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弦还未明白发生何事,就觉得脑顶一痛眼前一晕,随即是“咣当”一声窗户关闭的声音。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对我动粗?谁给你的胆子!!
当初宰相的信鸽被她射落,我以为这女人是“那个人”派来的奸细。
可今日,她不仅出现在蓝染的地盘,还想偷偷从言家溜走,这什么女人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
很好!
女人,你给我等着!
寒冰弦从牙关恨恨挤出几个字,正想推开窗骂人,却听房内响起言母的声音。
“暖暖,这几日你辛苦了。老身拿了些御冬的被子与炭火来,若是你的衣衫不够,明日吩咐他们做几件去。”
言母的话仿佛启动了停止按键,寒冰弦不再动弹只是静静听着。
“有劳婆婆费心,暖暖真是感动啊。”
哼,这女人真会演戏,刚才不是想跑路吗?怎么,现在这语带呜咽的温婉样儿又是谁?
“以前倒是老身看走眼了。既然你名正言顺得了正妻头衔,明日你就代替老身去言家第一楼的总店将所有账本以及珍宝名册取回来。斐儿过世除了那点银子也没再给你们留下什么,等老身看看账本和珍宝册再说。”
这女人要连夜逃走,自然不会答应帮忙跑腿了?
哪知——
“账本和珍宝册?这么重要的东西婆婆交给暖暖,暖暖定会尽心竭力带它们回家!”
玉暖暖的声音透着一丝欣喜,寒冰弦秒懂。
她是走之前还盘算再捞一笔钱财吗?!
不仅是个细作,还是个贪财的细作!
寒冰弦一脸怒容地转头,他不想再听下去。
想走是吧?
看你这女人能不能翻出我的五指山!
玉暖暖不知窗外吃瓜的寒冰弦化身脑补帝,早已将她塑造成一个完美坏女人。
听出言母的话里确有送她点好东西的意思,玉暖暖当然不要白不要了。
不过是晚走一天跑个腿,若是多存点银子,对她弄到墨玄月达成魔术条件更有物质保障。
翌日,玉暖暖梳洗完毕一出房门,就看到寒冰弦雕像般的侧颜。
白衣翩然翻飞,那芝兰玉树的身姿好似仙君临世的唯美画卷。
然而,当他转过头……
冻人的眸光如冰一闪,那人敛尽天下傲气,浑身透着拒人千里的孤绝。
咋了?
寒二狗这副鬼样可比平时瘆人,他在生气吗?
我没惹到他吧?
玉暖暖为了笼络寒冰弦保守秘密,很狗腿地凑了过去:“一大早就在这摆pose吗?不用凹造型,你已经够帅了!”
寒冰弦视线扫来,一副王之藐视:“夹带私逃的人讲话,谁会信?”
玉暖暖觉得,这货随便一句都能勾起她的怒火。
“毒舌男,你能不能理智对话?”
“层次不同,恕难沟通。”
“好吧,那你自己在这儿继续凹造型,我可走了。”
玉暖暖挺起胸脯往外走,后脖领子却猛地一紧。
“寒二狗!你干嘛?放手啦!我可是你的主子!”
“主子您好。您不是要出门办事吗?作为您的贴身护卫,属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眯起的双眼放射出危险气息,寒冰弦邪魅一笑。
玉暖暖的心咯噔一声,她最怕见到毒舌男露出如此表情。
这货上一次笑的时候,是故意暴露草垛藏人,那么这一次……不对,肯定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