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鸟佣兵头目想干什么呢?难道姓成的那小子真的已经被他抓住了,或者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这不太可能吧!如果真这样,他们为什么还不尽快将姓成的那小子移交给我们呢?这样他们不就顺利完成任务了吗?
这鸟佣兵头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或者是不是药啊?
跟在黑人大汉之后的买买提,心里一直都在犯嘀咕,甚至可以说是满腹狐疑。
这个鸟佣兵头目在捣什么鬼?
“沙漠蝎,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见到姓成的那小子?”跟在后面的买买提还是没有忍住,紧随其后的同时张口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黑人大汉并没有回头,而是冷冷地回答了他,在留了悬念的情况之下,语气却十分的自信。
买买提不好再问,只得闷不吭声地跟着往外走去。
两人先后走出了村寨中那座阔气些的院落,然而径直朝村口走来,一路上,时有武装分子从隐蔽处跳出来跟他们俩打招呼,或者斗胆闲扯上几句。
到了村口,威严的黑人大汉一声令下,片刻之后,数名武装分子便将整个村寨里的男女老幼所有的村民全部集中驱赶到了村口。
整个村寨的村民少说也有两三百号人,此刻在这群武装分子的枪口逼迫之下,推推搡搡地集中在了一起,男人们多半低头沉默噤若寒蝉,而妇女和小孩却低沉的哭泣着,声音都极其的压抑,一种想哭都不敢大声的模样儿。
在武装分子蛮横的威胁之下,村民们第一次集体感受到了死亡带给他们的恐惧。
此刻的他(她)们分明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分明是一块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而这群暴戾毒辣的武装分子正是那柄即将砍向他(她)们的罪恶之刀。
一股冷冷的悲戚之情开始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惊恐的村民们相互拥抱着,相互依偎着,彼此无力的安慰着,人群中不时发出的压抑哭声不断地渲染和点缀着场面,让一切但凡还有一丝仁慈之心的人们,见到这种场面,都会不由得心碎。
可这名黑人大汉根本就不为所动,兴许多年的刀口添血的生活,练就了他那副毒如蛇蝎的铁石心肠,或许像他这种以金钱为唯一目的的战争机器,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没有了心肠了,甚至,他们早就算不上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因为,为了金钱,他们可以投入到任何一场跟他们根本就毫不相干的战争中去,为了金钱,他们可以不问任何理由地去剥夺任何人的生命,这其中甚至包括他们自己的同胞,他们完全没有人性,他们只是一台冷血的战争机器。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雇佣兵,他们只为了金钱而存在,他们只为了金钱而战斗,再无其他。
但见这名黑人大汉目不斜视地凝望着正前方,仿佛是在向前方的某人嚣张地挑衅一般,随即就从旁边接过了一柄明晃晃的大刀。这柄厚重的大刀惨白的刀身,虽然在明媚的阳光之下,依然发出森冷的令人恐惧的寒光。朴实的村民们,突兀地见此状况,越发的感到害怕与恐惧了。
人群中惊恐之情越发浓烈了,许多妇女小孩直接被吓得哇哇大哭,惊恐无比的他(她)们只能用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来宣泄心中的害怕与恐惧。
这名黑人大汉并没有因此而心软,但见他脸色一肃,一股汹涌的杀气就从他身上暴泻而出,伸手往人群中很随意地一拉,一名中年汉子就被他轻易地拉出了人群,然后趁势一甩。这名中年汉子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身子不由得瑟瑟发抖,在恐惧的威胁之下,根本就无法自我控制。
继而人群中开始有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那是这名中年汉子的亲人在努力的抗争着,然而,他(她)们的抗争,在这群根本毫无人性的武装分子面前,压根不会起到一丝的作用,自然也就得不到一丝的怜惜博得一丝的同情。
黑人大汉嘴角咧出了一丝不屑一顾的渗人微笑,接着大刀一挥,那惨白色的大刀就架在了这名汉子的脖子上,未曾停留片刻,大刀便在他手中迅速转向,同时往下一阵猛然用力。
电光火石之间,但听见嗤的一声。
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利刃砍肉切骨的声音之后,这名中年汉子的右臂连着肩膀,直接被整个卸了下来,随即,在人体内高压循环的血液,仿佛决堤一般,直接喷泄了出来,直喷了一地。
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名中年汉子刚开始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及至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一条胳膊整个被卸了下来之后,顿时就被吓呆了,片刻之后,惊恐万分的他本能地用左手护住右边的创口,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那种凄惨无比,摄人心魄的哀嚎声,深深刺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当然了,像这群没有心的武装分子集体除外。
人群中开始了一阵紧接一阵的连环骚动,哭泣声怒吼声越发强烈了,但随即在这群毫无人性的武装分子咆哮的枪声之下,再次被强行压了下去。
但是有两名老者依旧不依不饶不管不顾,奋力向前,舍生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他(她)们俩正是这名中年汉子的父母,世界上所有护子心切的父母,是不惧一切威胁与恐惧的,虽然此刻的他(她)们俩早就已经是白发皓首,暮暮老矣,但他(她)们的这颗心,却永远不变,并且至死不渝。
可惜的是这两名老人的奋勇向前并没有挽救儿子的生命,反而越发地刺激了这名黑人大汉,从而加速了这名中年汉子的死亡。
但见这名黑人大汉,眉头一蹙,脸部的横肉生硬地移了移位,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冷笑就渗人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同时,他手里的大刀忽然转向,反手就是一刀,锋利的刀刃直接切断了这名中年汉子的咽喉,由于刀刃过于锋利,这名黑人大汉用力亦足,一刀之后,该名中年汉子的脑袋都摇摇欲坠了,其它的一切自是不必说了。
这名中年汉子由于咽喉处的大动脉被切断了,顿时血喷如注,红艳艳地一片,他随即就倒在了鲜红的血泊之中,顷刻间就不再动弹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命,一个健硕的盛年汉子,片刻间就横尸当场命丧黄泉,根本来不及跟就在眼前的亲人们说上一句话儿。
整个场面都极其血腥,极其悲戚地存在着。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连串的惊叫声以及惊恐万分的哭泣声,大人们在惊慌失措恐惧万分的情况之下,也不忘捂住各自孩子的眼睛。毕竟这极其血腥极其少儿不宜的场面,一旦落入了任何一个幼小的眼睛里,恐怕都会成为这颗幼小心灵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因此而造成的心灵伤害,兴许花一辈子时间也无法抚平与治愈。
“畜生!你这个畜生……”这名中年汉子的父亲,怒目圆睁,气冲牛斗,以一名老猎人的英勇,赤手空拳不顾一切地向这名黑人大汉咆哮着扑了过去。
可是这名黑人大汉依然目不斜视,几乎连眼睛都没眨了一下,一刀斜刺里劈出,不偏不倚地劈在这位伤心欲绝的父亲肩膀上,锋利无情的刀刃从老人的左肩膀斜入,直劈到老人胸腔处才勉强停止住。
尽管此刻受伤极其严重,但是坚强的老猎人并没有就此立即死去,而是双手死死地拿捏住刀刃,依旧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喝骂着,怒吼着,意欲奋力做最后一搏。老人一生猎杀畜生无数,此刻算是最后一次和畜生搏斗。
奈何此刻年老体弱更兼身受重伤的他,哪里会是这个在他面前堪称巨人的黑人大汉的对手,片刻之间,在极其锋利分外无情的刀刃之下,英勇的老猎人极其不甘地倒下了,双眼依旧竭力地圆睁着,满脸的愤怒之色。
见自己的儿子与老伴先后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位上了年纪的妇女,顿时仿佛遇到了世界上最为伤心最为悲戚的事情一般,愤怒得几乎呆滞的双眼向外迸发出无穷的怒火,她哀恸着蹒跚着向这名夺去她儿子以及老伴性命的黑人汉子发起歇斯底里地怒吼与攻击,甚至最原始最本能的撕咬。
可这名冷峻得几乎冷血的黑人大汉依旧眼不眨心不跳地一刀结果了这名伤心欲绝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妻子。她同样被那柄锋利无情地达到切断了大动脉,已然力竭的她,几乎都没怎么挣扎,就愤怒不甘地死去了。
鲜血同样悄无声息地留了一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整个村寨弥漫。
人群开始失去控制的骚动起来,好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暴怒着冲出了人群,用各自对付野兽的勇气,赤手空拳地向这群武装分子厮打起来,可是,任凭他们多么英勇,多么的热血,或者多么的富有经验,然而赤手空拳的他们终究是不可能战胜全服武装并且极其冷血残暴的武装分子。
那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很快就在这群丧心病狂的武装分子手中,慢慢失去了活力,失去了颜色,那一个个英勇的年轻生命,在与暴徒们的对抗中,尽了誓死捍卫家园的应有责任。
然而,残暴的武装分子的残杀还在继续,边民们的流血还没有停止……
一直冷眼旁观的买买提此刻才大概洞悉了这名黑人大汉的真实用意,同样冷血无情的他并没有出手制止,反而十分欣赏眼前的这极其血腥的一幕,仿佛欣赏什么艺术品一般,这名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甚至还觉得有点不过瘾,故而不惜自己动手,亲自残杀。
此刻的村寨仿佛不是在人间,而是在惨绝人寰恶鬼横行的地狱之中。
这群手无寸铁的边民们,在那群恶鬼的屠刀之下,沦为了一群待宰的羔羊。刹那间,整个村寨哭喊声哀嚎声叫嚷声谩骂声混为一体,直冲云霄。
那人群中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那濒死挣扎时的哀嚎声,让一切但凡还有一颗人心的人一听,不由得心头打颤,悲愤填膺。
“他爹——”一名怀里还抱着小孩的年轻母亲,忽然挣扎着冲出了人群,向那名已然倒地中年汉子哀恸着绝望地扑去。但就在她冲出人群,还没有到达丈夫倒地的所在位置之时。一名站在她身后武装分子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罪恶的屠刀,并且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砍向这名年轻母亲的后背。
随即又是一刀,精准地砍中了这名年轻母亲的要害处,顷刻间,这名悲愤欲绝的年轻母亲,继她丈夫之后,愤怒而不甘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然而,她的双手依旧死死地抱着怀里的孩子,丝毫也不肯放松,用自己那薄弱的身躯,抵挡住那锋利无比的大刀,竭力护住怀里尚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的孩子。
可这名武装分子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丧尽天良地将这名已经倒地不起的母亲翻转过来,同时高高举起了手中罪恶的屠刀,居然向这名尚在母亲怀里哭泣的孩子砍去。
咻——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凌厉地响起,一颗告诉旋转的弹头,从三四百米外的一个隐蔽处,咆哮而出,卷起一股死亡气息,呼啸着飞向了这名武装分子,居然非常精准地击中了这么武装分子的持刀的那条胳膊。
没错,此刻隐忍已久的成冲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不惜暴露自己。
而这名黑人大汉的阴谋此刻也终于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