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徐须凌的好看,他的好看是每一个地方都精致,无论是五官拆开来看或是组合在一起一起,都是那么精致,找不出一点缺点或者瑕疵,宋惊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不过他的神情却很冷,冷到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不敢接近的那种。
也许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导致宋惊尘觉得两人差距太大,或者可以这样说:站在他身边都是一种亵渎。所以她越走越慢,慢慢地和伏画拉开好一段距离。
伏画突然转过身来,神情冷冷的:“把罩布取下来吧,这儿空气新鲜。”
原来这个和口罩一样的东西叫罩布啊……宋惊尘愣愣地想着,然后惊觉自己好像离题了,伏画站在那儿等她,道:“不要离我太远,这树林里容易出现袭击人的野兽。”
“没事,没事,大爷我会保护你的!”肩膀突然被揽住,宋惊尘一惊,转头看去,只见李青啸阳光的俊脸笑得无比灿烂,一直咸猪手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竟搭在她的xx【哗——上。
宋惊尘并不是古代具有代表性的软妹子,她是新时代的女汉子。
于是,她的手肘猛地一抬,直击李青啸的腹部。李青啸登时疼的抱住肚子,宋惊尘并没有那么简单地就放过他,击完肚子后,她转过身,膝盖直顶某男的重要部位。
在脑子里演示过无数次的防狼招术,此刻耍起来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你要不要这么狠!”李青啸咬牙切齿道,那张看起来阳光极了的俊脸此刻纠结地拧成麻花,“你这丫头想让本大爷断子绝孙啊!”
“我只用了一成力……”宋惊尘耸了耸肩道,如果她用上所有的力气,那么现在的李青啸肯定是□□碎裂……唔,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上了西天。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李青啸惨叫,“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
“要你管啊!”宋惊尘不满道,回头看,那个好看地不像话的白衣公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心中涌起淡淡的失望,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
“你看上他了?”李青啸突然又凑了过来,宋惊尘皱眉,反射性地又要出手,李青啸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姑奶奶,本大爷怕你了!别动手别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咱们没有什么好说的。”宋惊尘没好气道,况且她还不认识他。
“本大爷叫李青啸。”李青啸自我介绍,“虽然过去有一些不堪的历史,不过本大爷已经决定弃暗投明了,你若有办法让我进衙门当差,那么我就帮你搞到那个叫伏画的……”
“他叫伏画?”
李青啸嗤笑:“还说不敢兴趣,你听到他的名字眼睛就亮了起来,来吧,来吧,咱们来达成交易吧……”
“不要!”宋惊尘没好气拒绝,她有种直觉,李青啸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他搭伙一定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你真是固执。”李青啸叹气,“我听说现在的县令大人是个大好人,你折断他的胳膊他都没怪你,你就帮我说说嘛,没准你开口,我的差事就有着落了。”
提到县令大人,原本因伏画离去,心情变糟的宋惊尘此刻心情更加糟糕了,想到徐须凌还在房间里苦苦等着她的洗脚水,她就压力山大。
“喂喂,你怎么走了,喂喂,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对于恬噪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
这个方法对李青啸确实奏效,快到衙门的时候,他终于放弃,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来到徐须凌的房间。徐须凌正脸色阴沉地坐在桌子前,看着她进来,眉一沉,十分不悦道:“你究竟跑哪去了,我等你的洗脚水等的花都谢了!”
“我去帮你采玫瑰花啦!”她说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徐须凌显然十分怀疑:“采摘到了没?”
“没有啊。”宋惊尘十分无辜地看着他,“属下差不多走遍整个移县,都没有看见新鲜的玫瑰花。干的倒是有,可属下怕大人您不喜欢,所以也不敢擅自做主把干玫瑰花带回来。”
“吃饭了么?”徐须凌的话锋突然一转。
“没有呢。”宋惊尘答得飞快,“为了帮大人您找新鲜的玫瑰花,属下整个下午都顾不上吃东西,不过大人您不用担心,属下明天继续出去找,不找到玫瑰花绝不放弃。”
“算了吧。”听到她这话,徐须凌阴沉的脸色好了许多,“你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了,明天就不用去找了,洗脚水没有玫瑰花,本大人将就着忍忍吧。”
“谢大人!”
“对了,为了等你,本大人也没有吃饭,将饭从厨房里端上来一起吃吧,本大人饿了。”
宋惊尘一愣,感情县令大人还那么好心做好饭,特地等她回来吃饭?
很显然她想太多了。
捕快们因为有宋惊尘照顾县令大人,也就放心了受伤的县令大人,一整天都在外面巡街,回衙门的时间很少。而师爷的事情太多了,奔波在外处理移东李府与王府的纠纷,一整天都没有回来,衙门的所有人都没有时间为县令大人准备晚饭。
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县令大人跑到厨房,可悲是,厨房里面空荡荡,火没烧,饭没煮,菜没炒,自己的手又因为骨折煮不饭炒不了菜,他这个县令做得可谓是可悲到了极点。
县令大人忽然有点想念平常宋惊尘那碗难吃的白菜粥。
-------
宋惊尘来到柴房,动作悯熟地往炉子生火,照顾县令大人生活起居的这半个月,她已经从什么都不会的软妹子蜕变成什么都会的女汉子,呃,不过做饭什么的她始终练不出火候。
上次她心血来潮炒了一盘苦瓜还有一盘丝瓜,那天过后,一直嚷嚷要吃饭的县令大人再也没有提出让她做饭这种事,因为她做的饭真的不是人吃的。
生好火之后,她把锅架上炉子,洗刷锅子干净后,把淘好的米放进去,再放点水,再扔几片白菜进去,呃,再等十多分钟,一碗香喷喷的白菜粥就做好了。
在白菜粥即将可以出锅的时候,窗外忽然掠过一个黑影,宋惊尘连忙放下锅盖,趴在窗户往外看,只见月光明亮夜色里,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快步走在走廊上。
宋惊尘在衙门任职了半个多月,衙门就那个几个人,就算是看着背影她也能够认出来。
那个黑影显然不是衙门的人。
那他来衙门做什么?
莫非来偷窃?这样想着,她撑着窗户,身子从窗户掠了出去,刚跳下窗,徐须凌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宋惊尘猛地一个刹车。
徐须凌身形后仰护着手臂快速退了好几步,稳住身体后,他皱着眉头看着她:“你在做什么?好好的门不走,偏偏要爬窗户,你上辈子是猴子转世么?”
“不是……”宋惊尘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道,“我刚刚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我想追上去看看。”
“鬼鬼祟祟的人影?”徐须凌笑,“是不是你看错了,咱们衙门那么穷,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偷。”
“可是我……”
“就算来偷又怎么样?他爱偷便偷呗,他随便偷哪户人家都比衙门有钱。”
“但……”就算衙门没钱,可抓小偷可是衙门捕快的职责啊!
徐须凌不耐烦打断她的话:“本大人都快饿死了,你的白菜粥怎么还没有做好啊?……咦,这是什么气味……”
“气味?”宋惊尘皱着眉头深呼吸,随之她的眼眸暴睁,三步并作两步往门里冲:“我的粥!!”
那天晚上,县令大人很悲惨,饿了大半天,终于吃到了一碗粥,而且还是焦糊糊的粥。
他深深觉得自己的胃受到了伤害。
第五章
一大清早,衙门便闹腾开了锅。
衙门所有人都集中在县令大人的房间里。
宋惊尘揉着惺忪的眼,昨晚伺候县令大人吃完饭,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待冲完凉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衙门八点当差,她原想睡到八点还差一刻起床。可是今儿才六点,她便宋家的丫头叫醒了,说衙门出现紧急事故,要她速速前去。
她上任半个月,早睡早起都没有遇到什么案子,碰巧昨儿个她那么晚睡,紧急事故就来了,老天这是在故意耍她么?
来到衙门,她才发现并不是百姓的事,而是县令大人的事。
县令大人的私房钱被偷了!
除了上次宋老爷赔偿的一千两手臂受伤费,还有他从前的积蓄五百两,加起来一千五百两都不见了。
此刻,徐须凌神情十分阴沉。
宋惊尘在心里盘算了下,这儿的一千五百两相当于21世纪的十五万左右。
啧啧,真的是个大数目啊。
“是不是被昨天那个黑影拿去了?”宋惊尘道,昨日发现那个黑影后,他们并没有去追,而且徐须凌是在厨房吃完粥才回去的,这段时间足以让小偷潜进徐须凌的房间偷银两了。
徐须凌脸上满是悔恨不已的神情,后悔死了为何昨夜不让宋惊尘追上去。同时他充满期待地看着宋惊尘,问:“你看见他的脸没?”
那些钱他原本打算等手臂的伤好了之后好好吃顿鲍鱼、顺便再来锅天山雪莲,宋惊尘的白菜粥他实在受够了。
……可是现在,他一分钱都没有了,一切都成为了泡影了。
“没有,我本来要追上去的。可是你说,反正衙门也没有什么偷的,我就没有去追了。”宋惊尘打了个大哈欠,这事追根到底,也是县令大人自作自受。
“宋惊尘。”
“欸?”
“现在本大人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五日之内必须把偷盗本大人银两的窃贼抓出来。”
“为什么是我啊?”她不解。
“因为你是唯一的目击者。”
“可是我没有看到他的脸啊……”这茫茫人海,让她怎么去抓?
“你可知捕快的职责是什么?”
“好啦,好啦,我去……不过五日之内找不到也不能怪我啊……”她无奈耸耸肩,什么“捕快的职责是什么”,如果今天不是他自己的银两掉了,他才不会那么紧张呢,瞧瞧他昨晚的反应就知道了。
“如果五日之内找不回来,你这个月的月银就没有了。”徐须凌眯了眯眼眸威胁她。
师爷以及其他四个捕快均同情地看着宋惊尘,宋惊尘再次无奈耸肩,月银什么的,她压根不在乎,毕竟她穿越到了一个富二代的身上。
她富一代的爹银子多得很,作为富一代的女儿,一两钱的月银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她之所以答应徐须凌的原因,是因为她来衙门大半个月了,可是一起案件都没有发生,她闲的发慌,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战一番
不过想抓到一个只看到模糊背影的人,这可从哪里下手?
毫无头绪啊……
---------------
游走在大街上,宋惊尘仔细地观察每一个路过的路人,企图从他们身上看到与昨日那个黑影相似的身影。
可在街上巡了大半天,她半点头绪也没有,也不是说找不到与黑影相似的身影,而是黑影的具体身形她早就忘了,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惊尘,你还记得昨天夜里看到的贼人长什么样?”衙门里最小的捕快田六子问她。
“忘了。”宋惊尘答,又问:“田六子,根据你以往的办案经验,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田六子挠了挠头,腼腆笑道:“实不相瞒,移县百姓向来安居乐业,这种偷盗的事我上任之后只遇到几回,那时候都是我前辈们处理的,如今他们跟着吴县令去了京城……”
宋惊尘打断他,问:“你跟着他们,难道都没有学到什么吗?”
“我脑子笨,一般都只是负责苦力活。”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