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雷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情绪激动的扫了一眼气馁的停止了继续争夺的众人,知道肯定是不会有人继续的提价了,眼睛停留在了鼓鼓的钱袋上,今天拍卖会是他主持过的最有意义上的一场,相比较于以往黑市拍卖会参与者的谨慎小心,今天的众人可都十分的豪放,他决定一会拍卖会主持完毕后,一定要让举办方记录下这次参与者的详情,这群肥羊以后要多宰!
“那这件加官进爵五彩瓶就归这位先生所有。”
程雷立即一锤定音,迫不及待的对着偏房出等待的小弟挤了挤眼,小弟立即快步走向过道。
“我的钱啊!”
宋飞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时已经晚了,手捂着狂跳的心脏,心率都开始不齐了,心也被狠狠的揪了起来,心中为家族安排林泉生陪同来鉴定的决定,懊悔到了极点,宋飞此刻感觉杀了身边林泉生都是便宜他了,至少都应该千刀万剐,这到底是拍卖会呢,还是砸钱会呢,那可是整整一百五十万啊,我是把拍卖的决定权交给你了,可你也不能够这么玩人吧,难道扔的不是自己的钱,就可以如此大手了?
回去之后,一定要找林家的人理论去,这哪有一点要跟宋家合作的态度,简直就是故意坑害,真是太令人气愤了。
“谁跟我去查钱去。”
小弟提着沉甸甸的钞票,礼貌性的对着宋飞和站立起的林泉生客气的问道,据小弟所知,那颗先前所拍出的,被人盗来的价值百万的瓣莲兰花,是花中的异品才拍出了百万的天价,可眼前的加官进爵五彩瓶能够拍出这个价格,实在是出乎人的预料,他猜测眼前的人一定是脑子抽风了。
“那个,我们能不能够……不要了。”
宋飞硬着头皮目光对着台上满脸欢喜的程雷,快步的上前两步,手依依不舍的抓着提包袋,小心的征询道。
“不要了?”
参与者都哄笑了起来,心情顿时大好,你丫当这里是菜市场,是来买萝卜白菜不想要就不要了,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你朋友刚刚喊价的时候嘴巴不是挺厉害的,装逼装过了吧。
“这位朋友,我想你一定是在跟我看玩笑的吧?”
程雷的脸色微变,他主持过的拍卖会少说也有数十场了,宋飞这种赤果果的挑衅,藐视拍卖主办者的行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哗啦!
程雷话音刚落,门口紧闭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数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钢刀走进了屋,铜陵一般的大眼泛着冰冷的寒芒。
咕咚!
宋飞忌惮的扫了一眼大有一言不合就挥刀砍人的数位大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嘴角抽搐了一下,声音微颤干笑了两声:“开玩笑的,就是开玩笑的。”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有人再开第二次,荒山野岭的确是风水宝地,可要是埋在了这里,保不准野狗都挖出来,吞吃了。”
程雷半开玩笑的扫了一眼宋飞,对着抓着提包的小弟挥了挥手。
“哼。”
小弟冷哼一声,直接劈手夺过了宋飞想要夺过的钱,懒得再看他一眼,提着钱朝偏房内快步走去,把尴尬的宋飞晾在了原地。
江浩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宋飞面具后煞白的小脸呈现出的落魄摸样让他十分舒爽,当时在赛江南内,宋华良逼迫自己时,一定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宋飞为了获得一件瓷器而绑架哑巴小敏,差点让她被龅牙男三个人糟蹋,宋飞的心中应该不会有过丝毫的内疚吧。
宋飞所犯下的过错,直接送入监狱简直就是便宜他,必须的继续折磨才能够解除心头之恨。
见伪装整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江浩也不想在继续装扮林泉生了,因为林泉生身上的香水味让他闻着都想要呕吐,喉咙学着肚子的叫声喉咙中发出了咕噜噜闷声,故作疼痛的捂着了肚子,一边走一边对宋飞交代:“那个,我的肚子又疼了,你去把加官进爵五彩瓶拿来吧,这一次我可能拉的时间会长点。”
“最好死在厕所里,永远不要再出来。”
宋飞狠狠的咬牙齿,看着林泉生逃也似的离开的背影,握紧了拳头,心情极其郁闷的朝着偏房内快步的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回去后如何跟家族交代,一定不能够就这么跟林家算了,一定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林家。
“效果还挺不错。”
江浩走出了热闹的房间,暗暗的松了口气,假扮林泉生的效果超乎了预期,迅速的操控着气流隐藏住了形体,快速走到了厕所前。
嘘嘘!
厕所内一名小弟,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的撒尿,江浩操控黑色气流阻挡住身体,快速的把林泉生的衣服快速的脱了下来替林泉生换好,利用气流把身上的气味驱散,急忙的换上了自己的鞋子,他可不想沾染了林泉生的脚臭。
“什么声音?”
撒完尿的小弟,耳朵灵敏的听到了窸窣声,举起手电筒朝着江浩身上照射了一下,可是却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收起手电筒快速的通过梯子上了墙。
“你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江援见到江浩安然无恙的坐回了座上,立即关切的问道。
“估计是昨天晚上凉到了拉肚子了,没事。”
江浩笑着揉了揉鼓鼓的肚子,眼角扫了一眼沮丧的坐在座位上的宋飞,当看到他怀中抱着的加官进爵五彩瓶时,江浩立即操控一丝气流,残绕在了瓷器上。
江浩操控瓷器的目的很简单,要么毁了瓷器,要么弄到自己的手中,他就是要让宋飞财物两空。
江援把刚刚拍卖加官进爵五彩瓶的情况给江浩简短的讲解了一下,今天拍卖会的拍卖品涉及的类型很齐全,可是能够入眼的瓷器和玉器却都是假的,好不容易出现一件真品,却又被人以高价拍卖竞争,贸然出价只会赔钱,所以这趟黑市行的收获简直是微乎其微。
“我看拍卖举行的差不多了,估计难寻到称心的瓷玉了。”
江浩操控术通过气流偷视了一下偏房,发现就剩下一件玉器了,这也就意味着这次黑市行就要结束了,他的眼睛看向了享受的躺在椅子上的银面具男,思索着该如何夺回苗刀。
“看来还得从其他的地方继续购置瓷玉了,拍卖会再有半个月就要举行了,时间十分的紧迫。”
江援蝴蝶面具后的小脸上布满了凝重,她对于这次的黑市收购可是寄予了厚望,此刻看来还的从其他地方想办法收集了。
“还差多少件呢?”
江浩好奇的问道,他也不了解江家这次举办的瓷器规模到底有多大,怎么收集了这么长时间的瓷玉还没有收集齐全呢?
“还差十几件真品,假的瓷玉也需要至少数十上百件,爷爷想把这次的瓷玉赛办大,好挑选优秀的瓷玉人才服务江家,到时候全国的瓷玉方面的人才都会参赛的,瓷玉少了肯定就不够参赛者使用了。”
江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担忧,这次瓷玉大赛时一个选拔人才的好机会,江家为了这次的瓷玉大赛可是筹备了很久了,容不得半点的差池。
“真的瓷器倒是不成问题,我可以帮助你借点来用,假的直接去地摊上购买不就行了,别说是数十上百件,就算是用车拉都可以。”
江浩心疼的看着面具后满脸疲惫之色的江援,他要想办法帮助江援解决困难,江援本来就该享受生活,而不是为生活奔波担忧,正如他当时第一次见到江援时所想,他要照顾江援一辈子,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瓷玉赛的假瓷器和玉也都是有很高的标准,毕竟到时候迎接的可是鉴定界的人才,瓷器和玉太假了,倒显得我们江家的水平不行了。”
宁波在一旁叹了口气,担忧的扫了一眼身旁的江援,最近收集瓷玉四处的奔波,真是苦了江援这小丫头,江家的重担压在一个本该享受生活的小女孩身上,实在是太残忍了,不过这就是大家族的无奈!
“瓷玉收集我最在行,不就是要高质量的假瓷玉吗,我帮你搞到,绝对不会耽搁江家的瓷玉大赛。”
江浩伸手,忍不住爱怜的摸了摸江援的头:“一切都交给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150玉令牌
得到了江浩要帮忙收集瓷玉的承诺,江援星辰般的双眼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在江浩的身上他寻找到了安全感,更找到了依靠的感觉,多年来压在她柔软小肩膀的重担变得没有那么重了,只要有江浩在,仿佛一切的疑难问题都可以轻松的得到解决,她十分想一直赖在江浩的身边,可是家族庞大的生意却需要她来解决,为了家族她也要继续努力,这是她的命。
“以后有什么问题,我都帮你解决。”
江浩无所谓的笑了笑,他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在他看来,男人就要为心爱的女人解决麻烦,而他也正在如此做。
“嗯。”
江援的脸上红润了,不过她却并不担忧羞涩被江浩看到,因为蝴蝶面具阻挡了一切,不过眼角的泪水却出卖了她,是江浩让他找到了释放的途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下面拍卖今天我们的压箱底的古玩,没有拍卖到需要努力了,这可是今天的最后一件了。”
程雷快速的扫了一眼手中常常的拍卖品单,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个,心中尽管很遗憾,不过却十分的满足,因为今天的收获超乎了他的意料,期待最后一件玉器也能够带来更多的提成。
“这件玉器是一件汉代的汉白玉,据说是某一位将军的随身物品,起拍价三十万。”
程雷小心的接过小弟递上的托板,把托盘半横在空中,托盘的正中间位置,摆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白如雪的令牌,笑着邀请道:“各位上来看看吧。”
“压箱底的竟然是一块玉令牌,就算是汉代的也根本就不值这个起拍价,想钱想疯了吧。”
“令牌我也有过收集,这块玉的整体来看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完整,可起拍价太高了。”
“走吧上去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台下的众人都疑惑的盯着托盘中安静躺着的玉令牌,玉令牌是玉分类中一个特别的存在,很多拍卖场都能够看到它的存在,不过价值都远远达不到三十万的起拍价。
黑市的拍卖品自身的定价一项都十分的严格,第一件龙袍的价值拍了百万,这最后一件玉令牌一定有它不寻常之处,不然不可能会作为压箱底来拍。
“竟然去查看了?”
江浩操控气流监视着大厅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戴着红色面具,被称为吴方建教授的老者突然的站起,引起了江浩的好奇,据他观察老者由始至终都淡定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参加过任何一件古玩的竞价,仿佛就是一个身在世外的老者,这时候却突然的站起,怎么能够不让江浩感觉到意外呢。
而且,附在吴方建身体上的气流反馈的信息是,吴方建的心跳在加快,血流在增速,这种身体的自然反应江浩可是在熟悉不过了,这种特别的身体反应只有那些见到心仪物品的人才会出现,一切都不言而喻。
难道吴方建教授知道玉令牌会出现?
江浩的眉头微皱,起身决定上台去看看,只有看过了才能够知道不寻常之处。
“好漂亮。”
江浩仔细观察着身前的玉令牌,玉令牌通体白如雪,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仿若是冰雪雕刻而成,玉令牌最顶峰雕刻着一个苍劲有力深陷其中的小篆体态的令字,令字的下方是两把细如针,弯如月,形似柳月刀的兵器,两种兵器摸样类似,却又不尽相同,两种兵器交叉成十字形支撑着令字。
两把类似的兵器雕刻精致,体表仿佛冒着一层层的冰冷寒气,江浩仔细的观察,却始终认不出两把兵器的具体来历,因为他在古董收藏的兵器谱中从没有见识过类似摸样的兵器,至于两把造型奇异的兵器用处江浩就更不得而知了。
令牌的表面并没有出现以往令牌上所见的花样衬托,而是出现了一个个奇异怪异的雕痕,痕迹大致有月牙状,圆形,波浪形,三角形……痕迹每一个都不重样,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雕痕都是干脆的一刀雕刻而成,毫无拖泥带水。
江浩没有学习过玉的雕刻术,单单就个人的认知来说,单是玉令牌表面的毫无规律的雕刻痕迹,就比以往所见识的玉令牌表面雕刻精美的花式要厉害很多,因为很多的雕刻痕根本就是不可能一下雕刻而成,单就雕刻术的比拼,这块玉令牌就远远超过了很多的玉令牌的价值,江浩敏锐的感知到这块令牌恐怕跟奇异的雕刻符号有着紧密的练习。
江浩把目光看向了吴方建,因为他通过气流操控,清晰的感知到了吴方建教授的心跳速度又加快了,而且处事不惊的双眼中,出现了丝丝的兴奋亮光,双手都已经不自觉的颤抖了,尽管他在极力的掩饰,不过却逃不过江浩的操控术的监控。
“难道这个吴方建教授知道令牌的价值?”
江浩思索着走下了台,坐回到了座位上,他敏锐的感知到,被称为吴方建的教授,来拍卖会的目的,恐怕就是台上的玉令牌了。
“这块玉令牌的精湛的雕刻术各位都看过了吧,这种精妙绝伦的雕刻术,恐怕也只有古人会了吧,各位收藏了一定值得。”
陈雷见下方参与者都兴趣不高,立即分析着玉令牌的非凡处,据他所知这块玉令牌是一个盗墓贼送来的,经过专门鉴赏师鉴定,就是汉朝的玉制品,具体是谁的随身配件,他就不得而知了。
“玉令牌的雕刻术的确是非同凡响,不过恐怕并非是出自人之手吧。”
一名对于玉雕刻术有研究的人低声跟来的同班交流着继续说:“玉制品上的雕琢痕迹,都是一刀而成,这种雕刻技术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稀罕品,真要是真品绝对是名家之作,不过其中几个雕符,根本就不是一刀能够雕刻出来的,按照我的猜测应该是电脑雕琢。”
“玉令牌是真,不过真的超乎人的想象了,这种琢玉的刀法,恐怕根本就不是人能够做到的,造假的人估计是想要营造一种神秘感,可惜造假造的太过了。”
另外一个对玉有研究负责掌眼的老者,把心中的想法告知了同来的人。
“江援你怎么看那块玉令牌。”
江浩通过鉴定术轻松的判定了玉令牌是一块汉代的真品,耳边充斥着一个个对玉令牌否定的低语声,他更想要听听江援的看法。
“是一件真品。”江援语气坚定的判断到,尽管没有抚摸玉令牌,不过玉令牌的色泽都清晰的显示了玉令牌是真品,眉头微蹙的说:“玉令牌表面雕刻的痕迹都是汉朝所留,绝非是电脑雕刻能够随意模仿,这应该就是一个雕刻名家所留。”
“就是一件难得一件的真品。”
江浩把目光移向了吴方建教授。
“要不要拍下来呢?”
得到了江浩的肯定,江援也觉察到了玉令牌的非同寻常之处,他相信爷爷一定能够判断出玉的来历。
“看情况吧。”
江浩随意的说,他早就查探清楚了吴方建教授提包内的钱了,一共是七十多万,跟自己所携带的钱相比,根本就不具备竞争力,关键是就算他能够抢的玉令牌,也不一定能够知道玉令牌的来历,古董也是讲究出身和来历的,一块出身名家之手雕琢,或者是被名人把玩过的古玩,价值绝对会是同样类型古玩的数倍,这就是名人效益!
“各位,有愿意出价的人,可以开始了。”
程雷目光来回扫射着,他主持拍卖会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根据人的面色反应判断是否对拍卖有意愿,可奈何今天参与拍卖的人都带着面具,他的特长一点都发挥不出来,见众人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稳坐泰山的懒散摸样,心中也十分的郁闷,搞不明白为什么就没有人出价呢,不过他也不能够强行要求人出价,只能够在心中祈祷有人出价,压轴品被流拍了,就真的笑话了,他就真的不用在这一行混了。
“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