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做的事,他从来不逼她。她没时间照顾孩子,他就包揽孩子的一切。江江在他的教导下,健康开朗,又知书达理,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少年。
他从来不跟别的女人搞暧昧,他除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围着她和孩子打转。
他还大方,她缺钱,他会毫不犹豫将他挣的钱无条件给她用。
她没有时间陪他,他也不会抱怨,他总是温柔又耐心。
他无条件宠着她,爱着她,让她泡在蜜罐里,一日比一日爱他。
但他却在她习惯享爱他的好之后,又要离开她。
叶谨感受她的痛苦,他何尝不是,他抱紧她,“我对不起你!如果有别的男人对你好,你接受他。我也不怪你。”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江雨彤气得浑身颤抖!她眼睛赤红,头发凌乱,就像一只愤怒的狮子,恶狠狠盯着他,“你以为我不敢?”
叶谨被打却也不生气,只低低道,“这是我欠你的。”
“你骗了我!”江雨彤两辈子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的脾气。她一直都很理智,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她习惯隐忍。哪怕她很愤怒,她也必须学会控制脾气,人一旦失去理智就会做错事,她不想自己后悔。
但是现在呢?她失去了理智。
明明说好了,他们要一起白头偕老,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他居然要跟她分开。而且还是为了十几年未见的弟弟。
江雨彤不忍了,去tm的,他惹到她了。她凭什么还要忍?!
她愤怒地瞪着他,眼珠子瞪得又酸又甜,她也不愿意放弃,依旧圆睁着,“江江怎么办?你让我怎么跟他解释?”
叶谨哪里见过这样的她,一时之间都吓傻了,“我会跟他解释。他会理解的。”
江雨彤面露嘲讽,露出她尖酸刻薄的一面,“怎么你又要糊弄他?”
叶谨有点害怕这样的她,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是。我会跟他解释清楚。不会让他恨你。”
江雨彤挥开他的手,“那我呢?你怎么跟我解释。你说过跟我永远不分开的。你骗我!”
叶谨低下头,“我会永远都爱你。但是我想去找小安。”
江雨彤从床头柜上的包包里取出一只烟,那是女士香烟,她拿着打火机居然点了起来。
叶谨怔住,他从未看过她吸烟,因为她讨厌尼古丁的味道。不仅自己不吸,而且勒令家里人也不许吸。以前程钢有烟瘾,为了保住这份优渥的工作,直接戒烟了。
叶谨呆呆看着她,她解开一直束缚她的头发。
因为做实验的时候,她需要穿无菌服,整个人从头到尾包裹起来。所以她每天都会把头发扎成一个小揪揪。
她以五指作梳,撩了撩那头秀丽微卷的长发,在昏黄的灯光下,她大气的显出几分慵懒的媚态美。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理智的,可爱的,娇俏的,霸道的。但是从来没有这一面。好像一瞬间那些束缚她的东西消失了,就像换了一个人。
她坐到旁边的沙发椅上,两条裸露的胳膊随手搭在椅背上,她今晚没穿睡衣,上半身是一件白色长衬衫,上半两颗扣子敞开,整个人显得性感又妩媚。
她曲起两条腿,那双纤细匀称又白皙透亮的美腿以极美的弧度露出来,她吸了一口香烟,烟雾缭绕间,她那张脸也变得朦胧起来。她身上自带的气场让她整个人发着光。
无论看过多少次,他都能惊艳到骨子里。
江雨彤最骄傲的是她有一个聪明的脑子,她平时花在梳妆打扮上的时间屈指可数。但是她现在却肆意释放自己的魅力,那是独属于她的魅力,骄傲又自信,任何人都学不会的张扬再碰撞上极致的妖艳,造就这世上一切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美丽女人。
江雨彤毫不掩饰自己的美,轻飘飘道,“你知道吗?如果你敢走,我就找个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嘴甜的男人回来讨我开心。”
她纤细的手指夹起香烟,艳红的唇间吐出一口香烟,烟雾徐徐呼出,她另一只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沓照片,“我这么有钱,又这么年轻,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以为我会死守着你?”她眯眼打量照片,“嗯,这个男人脸长得不错,身材又好,声音也好听,你说他在床上的声音是不是也好听?”她翻开照片,后面有电话,她将香烟放到唇间,拿起手机,正要拨打号码。
叶谨心一抽一抽地疼,明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吃醋,他再也忍不了,她说的这是什么话。他跳下床,夺过她手机,“你想干什么?”
手机被夺,江雨彤也不生气,仰头看着他,吐出嘴里的烟雾,笑嘻嘻道,“找个男人哄我开心啊。这样吧,如果你能接受我和他共处一晚,我明天就放你走。”
疯了!疯了!她简直就是疯子!
叶谨都快气死了,她怎么这样!
叶谨夺过她手里的香烟,将它掐灭,又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扔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他的头埋在她肩间,声音就像密密麻麻缠在一起的丝线,压抑痛苦,“雨彤,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你就看在我这么多年对你好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回。真的。等我从m国回来,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他承认他很自私,但是他真的受不了。他不是不要她,他只是想救一救小安。她能不能别逼他。
江雨彤一只手抚摸他细软的头发,听着他压抑的哭声,心里一阵悲凉,她都这么刺激他了,他还是要去m国,她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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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程钢径直上了二楼,小张正迷迷糊糊打着盹。
他冲小张做了个手势,小张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熬了通宵的眼睛,匆匆下了楼。
程钢坐到沙发上,刚想翻看自己刚在路边买的报纸,还没摊开,主卧房门被打来,程钢立刻跳起来,警惕地看着走出来的人。
叶谨推着行李箱,程钢三两步上前,面无表情拦住了他。
叶谨还没开口,里面一道沙哑的女声传来,“放他走吧。”
程钢不太确定这声音是不是江雨彤发出的,为免有人弄虚作假,他敲了敲门,想亲眼看到她说这句话。
他推开门,屋内窗帘紧紧阖上,就着门口这束光可以清楚看到江雨彤正侧身躺在床上,她的头发铺散开,嘴唇咬着手指,纤细的胳膊随手搭在腰间,整个人的姿态非常慵懒。
可就是这样,程钢才觉得不对劲。
叶先生要走了。她怎么像没事人一样?昨天不是还威胁他们将人看紧吗?
“关门出去!”江雨彤有些不耐烦,拉了下被子将整个人埋进被子。
程钢吓了一跳,不敢再看,轻轻关上房门。
客厅内,江江正在吃饭,看到爸爸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他小大人似地开口,“爸爸早!你要去出差吗?”
小家伙今年下半年开始上一年级,由于从小培养他的素质,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学生的朝气。
叶谨拉了张椅子坐下来,陪他一起吃饭,“爸爸要去m国找你叔叔。”
江江倒是知道他有个叔叔,就是从来见过,他也没当一回事,“什么时候回来?”
叶谨也拿不准,“如果幸运的话,一两周,如果不幸的话,要好几年。”
江江刚要吃饭的手顿住,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不确定地问,“几年?”
叶谨点了点头。
江江现在已经是小学生了,他是男子汉,被爸爸影响着,男子汉流血不流汗,但是他现在很慌,还想哭,他一把抓住爸爸的手,“为什么要去好几年?”
叶谨握住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因为你叔叔这里病了,爸爸要去照看他。这是爸爸欠叔叔的。爸爸要去弥补。”
江江想了想,替他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你可以把他带回来。我们家这么大,可以给他安排房间。”
叶谨摸摸他的头,“你叔叔坐牢了,他没办法出来。”
江江词穷,他知道坐牢就是被关起来,再也没有自由。但是他舍不得爸爸。
叶谨见儿子不再纠缠,心下松了一口气,“江江,爸爸也舍不得你。以后你想爸爸,我们可以视频。你在家好好照顾妈妈,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江江没有回答,他死死抱住爸爸的腰。
这几年叶谨有意无意培养孩子的自主能力,但是父子天性,亲昵举动也不少。江江偶尔还是会依偎在爸爸怀里撒娇。
叶谨任他抱了一会儿,抚摸孩子的脑袋,一声声嘱咐他在家要听妈妈的话。
江江越听越心凉,他四处逡巡,“妈妈呢?”
为什么妈妈不拦着爸爸。他不想爸爸走。
叶谨看了眼楼梯口,“你妈妈很难过。所以你要照顾好妈妈。知道吧?”
吃完饭,叶谨看了眼楼梯口,掰开江江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江江在后头大声呼喊,“爸爸!爸爸!你别走!”
叶谨头也不回,拎着行李箱,很快消失在门口。
二楼,江雨彤赤脚站在阳台,今天天气很好,不冷不热,她就像在度假,两只手肘随意搭在栏杆处,风肆意吹着她的长发,给人一种随风离去的感觉。
叶谨站在院外,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看向二楼。
两人一上一下就这么对视片刻。最终他转身离开。
院子里,赵大勇拦住哭闹的江江,程钢看向二楼的江雨彤,似乎在等她发话,但她始终不言不语。
江江发出凄厉的哭喊声,声嘶力竭,好似要把嗓子扯出来,方姨心疼上前帮江江擦眼泪,“别哭了,宝贝。”
过了半个小时,闹也闹过了,一切恢复平静。
江雨彤像没事人一样,从楼上下来,慢条斯理吃着饭菜。
方姨叹了口气,汇报江江的情况,“哭了一场,好不容易才把人送到学校。但是我瞅着晚上还得闹。”
江雨彤将筷子放下,不知是说给方姨听还是说给自己,淡淡道,“人总要习惯的。”
说完,拿着包包径直出了门。
方姨看着只动了一层表皮的粥碗,默默收起碗筷,重重叹了口气。
叶谨走后,江雨彤跟以前一样工作、吃饭、回家,甚至她比之前更忙。
以前她一日三餐都在家吃,可现在除了早饭,她的中餐和晚餐都在食堂。
蓝书瑶觉得她最近怪怪的,话都少了很多,她试探问,“你和叶谨吵架了?”
江雨彤淡淡道,“他去m国了。”
别看蓝书瑶是江梦的股东,但她对政治的嗅觉还不如叶谨。她甚至没多想,去就去呗,反正他很快就回来了,她告诉江雨彤一个好消息,“昨晚书勉跟我求婚了。我们俩决定十一就结婚。”
江雨彤挤出一丝笑脸,“这是好事啊。”
蓝书瑶想到昨晚书勉准备的浪漫求婚,她的心就砰砰跳,她没想到像他那样古板的人居然也会制造浪漫。
她双手捂住有点发烫的脸颊,喜滋滋道,“我看你家江江这么可爱。我想趁着我还年轻赶紧生一个。要是生个女儿,说不定我们还能当亲家呢。”
江雨彤没心情跟她开玩笑,吃两口就饱了,“我还有实验要做,先走了。”
蓝书瑶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这是怎么了?叶谨不在,她心情都不好了吗?
第315章 陆希禾释放
夜幕降临,漆黑的星空,静谧的路灯使人陶醉,疲惫不堪的城市重新恢复平静。
江雨彤出实验区,程钢和赵大勇一前一后跟着。
三人回到家的时候,方姨还没睡,似乎正在等她回来,“雨彤,今天我去学校接孩子,老师让我告诉你一声,明天去学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