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也是一样,徐千娴一回到大厅,就换了副厌恶的面孔:“气死我了,要不是为了南越,我才不会这么对她低三下四。”她冲老公抱怨:“你瞧瞧她刚才那副漠然的神情,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有什么资本在我们面前傲慢?还明确不跟我们联姻,可笑,我们南越要是手术做好了,要她这种货色……”
“好了,南越现在依赖她,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一切以南越平安手术为主。”
贺董事长抿了口热茶。
说到南越的手术徐千娴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南齐找的医生是否真的可靠,虽说成功率百分之七十,可毕竟还有百分之三十的风险,家里已经弄个植物人了,要是……”
“你这一大清早的乌鸦嘴说什么呢?”贺坤瞪了妻子一眼:“南齐心思慎密,你对他难道还不放心?”
“不是不是,哎哟,当我什么都没说,没说。”
徐千娴朝着自己嘴巴使劲拍了两下。
盛世总部。
贺南齐刚刚结束一场会议回到办公室,贺佳音便神出鬼没的出现了。
贺南齐抬眸淡淡望她一眼,低头又继续批改文件。
贺佳音把包放到他办公桌上,双手环胸轻飘飘问:“顾槿妍回来了,你很高兴吧?”
“恩。”
贺佳音炸毛了:“贺南齐,我知道你高兴,可你回答的是不是太肆无忌惮了?”
“我要说不高兴,你不也一样不会信?”
“我……”
贺佳音语结。
贺南齐将一份签署好的文件重重合起来,“贺佳音,你真是够了。”
他站起身:“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就是让你知道了那件事。”
贺佳音辩驳:“你不是后悔让我知道了那件事,你是后悔让我知道那件事后,我对你无时无刻的监督,让你不能随心所欲而恼怒。”
“你是这样想的?”
贺南齐点了支烟,“我告诉你,贺佳音,倘若哪天我真想随心所欲,谁也干涉不了。”
“你不会。”
“我会不会是我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要我提醒你今年多大了吗?三十岁的老女人了,赶紧把自己嫁了吧,蒋白安可不是个会乖乖等你嫁过去的男人,你再蹉跎年华,我保证你嫁过去的时候能有一条街的孩子喊你娘。”
贺佳音走后,贺南齐收到了周易的短信。
“哥们,我回来了,晚上八点弥色见。”
七点半,贺南齐驱车到了弥色夜总会,老远看到周易冲他挥舞着一条壮臂。
他信步走过去,周易一把搂住他:“哥们,想死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捧起贺南齐的脸:“来,让哥们儿看看,长肉了没有?”
“死一边去。”
贺南齐挥掉他的手,坐到他旁边的吧台椅上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飞机落地到现在总共不过三小时,第一时间就约了哥们儿出来,是不是中国好基友?”
贺南齐瞥一眼纷杂的四周:“去包厢吧,这里太吵了。”
“别呀。”
周易一把拉住他:“我正欣赏着那边一个女孩跳舞呢,你瞧瞧,那柔软的身段,美腻的五官,简直太赏心悦目了……”
贺南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眉头蓦然拧了起来。
舞池的中央,顾槿妍穿着上次在多普拉偶遇贺南齐和乔时买的一套衣服,她的舞姿几乎成了全场的焦点,一些仰慕的男人将她围成一圈,不时的想贴近她。
贺南齐的目光停留在了她腰间纹着的半只翅膀。
“是不是很有吸引力呀?”
周易端着一杯鸡尾酒,兴奋的询问。
见贺南齐纹丝不动,他推他一下:“喂,哥们儿,你这怎么比我入戏还深?”
贺南齐回过神,朝调酒师要了一杯酒,重新坐回吧台:“你这次去英国考察半年,有什么收获?”
“收获嘛,就是洋妞搞起来就是不一样,你不要了人家还喊着要要要,哪像中国的女人,这没弄几下,就鬼哭狼嚎的说疼疼疼……”
贺南齐没好气瞪他:“你家老爷子是让你去考察业务,还是让你去考察女人?”
“瞧你这话说的,也只有你这种没有七情六欲的工作狂才会真的把所有时间都放在工作上,劳逸结合你懂不懂?回头搞个洋妞给你尝尝,保证你终身都忘不了。”
周易视线再次扫向舞池,细长的丹凤眼一眯,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不过就我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那女孩子搞起来肯定也非常不错,皮肤这么好,摸起来一定很柔软,还有她那身段……”
周易正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中陶然而醉,耳边突然传来贺南齐零下摄氏度的冰冷嗓音——
“周—易—”
周易收回视线,诧异的问:“干嘛?表情这么吓人,我说的是那跳舞的女孩,又不是说你家乔希……”
☆、第78章 一匹饥饿的闷骚狼
贺南齐意识到自己情绪有所失控,不自然的调整了一下:“虽然你的猥琐大家有目共睹,但请不要在我面前展露。”
“为什么?”
周易抗议:“你又不是一朵白莲花,至于对我这么高要求么?难不成你自己四大皆空,还要我陪你吃素念咒?”
贺南齐把玩着面前天蓝色的鸡尾酒,缄默不语。
“噢……我知道了,你看上那女的了对不对?”周易一把搂到他肩膀上:“你早说啊,哥们儿,这算个什么事,别说就一马子,你就要天上的月亮,那哥们儿也得想办法捧到你面前来是不是。”
“你正经一点会死?”
贺南齐没好气拨拉掉他搭在肩上的手。
“哥们儿向你表忠心,哪儿不正经了?”周易又撇了眼舞池内窈窕的身影,兀自琢磨:“能让我们四大皆空的南哥看上,看来确实不一般,我看这今晚垂涎她的男人也不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待会就找人给她下药去,回头再在翠华轩给南哥开间有情调的房,趁着她神志不清,南哥你可以虐她,狠狠的虐她,想怎么玩怎么玩,什么男耕女织、游龙戏凤、琴瑟合鸣、竹林吹箫……”
周易如数家珍的讲诉着各种晦暗难懂的啪啪招数。
贺南齐一盆凉水泼到他头上:“你还不如直接给她喂点砒霜,我歼尸更有快感!”
“……”
“哥们儿,我这出去半年,你口味有点重啊。”
周易还想说什么,贺南齐已经起身,丢下一句:“回头再约。”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易一脸黑线,冲着他的背影吼:“靠,什么情况?我飘扬过海来看你,你转眼就把我抛弃!
转头想再去欣赏美女跳舞,靠,又是什么情况,美女也不见了……
贺南齐正在弥色门外搜寻着什么,周易的电话打过来。
“哥们儿,你忒不厚道了吧?我说帮你下药,你还装正经用歼尸这种恶心的话来埋汰我?可结果呢,那女的一走,你马上就跟着没影了,我今儿算是看透了,这么多年你的四大皆空都是装出来的,你特么骨子里就是一匹饥饿的狼……”
“不对,是一匹饥饿的闷骚狼!”
周易讲完一句又补一句。
贺南齐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路灯下,他点了支烟,袅袅的烟雾从指尖缓缓升起,又渐渐淡薄,他的脸在烟雾里忽隐忽现,一对深邃的黑眸透着难解的深沉。
一支烟抽完,他走向自己的车旁,砰一声关了车门,将车子重重的开走。
回到贺家大宅,玄关处换鞋时,瞥见一双紫色高跟鞋,贺南齐一路紧锁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来。
他无声无息的上楼,经过一个房间时,手指轻轻扣在上面。
等了好一会,门才打开,他不请自进,里面的人裹着浴巾问他:“找我有事?”
“今晚……”
“有事等我洗完澡再说,才刚洗了一半。”
贺南齐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晾在了屋里。
浴室的门是磨砂的,一道玲珑有致的身影投射在上面,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想着周易讲的那些话……
贺南齐,蓦然就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等了足足二十分钟,顾槿妍才磨磨蹭蹭的出来,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说:“找我什么事,说吧。”
“今晚你去弥色了?”
“是啊,怎么了?”
“弥色是晋城出了名的风月场所,晋城几乎所有的纨绔子弟都集中在那里,你晚上穿成那样在那里跳舞,你就一点都不怕?”
顾槿妍擦拭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好气将毛巾往旁边的床上一撂,走近他问:“我怕什么?我跳个舞他们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真把你吃了,连骨头渣都不会给你吐出来一根!”
贺南齐咬牙切齿。
顾槿妍更没好气了:“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两人离得极近,贺南齐个子又比她高,略一平视就能瞥见她饱满的胸前若隐若现的鸿沟,加之她刚刚洗完澡身上又散发着一种不知名的果香味,他气息免不了就有些粗重。
“你是我请来陪伴南越的客人,我对你的安全负责难道有什么不妥?”
客人? 呵呵。
“妥,怎么不妥?妥妥的。”顾槿妍作个深呼吸:“既然弥色是晋城所有纨绔子弟的聚集地,那贺总你去又是干什么?哦差点忘了,你是去见你相好的,恩,那男人长得不错。”
“你胡说八道什么?”
贺南齐蹩眉。
“难道不是吗?我可是亲眼目睹,你相好捧着你的脸,含情脉脉,深情款款,你俩的基情照亮了弥色大厅的每一寸角落,照亮了当时在场的每一只单身狗的寂寞长夜……”
贺南齐的脸因为她的一番话拉的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黑,她却还自顾自话:“哎,输给了一个男人,我心服口服。”
砰的一身,她被贺南齐抵到了墙角。
“怀疑我的性取向?”
“不,我不怀疑,贺总你男女通吃,这是情感发挥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