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漓不知晓全部情况所以难以理解。
但杨垣却是知道。
通过电子兵，杨垣得知了在刚刚于舜发现石崇被抓时，就有发动空间装置的迹象。
但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停掉了空间装置，这也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崇毙命。
对此，杨垣也不得不感叹一句。
果然，系统持有者没一个简单的。
哪怕是于舜这种不善战斗的系统持有者，也能机敏的在危机关头本能察觉到不对。
要知道，于舜他刚刚要是启动空间装置的话，那么他这会儿不死也残。
因为，杨垣刚刚给他的情报中，可都是事实……
古漓的确是在‘阴’之相位次元里布置了阵法，只要在这方圆一百公里内出现空间波动，便会立即引来‘阴’之气的攻击。
告知于舜真正的事实，这是杨垣故意为之的。
首先，临时想个能经得起推敲的谎言太麻烦，而且谁知道杨垣随口一说，于舜手头上会不会刚好就有什么仪器装置能检测古漓那边的情况是否跟杨垣所说的属实。
其次，杨垣以真话当谎言对于舜说，一开始于舜他绝对会信。但在电子兵成功入侵，黑掉了对方的人工智能后，于舜就会下意识地以为杨垣之前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在骗他。
这样一来，于舜的潜意识中就会认为使用空间装置是安全的。
这也是人的潜意识反应，当一件自以为真实的事被认证为假的后，就极容易出现两极反转的情况。
即，认为那件事内所包含的一切都是假的，并为之深信不疑。
杨垣就是想利用这种潜意识反应，坑于舜一把。
但谁知道，于舜的确是被骗了。可他在关键时刻的直觉，让他逃过了一劫。
于是，杨垣这个小小的算计，也就落空了。
不过，即便于舜知道了这点倒也无妨。
毕竟，在自己手下势力全灭，自己也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他已然萌生了死志。
虽然这样一来得耗费更多力气，但也的确能成功确保于舜的死亡。
“我们现在干嘛？”
江清和把石崇的尸体放下，看着远处再次跟于舜打起来的古漓，挠了挠头，向梁淮欣问道。
现在所有天神卫、神武卫被灭，古漓同于舜的战斗他们又插不上手，这让江清和不知现在该干什么为好。
梁淮欣撇了他一眼，转身朝地窟走去。
“去地窟里面，把领队安插的那名卧底接回来。”
“哦，好。”
江清和无所谓的应和道，反正他也没事干了。
但跟着梁淮欣走了两步，他才反应过来，“欸，不对哎！你知道那名卧底是谁了？”
“知道了，领队刚给我发了信息。”
“谁啊？”
“一个叫董芳的女性，她是领队的……母亲。”
“哦……哈？？！！！母亲！！！？”
此时，江清和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脸上保证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
此时，在地窟之内，一名身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的男子，正在一个由六根晶体管环绕组成的大型装置前操作着。
此人，正是因为重伤未愈，并未出战的天神卫指挥使，陈攸！
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陈攸唰地转身，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电磁步枪，枪口对准了身后的通道。
“董芳？你来这干什么！”
陈攸见到来人，凶厉的目光稍稍缓解，但枪口还是对准着她。于舜说过，古漓安插的内奸还没排除，必须警惕任何一个人。
董芳举着双手走了出来，站定在通道口处，胆战心惊的看着陈攸，连忙解释道。
“陈指挥使，我是来向你汇报的。”
“刚刚我们身上所有的仪器设备都自行损坏，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认为…认为石总指挥和首领抛弃了我们。所以……”
“所以，你来看看我在不在。”董芳说到这，陈攸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因为所有仪器设备的损坏，让那些高层管理者害怕了。担心他们也像大兴安岭基地那里的幸存者一样，被于舜抛弃。
于是，董芳就被其他人推过来看看自己还在不在。如果不在的话，那么于舜就是真的抛弃了他们，如果在的话，那他们还有一丝希望。
弄懂了原由，陈攸也移开了枪口，冷着一张脸对董芳说道。
“回去告诉其他人放心，首领还在外面血战。等我这里搞定，首领就会过来带着我们离开。别操心些有的没的。”
“是是是……”
董芳连连点头，将那副害怕但又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演绎的毫无破绽。
陈攸说完后，看着董芳转身走入通道，才回身继续操作起来。
通道内，董芳脸上的害怕之情唰地消失，偏头看着正在那个仪器前操作的陈攸，眼中冷光一闪。
伸手取下脖子上佛像玉坠，蓦然回身一甩。
被雕刻成佛像的玉坠在脱手的刹那，灵元光雾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而起，包裹着玉坠激射向陈攸。
听见些许声响的陈攸来不及回头，便被玉坠从背后洞穿了心脏。
半是不敢置信半是惊怒交加的陈攸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着操作台，转过身看向了通道。
见到董芳缓缓放下手后，才眼带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背靠着操作台瘫坐在了地上，脑袋一歪，生机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