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原材料那边……”对方声音有些着急,“如果被他切断供应链,我们就要从国外进货了。”
“进。”
“这……好吧。”
结束通讯,沈意晚把手机还给程寒川,和他站在一起看着远处的花坛:“程寒川,你无所谓楚钧霖的决策,是因为程氏集团的货本来就是国外进的吗?这个人不知道吗?”
程寒川要想在国外进货,只会比在国内进货更容易,不少国外企业想跟程氏集团合作,只是程寒川都拒绝了而已——沈意晚一开始也不解,后来仔细想想,大概是跟他待过部队有关系,他在部队里的头衔好像还挺高的,所以她也就没有细问。
程寒川点燃一根雪茄,夹在指尖并没有吸,遥望远处,不知在想什么,沈意晚鼻子皱了皱,不太习惯他的烟味,往旁边站去。
程寒川看到她的动作,将烟换了只手:“顾彻和王初筝这次去m国,大概率不会回来。”
沈意晚点头,她很认可这个说法:“佐漾应该也不会回来了,这其实是对他的保护吧?按照白梦和江清榆总结的规则,佐漾应该是没办法恢复记忆的。”
“嗯。”程寒川颔首,指尖落唇吸了口雪茄,又放下掸了掸,雪茄燃烧过后的烟落在地上。
这时有使者走来,他毕恭毕敬在程寒川面前停下脚步,躬身提醒道:“先生,我们这里不能吸烟,请您……”
寂静无声的夜,只有不知名的虫蝉音响,森林的风刮过,给男人的声音平添一份压迫感——
“拿着。”
程寒川递去了数目不详的钱,侍者犹豫了一下,接过钱离开,并且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这里。
沈意晚手撑在栏杆上,不禁感叹:“有钱真好啊。”
“才知道?”程寒川直接将雪茄灭了,随手放在旁边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
“他们这里明明放了烟灰缸,为什么还不让你们吸烟?”沈意晚指了指烟灰缸,里面放着的晶莹白沙此刻已经染上了不少烟黄。
这种沙是用来灭烟防火灾的,平常根本就用不到,所以既然被用到,就一定是有人吸了烟。
“会被罚款。”
“罚款?好吧,其实是怕有人过来检查上报给国家?”
程寒川颔首,垂手握住她的小手,沉冷的声音多了些柔意:“回去吧。”
“其他人呢?”
“不用管。”
沈意晚在心里默默心疼了一下一大桌子人。
不过,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那边应该也快结束了。
……
翌日。
王初筝和顾彻离开鰙海去到m国。
佐漾也在他曾经属下的保护下,坐上另外一辆飞机,即将告别时,众人站在飞机坪上。
翠绿的草被风吹着摇头晃脑,众人衣摆也随风动,站在飞机楼梯上的佐漾顿住脚步,下意识转过头看向众人。
沈意晚伸手挥了挥,与他告别。
虽然不管是失忆前后,佐漾这个人她都没关注太多,但是,此时此刻,她竟还有些不舍。
有些人还在身边的时候,是想着无论如何想见都能见到的,可渐渐的,这些人要离开了,明知是再也见不到了,那种莫名失落感席卷全身。
“再见。”佐漾将每个人的脸记在心中,用力地握住飞机楼梯的栏杆。
心里有些不舍,不想离开这里。
“以后还会再见面的。”说话的是乔依依,这段时间,她跟佐漾在一起的时间算是最长的。
“嗯。”佐漾用力点了点头,忍住眼眶的酸涩转身走进飞机里。
当他的身影消失,众人间多了压抑的气氛。
“好了,我们也走吧。”沈意晚出声,“飞机要起飞了。”
“那我跟江清榆先回家啦。”乔依依嘿嘿一笑,抓住江清榆的手臂,“我们还等着下副本呢。”
沈意晚抬起手臂,瞥了一眼腕表,已经九点多了,再过一到两个小时就可以用餐,机场距离市中心有些远,现在回去的话时间应该是刚好。
她点头:“一起走吧,是该回去了。”
回程的路上遇到一个服务区,白梦烟瘾上来,就停车下去抽烟。
白梦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抽烟,所以找了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洗手间长廊外,这里堆积了不少垃圾,一般旅客很少来这里。
“要怪就怪这女人倒霉,谁让她碰上咋哥俩。”
这声音?
白梦觉得很刺耳,朝声源瞥了一眼,发现是两个大男人掐着一瘦弱女子的脖子,不知道在干嘛,他心中仅存的些许正义感瞬间涌进脑中。
他上前一步,怒斥:“你们干什么呢!”
两大男人见被人发现了,也一点都不慌,反而还似笑非笑地走到白梦面前,上下打量他:“哟,这是从哪来的富家公子啊,身上穿得衣服裤子都不错啊,我告诉你,可别跟我们这些亡命之徒扯上关系,识相就把钱教出来乖乖滚。”
“神经病。”白梦直接动手。
他身上的长款风衣在风中画出优雅弧度,拳拳到肉的感觉,令他肾上腺素往高里极飙,潇洒的一套动作后,对面两个男人摔倒在地。
这两人看着比他壮不少,但打起来完全不是对手。
白梦冷冷摸了摸唇角上的血:“就你们两个还想威胁我?废物。”
他拿出手机,给程寒川等人打电话,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人,直到后脑被狠狠一击。
嘟嘟嘟——
程寒川拿着手机的手臂上冒着青筋,他皱起眉,将手机扔在一侧。
“怎么了?”沈意晚从他表情看出,他心情不怎么好,侧头关心他。
“白梦给我打了电话,又把电话挂了。”
程寒川这人一向认为,时间就是金钱,每分每秒都该充分利用,这种打电话又挂断的做法,在他看来就是浪费彼此的生命和时间。
沈意晚‘哦’了声,心里觉得很奇怪。
白梦很了解程寒川,按道理不应该做出让他讨厌的举动,难道说还有其他难言之隐?
这么想着,沈意晚拿起自己的手机给白梦打电话,只响了一秒对面就有人接起。
“喂,干什么?”
这声音显然不是白梦的。
“你是?”
“我是他表哥,你找他干嘛?”
“这样啊,我是他的一个同事,我是想问他今天没来上班,是生病吗?”
此刻的沈意晚已经对所有人做了‘嘘’的噤声手势。
并用手指着手机,示意江清榆调查这个人的ip。
江清榆心领会神地拿出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