾彻会出卖你跟我?”
“这……”
“他宁愿说他看了王初筝的手机,都不会出卖你跟我。”
是啊。
顾彻跟程寒川的感情,就是好到这样。
也难怪,程寒川可以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说他‘不行’了。
沈意晚想着笑了下,头往程寒川怀里拱了拱:“别人行不行我不知道,你肯定行。”
程寒川失笑,长指落在她发间,拨弄她的发丝,她漆黑发丝穿过他指尖,这种抓住又抓不住的手感,甚是让他有些着迷。
他挑起一段最长的发丝,放到鼻下。
马上。
又到她生日。
这次,他该送什么?
程寒川视线闪烁不定。
原本他打算送一场盛世婚礼,但b国的事打乱计划,如今江慕白又死了,以这小人的性格,是定不会答应办婚礼。
明明是他欠她的,每次却是她在拒绝。
这女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