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婆婆所说,正是江凌心里好奇之处,江凌也想知道吴三带着他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姬婆婆等人后面又是怎么离开岑王老山的。
“一开始是整夜的暴雨,随后便引发了大规模的山洪,当时族长余冲率所有族人一同来到山中修筑工事抵御山洪,经过一整日的努力,总算是将山洪延缓,暂时保住了岑王老山。”
“山洪也不知能延缓多久,当时众多族人商量打算暂时撤离岑王老山,可谁知就在撤离之时,大家才发现,在整个大山之外竟然密布了一层毒障。”
“那毒障极其霸道,不少族人尝试着冲出毒障逃离山中,却无一成功,无一生还,直到此时,大家这才意识到穿青一族是遭了天谴,根本不会有什么活路,所有努力都是徒劳。”
“经历了山洪,毒障,幸存族人已经寥寥无几,所剩大多只是些妇孺。我们这些人也只好跟着族长余冲回到山中等待厄运的到来。”
“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骗了吴三的中年人再度出现在了山中,那人自称白文溪,找到族长之后,白文溪告诉族长说他知道有一条密道可以逃离山中,如果族长愿意答应他一个条件,他可以带两个人通过密道逃离山中。”
听到这里,江凌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这倒奇怪了,穿青人世代居住在岑王老山中,你们难道不知道有密道存在,反倒是他一个外人知道么?”
姬婆婆说道:“你说的没错,他当时说出密道的事情,根本没有人相信,但白文溪却早有准备,为了证实他的说法,他答应可以先带一人出去,由族长自行设定一个联络讯号,等那名族人到了山外之后,再凭借此信号和族长联络,以证明白文溪所言非虚。”
“族长虽没全信,但当时这种情况之下,也没得选择,于是就答应了对方的条件,那时所剩族人之中,除了我和鞠四娘之外,其他族人大多上了年龄,或者受了重伤,并不适合担任出去传讯的重任,所以人选也就落在了我们两人身上。其实我也明白,当时那些族人长辈心如死灰,大多没了求生之念。”
“穿青四针之中,三门向来都是文人,唯独鞠四娘乃是刺客一门,从小习武,身手出众,相比之下,她确实比我这个裁缝适合许多,于是我便把机会让给了鞠四娘。”
“族长用火药制成了一枚令箭,留在了鞠四娘的身上,没想到跟随白文溪离开两个小时之后,果然在山外收到了鞠四娘发出的令箭讯号。”
说到这里,江凌忍不住问道:“那这么说,还有个名叫鞠四娘的前辈也逃离了山中?”
姬婆婆说道:“没错,所以我说穿青四针并没失传,傀儡术和诡纹术全都被吴老头传了下来,而我和鞠四娘便是封魂针和无影针的传人。其实,鞠四娘那次出去的并不是一人,而是两个人。”
“两个人?”
江凌没明白姬婆婆的意思,随口接了一句。
姬婆婆解释说道:“我和鞠四娘虽然分属两门,但我两在族中私交最好,半年前,正是我两人结伴外出,各寻来了一个女孩作为传人。事发之后,我把机会让给了鞠四娘,一方面是因为她的确比我更加适合,另外也是因为我和她情同姐妹,从不分彼此,鞠四娘当时虽有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没有想到,她临走找我道别时,竟然将自己的肚子剖开了一条口子,说是要把她的传人藏在肚子里带出去,这种做法虽然有些凶险,但的确是个办法,我们随后便把那个婴孩缝入她的肚中,被她一同带出了岑王老山。”
“什么?!”
江凌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那是人的肚子,又不是口袋,哪有这样藏人的?”
姬婆婆轻哼一声说道:“你懂什么,你以为我的封魂针只是拿来缝绣花枕头的么?这其中自然包含了一些穿青秘术,三两句话跟你解释不清。”
“我们两人的传人都是相差不多的女婴,鞠四娘的传人名叫鞠晓萌,而我的传人名叫姬千叶,直到鞠四娘走后,我才发现被她带走的其实不是鞠晓萌,而是我的传人姬千叶。”
“那后来呢?”听到这里,江凌已是满脸的兴致,继续追问着。
姬婆婆沉默了一阵之后说道:“后来白文溪又回到了山中,证实了他的说法之后,便开始和族长商量最开始他提出的条件。”
江凌好奇地问道:“我听师父提起过,穿青人世代居住在岑王老山之中,是在守护着一个秘密,而且这个地方似乎受到了诅咒,守护在此的族人不能生育,那个白文溪所提的条件恐怕就和这个秘密有关吧?”
姬婆婆赞许地看了看江凌,点了点头说道:“你小子果然聪明,竟然被你猜中了大概,你说的没错,穿青人守护的秘密就在岑王老山之中的一扇石门之后,每个族人都知道这扇石门的存在,但从不许有人靠近,更没人知道石门之后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白文溪所提出的要求,就是让族长帮他打开那扇石门。”
江凌问:“后来族长答应了?”
姬婆婆脸上浮现过一丝怪异的表情,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族长最开始要求白文溪将所有族人从密道带走,白文溪并没有答应,坚持之前的约定,只能再带走一人,没想到犹豫再三之后,族长还是答应了下来。”
说完之后,姬婆婆皱了皱眉,补充道:“其实族长答应下来这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十分意外,虽然不知道那石门之后究竟是什么秘密,但肯定极为重要,族长为了一条人命答应开启石门,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不用多说你也知道了,我就是族长挑选的那一个人,记得当时族长曾和我提过,他说穿青四针其他三支都有人逃离,只要我也能离开山中就能让穿青秘术继续流传,这样的说法虽然有些道理,但我始终觉得有些牵强,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开启石门,或许会酿成滔天大祸,这个道理我明白,族长不会不懂。”
江凌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族长其实也很好奇石门之后究竟藏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