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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还有一个不可能说通的问题。十九年,以爷爷、二叔的魄力,十九年的监视,什么都没有改变吗?十九年,都可以改变一个王朝了,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在监视?或者说,爷爷和二叔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问题的所在。从二叔给我的暗示里,也有这一层意思,他们知道三叔就是解连环,那为什么他们卜采取任何措施?
  难道,这么监视着,他们监视出感情了?还是说,二叔和爷爷还有自己的计划?那又是什么计划呢?
  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快扛不住了。我意识到,哪怕二叔再难搞,再精明,我也必须得向他摊牌了。我真的必须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回到三叔那儿,我躺在沙发上瞎琢磨。
  在我以往的认识中,算计二叔基本就等于找死。二叔识破一个局是不需要中间过程的,他看看表情和大概的说辞,立即就能知道对方背地里搞的花样。而且,他最喜欢的就是顺着你设的局走。有一次我们去老家,三叔为了私吞一个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做了个局,二叔一直假装自己在局里,其实一路上各种安排,以局破局,借着三叔的局破掉了另外一个族人更大的局。当三叔以为自己终于赢了一次的时候,二叔几句话摘走了所有的胜利果实。
  我在想二叔会不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说给我听,他说给我听的前提是什么?
  我实在想不出来,二叔软硬不吃,我能逼他就范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以性命相逼。
  但是,二叔是非常精明的人。他知道我是那种绝对不可能以命相搏的人,我觉得他最有可能的是在那里喝茶,丝毫不理会我。我总不能真的自己把自己弄死。
  我必须做成一种让他明白,他不告诉我,我真的会死的这种境地,也就是说,我必须把事情做得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难道要假装被绑架吗?我心说,如果我切掉自己的手指,给二叔寄过去,二叔会不会就范?
  我觉得会就范。但是,我觉得二叔不会立即就范,一根手指肯定是不够的,二叔的神经起码能坚持到三根。
  来到了厨房,我看着自己的左手,拿起了菜刀,选了其中三根似乎不太能用得到的,比画了一下,忽然觉得人生特别美好,自己何必呢?
  的人逃出去了,二叔肯定立即就会知道。那二叔会不会有什么应急的措施启动呢?等一下会不会前一颗定向导弹飞过来,把我炸上天去?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我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他妈奇怪了,如果没有任何的应急措施,这种监视又有什么用呢?
  我觉得所有的方向,在这件事情上似乎都能说得通,但我缺少一把钥匙,唯一的一把钥匙。以前的我,离真相太远了,只能看到很多成直线的线索。它们之互相矛盾。可是,这一次我离真相太近了。所以我看到的是无数的可能性。相比之下,绝对不可能和无数的可能性,我现在发现还是前者更加仁慈些。
  算计二叔。
  我又拿起菜刀,把自己的手按在砧板上,好像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虽然有点蠢,但是,我好像走投无路了。
  一股决绝和森然的情感从我心底涌了起来,此时我意识到自己快疯了,我的心魔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了。
  救救我!我自言自语了一句,刚想一刀狠狠地劈下去,就在这一瞬间,我放在一旁的手机一下响了。
  我吓了一跳,瞬间,所有的锐气都泄了。人几乎虚脱了一样。
  拿起手机,我顿了顿,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就问是谁。对方道:“把刀放下,看窗外。”
  我一听这声音,就反应过来是我在地窖里听到的那人的声音,立即往窗外看去。就看到远处一栋农民房里,有一道手电光闪了闪。
  我正纳闷,就听到电话里的人叹了一口气:“我把手电放在这里,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留在了手电边上。你看完之后,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第二十二章 鬼蜮
  我一路跟着手电光来到了那栋农民房下面,敲门进去,发现门没有锁。一路往上,所有的门禁都是打开着的,整栋楼似乎都是空。我来到了那个房间,那是一个什么摆设都没有的空房间。一扇窗子大开着,手电就放在窗沿上。
  透过窗子,就直接看到三叔那楼的阳台的厨房,我看到了一架望远镜,家在窗边上。
  我看了一眼,发现望远镜正对着三叔家的厨房。
  手电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一下子展开,发现那竟然是一封信,信的第一句话特别奇怪。
  “看一看四周,你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鬼蜮。”
  我拿着信,看了看四周,一开始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了一圈我就明白了,一股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从窗口吹进来的凉风似乎一下子降低了这个空间里的温度。
  我从这个窗口看去,整片区域,连同所有的农民房,全都没有亮灯,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三叔那栋房子有灯光。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九点多,正常的话不可能是这样的情况。我立即低头继续看信。
  信上面写着:从十九年前开始,你爷爷或买下或租下了这里所有的房子。每栋房子都有专人定期打扫,但不做任何使用。十九年之后,你三叔住的那栋房子的四周,几乎全都空了。夜晚没有任何灯光,就如同一片鬼蜮一般。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片区域的地下,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并不是古来有之的。这下面埋的是一个撒手锏,是一次巨大博弈之后的一件遗留品。
  我屏住呼吸,着这个黑暗的房间里,找了一个角落蹲了下来,用手电照明,慢慢地把这封信看完。
  这封信中的很多信息都需要和前面的很多信息互联,其中一些信息已经表述过,这里在表述会非常麻烦。我只是陈述几个最重要的部分。这几部分一出来,整件事情就全部联系上了。
  这封信里,非常明确地说了一件事情,就是当年有一队人,将几十盒奇怪的东西,送到了我爷爷的手上,我爷爷将其放在一个棺材内,埋在我现在所在的这片区域之下。这几十盒东西,一想就知道,是当年那支掉包的考古队从张家鼓楼里面带出来的东西。记得盘马说过,当年考古队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很多箱子。
  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难道,***那具尸体就藏在这里,在我眼前这片区域里?
  这果然是撒手锏,这具尸体太重要了,这具尸体的出现,会毁掉”它“的一切依存。
  信的内容不长,我将全文附录下来,里面有很多叙述比较杂乱,但是,只要是对这件事情有一定了解的人,看完这封信之后,必然会完全理解,并发现心中所包含的巨大信息量。
  吴邪:
  看一看四周,你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鬼蜮。
  从十九年前开始,你爷爷或买下或租下了这里所有的房子。每栋房子都有专人定期打扫,但不做任何使用。十九年之后,你三叔住的那栋房子的四周,几乎全都空了。夜晚没有任何灯光,就如同一片鬼蜮一般。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片区域的地下,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并不是古来有这的,这下面埋的是一个撒手锏,是一次巨大博弈智斗的一件遗留品。
  在很久以前,有一只由收编的盗墓贼组成的考古队,准备将一具装载着尸体的棺材,送入一个古墓,在这个古墓中,尸体会发生一种匪夷所思的变化。这种变化,对于尸体所在的这个组织十分重要。
  然而,这群盗墓贼中有人预见到了将尸体送入古墓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其中有几个盗墓贼,为了阻止这种后果,背叛了其他人。他们杀死了同伙,假扮成了他们的样子,将那具尸体隐藏了起来。
  这具尸体,现在就再你面前锁看到的这片鬼蜮之中,你千万不要试图去寻找它。这这片区域之内,只要是触及核心秘密的人,要么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要么,就会被无情地抹杀掉。
  就算你是这个计划的最初参与者的孙子也是一样。
  我想,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在你的经历中,有的人就算在再怎么无法继续撒谎的情况下,也一定会继续对你撒谎。应该有人和你说过了,有些谎言是为了保护一个人,这就是核心的原因。
  因为这个核心的秘密实在是太重要了,我们无法承担任何风险。
  不过,我现在之所以给你写这一封信,是因为我们的时间到了。明天一过,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你也许要为为什么,我想说,我们终于熬到了,熬到那个组织最后一个领导者的死亡,那个组织终于完全消失了。就再明天,那个组织将成为一粒永远不能被揭露的历史尘埃,谁也不知道它曾经存在过,谁也不知道它曾经有多强大。
  你不用去思索时间到了的意义,我可以很直白地告诉你:这具尸体,只要过了这个时间,对于一切就都没有任何作用了,这便是时间到了的含义。一直以来,这具尸体是一个巨大的秘密,他们一直害怕我们把这具尸体以及背后所有的荒唐计划暴露出来。依靠这具尸体,在任何情况下他们都不敢对我们进行最大力量的捕杀。
  不过,现在我们也不打算将它公之于世。我们的威胁消失了,那么威胁的证据,虽然还是可以消灭很多东西,但我们也不想引火烧身了。
  明天就是这个时间点了,明天的九点四十五分,我们就会毁掉那具棺材和所有相关的东西,离开这里。
  整个宿命彻底地终结了。
  你不要在为这宿命的终结,做任何牺牲和猜测,事实就在这里。你要感谢你上一辈对你的保护和之后做的所有一切。那些隐瞒、欺骗、设计,让整件事情终于可以在你这一代人完结。因为,原本你是很可能要接替我们,继续和命运对抗的。但是,现在终于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