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放心了,连忙拉开被子把拉进被窝里:“别一动不动就掀被子,这么冷的天受凉了怎么办!”
郑凛十分享受来自媳妇儿的关心,再次伸出双臂把人抱了个满怀,喟叹道:“有媳妇儿真好!”
东奔西跑了三个月,白天也就罢了,夜里就只能靠着两人之间点点滴滴的回忆度过漫长的寒夜了。如今妻子就躺在身边,肚子里还有两个人的孩子,一家三口在一起,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知道有媳妇儿的好,那你以后更应该好好待我,要听我的话!”桑叶的心里同样感慨万分,嘴上却不忘为自己索要好处,对男人的那份嫌弃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郑凛一眼就看穿了媳妇儿的小心思,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除了恩爱之事,别的为夫都听你的!”
桑叶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瞬间丧失了聊天的欲望。
郑凛心里乐得不行,想尽一切办法逗她开口。桑叶嫌弃万分,闭着眼睛假装睡觉,结果一阵阵困意袭来,当真要去会周公了。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勉强睁开眼睛对男人说道:“我要睡觉,你也快睡吧,明天是除夕,要早起呢!”说着,她往男人的怀里靠了靠,摆了个最舒适的姿势。
郑凛日夜兼程连续赶了好几天的路,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早就疲倦了。只是跟桑叶待在一起,所有的疲惫全部清空了。
如今娇妻在怀,看着她安静的睡眼,多日不曾睡过好觉的他顿时困意连连。嘴角勾起一抹笑,在娇妻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挥掌将床桌上的灯火熄灭,搂紧了怀中的珍宝进入酣甜的梦中……
许是被窝里太温暖,这一觉夫妻俩睡的格外沉,直到桓儿穿好衣裳,带着大早上从桑家溜达过来的胖团来找时,两人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此时,孟氏和郑老头早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连七岁的多花也帮忙打下手,小手冻得通红跟萝卜似的。
桑叶懊恼极了,穿衣服的动作也比平时快了几分。郑凛让她不要着急,自己却飞快的穿好衣服去厨房帮忙了,最主要的是做昨晚就说好的猪皮冻。
等桑叶洗漱后来到厨房,爷娘几个已经热火朝天的忙活开了。
看到桑叶卷起袖子准备帮忙,孟氏急忙过去把她往外推:“烧饭的人够了,用不着你帮忙,你只管去屋子里烤火,饭熟了吃饭就好。”
桑叶哪里好意思让公婆忙活,自己坐在屋子里烤火,她拉着孟氏的手说道:“娘,我没事儿,您赶紧去歇着吧,厨房里有我跟凛哥就够了。”
婆媳里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郑凛发话,说自己烧这顿年饭,让桑叶留下来烧火,孟氏才答应下来,将该洗切的菜肴洗切好后,就同郑老头多花一道出去了。
厨房里,就只剩下夫妻俩,好在事前准备做好了,接下来只需炒菜煮饭就行,两个人一个掌勺一个烧火完全忙的开。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郑大牛和胡氏会突然上门,且在一看到他们后,就要往地上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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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有小凛子暖床,我没有,“哇”的一声哭成一条两百斤的胖狗子~(>_<)~
第228章 惩罚
郑大牛与郑凛的年龄相仿,只是气度模样差了不止一星半点。郑大牛身量不高,此时正低着头局促不安的站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庄稼汉特有的憨厚。相比起来,站在他身边的胡氏就显得尖锐的多,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抗拒,还有几分害怕。
胡氏比桑叶年长两岁,因辈分的关系,她却要叫桑叶一声“婶子”。好在回来的这几年,桑叶已经适应了这种尴尬的辈分下产生的尴尬的称呼。
这两人进屋一看到桑叶和郑凛,就要往地上跪,被夫妻俩及时制止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跪与不跪是两回事。
没有跪下去,郑大牛的神情更加不安了。他悄悄地看了看胡氏,见她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好厚着脸皮上前一步,佝着身子对郑凛和桑叶说道:“堂叔,堂婶儿,我媳妇儿她犯了大错,今儿个特意带她来给您们赔罪!”
见丈夫把话说了,胡氏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走上前,草草的对夫妻俩福了福身,毫无诚意的说道:“堂叔,堂婶儿,这一次是我不对,给您们赔礼了。”
桑叶看了郑凛一眼,拨弄着桌上的茶碗没有开口。
郑凛见状,当即沉下脸来,开门见山的问胡氏:“你堂婶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放出那等与她不利的谣言?”
胡氏不是胆小之人,她不怕面对被她造谣的桑叶,却怕极了鲜少在人前有笑脸的郑凛。突然被郑凛揭穿所做的事,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色不复之前的无所谓:“我、我就是随口说说,不、不是有意的。”
郑大牛也很怕郑凛这位堂叔,生怕他一气之下对自己的婆娘动手,赶紧替胡氏开脱:“堂叔,我媳妇儿只是一时糊涂,她也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就传的到处都是,求您和堂婶儿大人有大量,饶了她一回!”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响,桑叶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茶碗,面无表情的说道:“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能抹掉她的所作所为?难道她不知道这随口的一句话,能把人活活逼死?”
胡氏脸色一白,终于露出了慌乱之色:“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借你们的手,给牛氏那个恶心的女人一个教训!”
桑叶的脸上划过一抹诧异,眼睛眯了起来:“谣言是你传的,跟我弟妹有何关系?”
一听桑叶对牛氏的称呼是“弟妹”,胡氏的神情变得更加紧张,以为她会站在最讨厌的牛氏那边:“我、我看她不顺眼,又、又找不到法子治她,才想出这个法子……”
接着,胡氏吞吞吐吐的将自己散播谣言的缘由说了出来,期望最大限度的得到桑叶的原谅,不然她真怕这两口子会撕了她。
整件事情,还要从牛氏刚嫁给郑水青的时候说起。
牛氏模样不错,又有个童生父亲,旁人提起就是童生老爷家的姑娘。就是这个称呼,让牛氏自觉与村子里的其他姑娘不一样,总是幻想着父亲考中秀才,高中举人乃至吃上皇粮,让她过上真正的大家小姐的日子。
可惜,牛父似乎用光了所有的运气,之后的几十年屡试不中,每年的笔墨花费就把条件尚可的牛家越拖越穷,及至牛氏及笄,牛家一个月能吃上一顿饱饭都是奢侈。
偏偏牛氏心气高,一直把自己当小姐养,家里的活计一律不沾。庄户人家瞧不上她,她也一心想往大户人家钻,却又没有门路。
恰巧那时,郑凛回家了,很快就起了大宅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同样穷的叮当响的郑家这是要起来了。那时,上郑家给郑凛说亲的媒婆可谓络绎不绝,只是全部被郑凛回绝了。
倒是有不少胆子大的姑娘,时常在郑凛出没的地方逗留,希望来个偶遇乃至一见钟情什么的,牛氏,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郑凛待在家的时间不多,对凑到跟前的女子视若无物,即便牛氏“偶遇”了他好几次,结果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不知怎么的,后来牛氏就跟郑水青认识了,没过多久,郑水青就拿出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势,催着孟氏请媒婆上门提亲了,在聘礼方面的要求能够得到满足后,牛家很痛快的应下了这门亲事。
本来牛氏嫁给郑水青,一心一意好好过日子也没有什么,只是不知道谁把她曾经在路边堵郑凛的事说了出去,好巧不巧传到了跟她有过节的胡氏耳中。
说起胡氏和牛氏之间的过节,也是一大盆狗血。胡氏的娘家跟牛氏的娘家在同一个村子,胡氏唯一的弟弟看中了牛氏的美貌,不顾家人的劝阻硬是要上门提亲。
胡氏的爹娘说服不了唯一的儿子,就只好找媒婆去牛家提亲了。胡家就是普通的庄户人家,当然比牛家的日子好过的多,可牛氏看不上模样普通,也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胡小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拒绝也就罢了,没过两天,村子里就流传出胡小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话来,总之话里话外把胡家和胡小弟贬低到了泥巴里。
胡家自然很生气,认为这是牛家故意羞辱胡家而放出来的话。胡氏在婆家听说这件事情后,就把牛氏恨上了,一心想要找回场子,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后来,牛氏嫁到了郑家,成为胡氏的隔房堂婶儿,又把胡氏气得够呛。有一次无意中碰到,胡氏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没过多久村子里就传出胡氏没规矩的话来,再次把胡氏气了个半死,心里对牛氏的厌恶只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