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是不是我兄弟!”
高朗听见这话,忍不住要拿脚踹他。
好在,田伯光反应挺快,一下子还真给他躲了过去!
“是兄弟我才跟你说实话!你根本就顾不上你老婆,”田伯光这个人,颇有些侠士义气,这时候瞧着高朗,正色便说:“你说你喜欢倪曼么?真心喜欢么?能有多喜欢?为她付出过什么?”
“我……”高朗被他问得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要我说,你呀,压根儿就不懂什么是喜欢!”田伯光见他不说话,就又说了一句。
“不是的,老田,我喜欢她,”高朗听了这话,连忙解释:“我是真喜欢她!”
“得了,我呢反正该劝的也劝了,你啊,别逮着一个姑娘往死里祸害,不厚道!”田伯光虽然凭实力单身三十年,但骨子里还是疼人的,将来谁要是嫁给他,绝错不了!
“老田,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找不到对象吗?”高朗这时候突然来了一句。
“为什么?”田伯光问。
“你太老实了!看问题太浅了!”高朗瞧着他,忍不住要给他上课。
“我看问题太浅?什么意思?”田伯光显然不赞同。
“我是来的少,那是因为我知道,我往这里跑得勤,对倪曼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害了她!”高朗严肃起来,说道:“现在白先生已经落网了,我不就第一时间赶回来了吗?”
“这样啊?”田伯光的确没想到这层,于是说:“那照这么说,接下来你有的是时间陪着她了?”
“我不知道,我的老师还没找到,而且,危险也还没完全解除。”高朗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尽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丫今天来的目的不简单呐?”田伯光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怪怪的。
“我其实是想接她出院,如果可以,我想送她回江州去。”高朗说出了真心话。
“回江州?!她从icu转出来才两天,怎么走得了?”田伯光见他一来就要折腾,顿时不干了,说:“你可不能乱来!她现在这个脑压还不稳定,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还要观察?!”高朗闻言有些为难。
巧姨和查建勇这两个,还没有解决,他总觉得,他们两个来者不善,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查建勇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很难说,他会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
“最快什么时候能让她转院?”高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踏实。
“最快……最快也要七天以后。”田伯光仔细想了想,才说。
“七天?!太长了,不能更早一些吗?”高朗又问。
“不能,她动的是脑部手术,你以为是开玩笑啊?”田伯光说得斩钉截铁,接着又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非要让她转院?”
“现在有个非常危险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我必须要保护好她。”高朗神情严肃地说。
他正说着,倪曼突然在病房中喊了一声,道:“是谁在门口?是高朗吗?”
这声音一响,高朗立刻住了口,端着水就笑着跑了过去。
病床那头,倪曼靠在枕头上,今天她的床已经可以摇起四十五度角,但她绑着纱布的脑袋,看起来还是浮肿得很厉害,五官都不漂亮了。
“小曼,你好些了吗?”高朗一看她整个五官都是水肿的,不由心疼。
“高朗,你还知道要来?”倪曼一看见他,顿时满肚子的委屈,话才说了一半,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别哭你别哭,”高朗看她要哭,连忙放下手里的脸盆,去拿餐巾纸给她,“我知道,这回是我没保护好你。小曼,是我对不起你。”
“你还知道你对不起我啊?”倪曼一把夺过餐巾纸,眼泪掉得稀里哗啦。
“我就是有病,对我好的我不爱,偏偏爱一个只会让我哭的人!”她一边哭一边控诉,听得高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无言以对,只能一言不发的陪着,倒是田伯光看不下去,出来劝道:“你可不能这样哭啊!情绪激动对脑部创伤的恢复很不利!脑压高了,你想转院就更难了!”
“转院?!”倪曼一听这话,就是一愣,当即问他:“谁说我要转院的?我为什么要转院?我不转院!”
“小曼,易县不安全,我想把你送回江州去。”高朗闻言,立刻瞧着她正色说道。
“什么?!你又要赶我走?!你还是不是人啊!”倪曼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边那几张擦了鼻涕的纸,就朝高朗脸上砸了过去!
高朗被她砸了一脸,也不敢吱声,只闷声弯腰,把那些纸捡起来,又放回了床头柜上。
“高朗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过了?你要是不想过了,你就直说!我不赖着你!”倪曼看他这副模样,更是气地不行,捶着床就是一通脾气。
气得她脸都红了,跟个寿桃包子似的!
“小曼,你别激动,这对你的身体不好。”高朗见她这样,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还知道关心我的身体?我告诉你,高朗,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放在这儿,你要是敢叫我转院,我今天回江州,我明天就去和陆楷风领证去!”
倪曼刚动了手术,气到底不足,虽然气得要命,可说出来的语气却委屈巴巴,全然不是那么个意思!
“小曼,我看得出来,陆楷风对你真的很好,”就这当口,高朗还闷声来了一句,“你要是真不跟我好了,我把你交托在他的手上,我也放心了。”
“你——”倪曼一听这句话,差点没被他给气炸了,一抬手直接说道:“你给我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