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门楼,飞起的屋檐,门口巨大的石狮子,还有那一面漆得血红的鸣冤鼓……
这是——这是西域都护府!!!
高朗一看见这气势宏伟的衙门,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地方,他神游过无数次,可还从来没见过真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真的,竟和他在幻境中几次所见,长得一模一样!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此处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紧靠道长手中那手电的微弱光亮照明。
远远望去,如此恢弘的建筑,蛰伏在黑暗中,就像沉在河底的铁牛,不动声色却又稳如泰山。
在那建筑的背后,隐隐蕴藏着一股澎湃的能量,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上空。
这叫他既惊又怕,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了!
“这侯爷的墓,是按照当初的西域都护府同比缩小后造的。”子姬见他这么吃惊便解释了一句,“虽说是墓,可这里头的陈设与阳间无异。”
说着,她便拉他起身,说:“相公,你不想进去转转吗?”
“这么黑。”高朗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句。
他真的觉得,自己再在这么黑的地方待下去,得抑郁!
“相公还怕黑?”子姬听了这话,立刻对着都护府衙一挥衣袖,只这么一下,整个都护府都透亮起来,所有的壁灯登时亮起,一瞬间灯火通明!
“这——”灯一亮起,都护府匾额上的烫金大字,再次熠熠生辉。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幻境中所见。
高朗不自觉地起身,径直往衙门的大门口走去。道长和子姬见状忙跟上去,于是他们三个便一起进了府衙之内。
这府衙中的陈设,果真与幻境中所见一模一样。
不论是正厅还是大堂,抑或是那两旁那一间一间的办公室,全都如他在幻梦中所见那般!
灯火通明之后,地上的影子拖得老长,摇摇曳曳,酝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高朗觉得,这地方如真如幻,他渐渐的,便觉得自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仿佛自己越往里走,便越不自主,一脚踩进了现实与过往共同织就的长河之中……
“相公,你要去哪里?”子姬见他眼神有些发虚,连忙追上去,一把拉住他。
“你怎么了?”她问她,不无担忧。
“前面有个屋子,里面有档案。”高朗答了一句,可却并没有看她。
说罢,他便又接着往前走了。
子姬见状,有些担忧,她正想要拉住他,不料却被道长拦住了!
“你让他去吧,他观过元辰,看见过这里的景象。”道长说道。
“可这里……”子姬依旧担忧。
“不碍事,”道长拍了拍她的肩,说:“有我们在,出不了什么事的!”
“可是……”子姬听了,眉头不由皱起。
“走吧!让我们跟上去瞧瞧。”道长也是头一回来这里,他心中,其实也有忐忑。
只不过,这关内侯的墓,毕竟是他师父所设计的,他又尽得师父真传,化解些机|关陷阱,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却说此时,高朗已经走到了那间他再熟悉不过的屋子跟前。
屋子里,依旧亮着灯,那烛台上,一灯如豆,散发出晦暗的光。
这景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高朗丝毫没有迟疑,直接推开那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一排、两排、三排……他的脚步声清晰地回荡在小小的屋子里,那一排排的架子,就如幻境中一样,就连那些架子上的斑驳伤痕,都与幻境中相契合!
如果这是巧合,哪来的这种巧合?
越往里走,他的心跳得就越快。他总觉得,在这些架子的尽头,正有什么等待着自己。
未知是可怕的,这种带着直觉的未知,更可怕!
几排柜子,走不了一个世纪。
那最尽头的,是一口大樟木柜子,颜色深得发黑。它伫立在角落里,以黑影作触手,从四面八方蜿蜒而来,发出声声召唤……
“来……来啊……来啊——”
他分明听见屋子里回荡着这样的声响。越往那柜子靠近,那声音就越响,就好像,那里头,藏着什么人一般!
“是谁?是谁在那里?”高朗忍不住轻喊。
这个声音,有一丝熟悉。他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过,只是,这声线与他记忆中的某一段,高度契合了!
“来!快来啊……”声音不断呼唤,带着某种渴望,让人心头发毛。
这屋子,分明无风,可他立在那里,却觉得冷风无孔不入,不知从哪里钻来的,呜呜作响。伴着那声音,似鬼哭一般。
“是谁?你是谁!谁——”高朗似被电击了一般,快步冲到柜子前,一把拉开最上层的抽屉,将头探了上去!
抽屉里,空空荡荡,像是张开了黑色的口,风从里面钻出来,震得那木板咯咯作响……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捂着脸朝后退了一步,撞在后排的书架上,险些将身后的架子撞倒。
“你怎么了?”子姬赶来,一把扶住他,问。
“这里,这里该有一抽屉的档案的!”高朗有些神经质地指着那大樟木柜子,说道:“不见了,为什么不见了……明明在这里的,就在这里摆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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