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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娥闻言,抬手,一巴掌便打过去,敬安也不躲开,众目睽睽之下,便吃了月娥那一耳光,顿时那冰雪也似的脸面上红红地肿了起来。
  周围有人便尖叫一声,继而牢牢捂住嘴巴,其他人见了这幕,都也惊的如痴如呆,泥雕木塑一般。
  月娥打了一巴掌,双手抖个不停,望着敬安,敬安只是不动。月娥心里恨极,哆嗦着说道:“谢敬安,你凭什么这样!”敬安咬着唇,不说话。月娥泪眼朦胧对上他冷酷的双眼,最终闭了闭眼,忍了又忍,说道:“好,好。”终于慢慢地抬起手来,摸到头发上,手指哆哆嗦嗦,摸了一会儿,终于摸到那两只凤头金钗,月娥用力将钗子拔下来,握在手心里,又去摸两个耳垂,把那金花耳环也摘了,最后是双腕,将那龙凤双金镯子也取下来。
  自始至终,敬安目光未曾离开她分毫。月娥做着这些,心痛如绞,眼泪亦自始至终未断,转过身走一步,将这些首饰交给旁边那曾伺候她梳妆的丫鬟,低声流着泪说道:“这些都是你家少爷的,替我交给他。”丫鬟浑身颤抖接了。
  月娥交了首饰,当下不再看其他人,转过身向外便走。
  敬安见状,便迈步跟上。身后苏青替苏老先生把了脉,见只是气迷心窍,停一会无大碍,便起身寻月娥,见月娥迈步正向外走,顿时魂飞魄散,便向外追过来,叫道:“月娘,你去哪里,月娘!”
  月娥泪落如雨,只叫自己不得回头。苏青追到门口,敬安一挥手,两个近身侍卫便将苏青拦住,苏青不得上前,左冲右突,只大声叫道:“月娘,月娘,你回来,你回来!”声音渐渐入哭。
  月娥双腿发软,再也前不了一步,慢慢地想要回头。敬安上前,伸手揽了她的腰,说道:“走罢。”月娥闭了闭眼,终究未曾回头,敬安迈步向前,将月娥带了出门。
  敬安带着月娥,一口气出了苏家大门。旁边有人将马牵过来,月娥站住了脚,回头看苏家门首,地上红色的爆竹碎屑,落了一地,里头苏青仍旧在大叫,那样平静恬淡,连说话都从未高声的男子,此刻叫的嘶哑凄切,显然是已经哭了起来。
  月娥回头,将身子靠在墙壁边上,也伤心垂泪,敬安带人出了门,心才安了。见月娥如此,便轻声说道:“你放心,日后本侯自会……”月娥不等他说完,忽地冷笑一声。敬安便不再言语,月娥慢慢地转回头来,望着他,慢慢说道:“侯爷,你想要什么?你要的无非就是我的身子,对不对?”敬安垂下眼睛。月娥伸手,忽然用力地在领口处一撕,说道:“那我便给你,你来要啊,你如愿以偿了,我就可以清净了,对不对?谢敬安,你有胆子现在就来啊!”大怒之下,声音似哭似笑。
  敬安周围还跟着几个近身,见状都将头转到一边去,敬安见她用力一扯,露出雪白的颈子,周围有些未曾来得及走的路人也都见了此状,都直了眼。敬安伸手将月娥一把拥入怀中,怒道:“都给本侯滚!”那些人慌得都跑了。
  月娥在他怀中似哭似笑,说道:“你怕什么?在大家眼中,我已经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作出这样儿光景,不是正相应的?你便不是想要如此的么?你来啊,你要是没胆,我都要笑死了!哈……哈哈。”虽如笑,却比哭声更难听。
  周大咳嗽一声,说道:“侯爷,上马吧。”敬安点头,便抱了月娥,走到马边上,用力将人搂了,翻身上马,把月娥抱在胸前,打马离开苏家。
  敬安飞马回府,翻身下马,也不叫月娥落地,抱着她便入内,月娥动也不动。敬安抱着她一直入内,所到之处,仆人们急忙低头行礼,不敢相看。敬安一路行到内室,才将人放下。
  月娥站定了脚,就抬头看着敬安。敬安此刻,却不似在苏家那样冷酷之貌,神情略见忐忑,也不亲近月娥,只靠在桌子边上站着。月娥见他如此,只当他装模作样,冷冷一笑,说道:“侯爷还等什么?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强占我么?如今我就在这里,你倒不敢动了?”敬安双眉微蹙,不去看她,叹了声,喃喃说道:“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本侯并不为这个。”
  月娥闻言,仰头哈哈长笑,笑的泪珠坠出来,说道:“是我作践自己?我只想好好地过日子,才千方百计避开你,好不容易要嫁给苏青,日后可得安稳,偏偏你却忽然从中作梗,侯爷,到底是我作践自己,还是你不放过我?”敬安低着头,说道:“你……你不能嫁给苏青。”月娥说道:“我为何不能嫁给他?你倒是说啊,若非不是你为了一己之私凭空污我清白,我此刻还好端端地在苏府!我又怎么会‘作践’自己!”敬安听了这话,略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忍着未说。
  侯府中怨偶天成
  月娥起身向前,眼望敬安。她被敬安逼上绝路,此刻已是豁出一切,见他不语,便又说道:“侯爷,你可知我最为后悔的是何事?”敬安看她一眼。月娥不等敬安回答,便说道:“我如今最为后悔的,就是当日在祖帝庙里宁肯折断拇指也要救你。我最为后悔的,就是宁肯舍了这身假装是你引开那些匪徒,我当时是疯了不成?中邪了不成?我为何要救你?我就让你被那些贼人辱了,让你死在那里!就算拼了我一死,不过是两个人的性命!又何必如今要连累别个?我救你?我姚月娘真是瞎了眼!但凡是个人,也该有点感激之心,你却处心积虑的要害我,侯爷,我实在想不通,我到底是怎么你了,你就这样见不得我好,你说啊,你说啊!”月娥说着,便伸手扯了敬安胸前的衣裳,恨得银牙咬碎,一边吼一边流泪,却是空前失控,只恨不得将敬安生吃了。
  敬安听月娥说完,起初沉默,过了一会,才说道:“本侯已经警告过你,是你不听。本侯没有法子,那么说,是不想你嫁给苏青,不想你嫁给其他人,我并非有心害你,我……我只是……”月娥不待他说完,便说道:“你只是贪恋姚月娘的美色!鬼迷心窍,哈……你不想我嫁人还不是害我?说的好梦话!”敬安咬了咬唇,说道:“你你跟我说,我真不是害你……我……我……”月娥说道:“什么什么?你不是害我是怎样?!你不过只是为了自己一时私欲,就毁我一生!你这禽兽!禽兽!”越说越恼,说着就拳打脚踢。
  敬安皱眉忍着,月娥用力踢打他几下,他只是不动也不躲开,月娥的手反倒疼了,又加上一阵大骂,累的浑身发抖,只是气喘。
  月娥抬头看他,却见他的脸上被自己手指甲划了一道,划出血来,这人却仍不动。月娥恨恨说道:“你装腔作势的做什么?”敬安闻言,才又开口说道:“我说过,我不是毁你……我那样是……”他犹豫片刻,看了月娥一眼,终于垂下眼皮儿,说道,“本侯那样说,是不想别的人娶你,那样……你、——你就只能嫁给本侯。”他说着说着,声音也渐渐小,脸上越发的红,却不敢看月娥。
  月娥闻言一怔,看了敬安一会,继而哈哈大笑。敬安猛地抬头看她,问道:“你……你笑什么?”却见月娥仿佛听了极好笑的笑话,冷笑说道:“我笑什么?侯爷,莫非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亦或者不过是个无知村妇,是以什么也不懂,能听你甜言蜜语?——侯爷你是什么人,从最初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所图为何,心想为何,我不是瞎子!”
  敬安心一凉,说道:“不,本侯……我、我是真的……喜欢你。”说到“喜欢”两字,声音低低地,脸上的红更重了,这回却似松一口气,望着月娥,眼中透出期盼又焦急之色。
  月娥怒气未退,嗤之以鼻,说道:“喜欢?谁稀罕你的喜欢!你的喜欢又值什么!你这种人又懂何为真心!你少说那喜欢二字,小心玷污了它!我听着也恶心。”
  敬安双目发怔,脸色渐渐惨白,说道:“你不信我?我真的是……我对别人从无如此。”结结巴巴,全无先前在苏家时候的镇静冷酷。
  月娥冷笑看他,说道:“好!倘若你真是个有心肝的,那就成全我跟苏青,你自找别的人去喜欢!我不过是一介民妇,承受不起将军大人的喜欢!”
  敬安心凉凉的,却伸手握住月娥的手,说道:“不成……我不许你跟苏青一起,不许你同别人在一起。”月娥用力甩开,大声说道:“你无耻!”敬安说道:“你怎么骂我都好,总之不许你嫁给别人!”月娥放声大哭,说道:“我恨你,你放开我。”敬安用力抱了她,说道:“月娘,我会对你好的,比苏青对你好。”月娥闻言定了定神,用力推他,说道:“你拿什么跟苏青比,你算什么!你说这些全没道理,你以为我会听?好……要真的对我好,你就出去,跟苏青家人说你是编排那些的,我跟你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你敢么,你敢么?”敬安眸色一沉,说道:“你说我比不上苏青?”月娥说道:“天壤之别。”敬安说道:“我说的话你全不听,事到如今还想着他?”月娥说道:“除非我死了,才不会想!”敬安叫道:“姚月娘!”
  月娥不语,毫不畏惧看着敬安。敬安咬了咬牙,说道:“我今日对你说的话,你全不信,也罢了……本侯从来敢作敢当,我的确是错在先,然而又如何?我就是要坏你名声,就是不想叫你再嫁给别人,从此之后你要嫁也只能嫁给本侯,你愿意罢,不愿意也罢,都只能嫁我!”
  月娥怒道:“我嫁你什么?我嫁你做小妾?你以为我稀罕?”敬安笑道:“你不稀罕不要紧,要紧的你是我的人就行!”月娥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跟他完全无理可讲,伸手就向着敬安脸上打去,说道:“你下贱!我是清白的!我跟你没有什么!”敬安大声说道:“你放心,——本侯即刻叫你不清白!要你同本侯有什么!”
  敬安一把将月娥的手抓住,逼近了她,说道:“这辈子,你是第一个敢一而再再而三动手打本侯还没有死的人,姚月娘,你以为我凭什么这么待你?”
  月娥咬着牙说道:“因为你无耻下贱,因为你理亏!”敬安仰头长长一笑,说道:“那些敢当面骂本侯的,从没有好下场,就算背地里闲话被我听到的,都要想尽办法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纵然你有天大的理又如何,倘若打我的人不是你,她现在早死了千百次!”
  月娥浑身轻轻发抖,手腕被他握的极疼,敬安另只手揽了她的腰,将身子贴紧了她,月娥后退,却又被他握着腰动弹不得,两人对视。敬安又说:“你先前同本侯说,你最后悔的事是救了本侯,对么?”他的声音极轻,却偏偏带一股冷峭之意,双眼亦微微垂着,瞥向月娥,面色妖异之极。
  先前他低头垂眉,任凭月娥怎样都不反抗,说那些话时候,面红耳赤,口中呐呐,仿佛不谙世事之人。如今翻脸无情,却仿佛变身了一般,着实慑人。
  月娥被他气势所迫,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敬安冷笑说道:“那你可知,本侯最为后悔的事,又是什么?”月娥极力叫自己镇定,然而却无法,只说道:“谁……管你!”便一个字再也说不出。
  敬安望着她,似看穿她心头畏惧,淡淡而笑,凑近了说道:“你挺好,本侯最为后悔之事,就是不曾早些‘污你清白’,反而三番两次,心慈手软的放了你!”
  月娥猛地抬头,却对上他闪闪的眸子,似有锋利刀光隐没。月娥用力一挣,叫道:“放开!”抬脚去踢他,敬安不以为然,笑道:“早知你会如此,还有什么,都用出来。”月娥慌得急了,见他不松手,便叫道:“你去死!”将头用力向前一撞,一时间自家脑中嗡嗡,天昏地暗,敬安正低着头试图亲吻她,不料她如此悍勇,顿时被她撞中了鼻梁,刹那也疼得钻心,一时懵懵懂懂松了手。
  月娥匆忙便向着门口跑去,敬安转身,探脚在她脚下一绊,月娥站不住脚,踉跄向前,差些跌倒,敬安箭步向前伸手一探,轻而易举将她抱起来。
  月娥双脚腾空,只是挣扎,叫道:“禽兽,放开我!”伸手去抓他的脸,敬安恼了,长腿一迈疾走两步,便将月娥用力扔在床上,月娥身子在床上一跌,急急忙忙爬起来,向着床下要跳,敬安迎了上去,堵个正着,也动了怒,咬牙放声说道:“好狠,果然有趣!不枉本侯等了这许久!”双手如铁,牢牢握着月娥的手腕,将她推在床上。月娥虽则刚强,终究是女子,遇到这种事,却是弱势一方,见敬安动了真,终究忍不住叫道:“别,不要!放手!”先前只因一时急怒,气头上豁出所有去,也忘了他的可怕,如今反应过来,见敬安如此,顿时又想起先前在王家的遭遇,顿时吓得慌了。
  敬安将身倾上,狠狠说道:“现在知道怕了,嗯?你后悔救了本侯,却不知道,本侯却也后悔被你所救!——倘若本侯能够狠心一些,一早得了你,就算死在那荒漠里头,又有何妨!”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将月娥的腰带用力一扯,他是练出来的手劲,顿时将那腰带一扯两断,扔在地上。
  敬安瞥了一眼,面色越冷,说道:“苏青备的婚衣?不成。改日本侯给你备更好的。”月娥抬脚便去踢他,敬安轻轻将她脚腕擒了,顺势将鞋子脱下,摸了一摸,说道:“怎么,迫不及待了?”月娥见他面色如鬼,冷峭如冰,心头胆寒,只拼命将身子扭动,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敬安见她挣扎的厉害,便将她左脚一抬,身子向前一探,欺身压上。同时便将她两手擒了,做一手握住,死死按在头顶之上。
  顷刻敬安的脸便在月娥的面前,月娥因挣得厉害,吁吁气喘,胸口不停起伏,敬安将她看了一会,偏偏说道:“可惜可惜,这样的好光景,苏青是看不到了。”
  月娥胸口呼呼如爆,羞愤之下,偏又动弹不得,双手被他握住押在头顶,身子又被他压住,磨蹭之间,似碰到何物,分外英挺,更为不妥,只狠狠地瞪着他,说道:“谢敬安,你也别逼我!倘若你敢……我叫你毕生后悔!”
  敬安望着她,低低一笑,说道:“嗯?又怎么了?……想死么?好啊,你只要舍得让苏青他们一家……哦,还有小郎,替你受苦,你就尽管一死了之。”说着,那空闲的手自月娥的脸上慢慢地抚摸过,一直到了颈间,顺势将那大红的婚衣给一挑,慢慢地剥开。
  婚衣敞开,露出雪白的里衣,敬安并不着急,手指在那微妙之处徐徐而动。月娥死死瞪着他,急着叫道:“谢敬安!”敬安时不时地抬眼看她一会,说道:“怎么?嗯……现在……还能说你是清白的?还能说我们没什么干系么?嗯……你说啊。”一边说着,一边欺身,略用力向前撞了撞。
  月娥一惊,却又死死咬住嘴唇,压住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声惊呼,脑中光影闪烁,似回到王家,顿时有如重坠地狱之感。定睛看了看,是谢敬安,并非王四鹄,便慢慢地将脸转开去。敬安见她不语,手便在她胸前用力捏了一把,月娥身子一颤,却仍不语。敬安笑了笑,手向下探,眼睛却依旧一眼不眨地看着月娥的脸。
  他的手生的好看,看似纤细,实则修长且大,手背看宛如玉般明净,其实手心都是老茧,皆因为时常舞刀弄剑,走马练拳,有力的很。那手沿着月娥胸前向下,高低起伏,掠过玲珑之处,略做停留,又继续向下,直奔那紧要地方而去。
  月娥察觉他的意图,猛地颤了一下,身子又剧烈挣扎起来,叫道:“谢敬安,不要!”敬安低笑说道:“还未开始。”月娥尖叫说道:“不,不要!谢敬安,你会后悔的!”敬安目光一动,说道:“我若停手,才会后悔终生。”
  月娥见他意志坚决,情知大势已去,她因在王家的前车之鉴,终究是怕,浑身轻轻地发颤。眼中带泪,忍着一会,终于含羞带辱说道:“侯爷,你停手,不要如此……只要你罢手,我……我不再记恨你,你要杀要剐都可,只别这样,只要侯爷您饶了我……大不了,从此我离开紫云县……求你别……别这样,求你。”亦同先前暴跳如雷之状,判若两人。
  敬安的手将月娥的裙摆撩开,闻言怔了怔。便看向月娥,月娥见他停下,就又求道:“侯爷,你只是一时意乱情迷……方才我……我错了,我说错话,冒犯了您……侯爷,你千不念万不念,念在我……我好歹救过你,别用这法子对我,我会死的……真的会,侯爷……”只因又触动被王四鹄对待时候的记忆,一时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蜷缩,泪如雨下。
  敬安望着月娥的脸,看了一会,忽然说道:“你这么怕?是怕本侯真的污了你的清白,还是什么?”月娥想了想,忍泪说道:“我不敢那样想,只求侯爷你饶了我,外头怎么传,由他们去。”敬安眉头一簇,说道:“这样想得开?嗯……倘若你不怕这个,难道……”他生性聪明,见月娥先前极其强硬,这回倒是屈服起来,说了好些没想到的软话,敬安便知道有个缘故,又想到王家之事……便略略一笑,说道:“想必那王家子没怎么好好对你?”月娥闻言,便抖了抖,咬着唇,红着脸,虽然不语,敬安怎会不知。
  敬安说道:“姚娘子。”月娥转头来看向他。敬安沉吟着,停了手,缓缓说道:“好罢……本侯再问你一句。”月娥见他意思松动,就垂眸望着,敬安伸手挑起她的一缕头发,缠在手指上,问道:“你的心中,当真一点儿都没有本侯么?”月娥怔了怔,而后说道:“没……没有。”敬安脊背一寒,却又笑问:“一丝儿也没有?一丝儿也成。”月娥看他一眼,转头说道:“侯爷的身份同我有天壤之别,我怎么敢对侯爷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凡有一点,叫我天打雷劈。”她本来是个想让敬安绝意撒手的意思,却不料,反而触了敬安逆鳞。
  敬安的手用力颤了颤,脸色已是煞白,偏偏又笑说道:“很好。”
  月娥看他,还怀侥幸,说道:“侯爷,你同我原本就该是陌路之人,何必叫自己做些会后悔之事?侯爷你要多少姬妾也要,美人也罢,天下皆是。何必同我小小的村妇过不去?”敬安盯着她双眼,心想:“你问的极对,我却也想找个人问问,为何美人那么多,我独独忘不了区区一个你?!”
  敬安想了想,便开口说道:“天下虽大,美人虽多,却只有一个人……叫姚月娘。”
  月娥眼睛睁了睁,茫然看着敬安,敬安说道:“那本侯再问你,你当真喜欢苏青?”月娥想了想,便说道:“嗯。”敬安沉默半晌。才微笑说道:“好,好的很,你的心中,连一丝儿本侯的影子都无,只有苏青,呵呵……”他低低一笑,月娥忽地觉得不对,自己似做错了什么,正要再说,敬安却说道:“……纵然你心中只有苏青,你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人。”月娥心一凉。敬安他靠过去,在月娥的脸上轻轻亲了亲,近乎于耳语,说道:“听到了么?本侯绝对不放你,你——只能是我的。”
  月娥浑身发冷,不停打战,却浑身力竭,动也难的,声音亦渐渐小。敬安动手将自己的锁子甲解开,铿锵扔在地,又怕她乱动,就伸手将腰带上的束带扯下,才又将月娥的双手缚住。月娥怕的极了,竭尽全力拼命挣动,仿佛刚出水的鱼般,然而怎抵的过他的手段?又说了诸多或威胁或求饶的话,委实怕的狠了,语无伦次。
  敬安狠着心,单手压了她的腰,将她的里衣剥落扯开,衣带掩映,玉-体若隐若现,敬安身下也已是剑拔弩张,无法控制。
  月娥已是怕的面无人色,张口吸气,仿佛濒死,敬安低头看了看她惨然的神色,伸手缓缓向下一探,他是个有经验的,望着月娥的样,说道:“还真如本侯所料。”月娥紧闭双眼,瞬间仿佛死了一般。敬安低下头,轻轻地亲吻她的玉容,在朱唇上一点,便向下,在身子上各处流连。月娥身子始终不停抖着,偏偏肌肤滑腻,如同凉玉,敬安又怜又爱,竭尽手段爱惜摩挲了许久,才觉得指尖所触那滑腻之中有了些温度,敬安唇舌微动,做尽花样,手便向下,在桃源洞外逡巡反复,只是轻轻地摸索着引火,他耐了性子,摩弄许久,终于觉得桃津微溢,敬安便才又试探着只用手指,效武陵人之状,缓缓入内,探寻胜景。
  月娥见势不可免,本做必死准备,惨然以待,不料却无意料之中的痛楚,反觉异样。过了良久,浑身火热,月娥虽缺乏此中经验,却知不妥,便又挣扎身子,哭着叫道:“谢敬安,你有胆就杀了我,休要这样!”敬安说道:“我只欲叫你欲-仙欲-死,怎么舍得!”他手段颇灵,月娥又是个未曾有经验的,果然羞愤欲死。敬安见时机已到,才亲身而上,初初一入,便皱了皱眉,先前用指之时已觉得诧异,此刻说道:“怎会如此……倘若不是知晓你是下堂之人,还以为仍是处子。”
  月娥手不能动,腿无法挣,只是抖。被他为所欲为,两相肌肤亲近,月娥惊恐至极,身子逐渐僵了,仍下意识要躲避,却觉得身体手脚都如被麻痹了一般,只将眼睛瞪的大大的,放空望着,着实可怜。敬安见状,俯了身子,说道:“别怕。伤不到你。”声音竟是极其温柔,身下却仍坚定缓缓探入。
  两相缠得偿所愿
  敬安同月娥两个一言不合,彼此反目。敬安探知虚实,断了后路,狠下心来,这番务必要如愿以偿。咬牙初初入了,只觉内里紧小异常,却偏又销魂无比,且这人又是敬安垂涎许久的,几乎就立刻发了出来。敬安额头上也见了汗,低头望过去,只见月娥遍体僵硬,牙齿将嘴唇咬出血来。敬安心头一软,当下不敢再动,只忍耐着,探手不断在月娥身上诸敏感之处轻轻揉捏,又俯身过去,吻她脸颊,试图叫她放松。
  敬安将月娥抱起,轻声说道:“别怕,一会就好了。”轻怜密爱,却是首度对人如此。月娥死死合着目,只当自己死了,也不知听了敬安的话未。敬安揉着她的腰,轻声说道:“乖,张口。”手指在月娥的下颌上,用力捏了捏,终于逼得她张开口,嘴唇上一道血印儿,血顺着流出。敬安心疼,就只在她唇边亲了亲,说道:“可怜的。”身下却也徐徐而动。
  敬安耐了心思,用了精神,一手按了月娥的腰,不停抚摸用力,另只手亦不停,便抱了她的颈子,令她靠近自己,低头去亲吻她脸颊耳垂。一边不停深入浅出,如此温柔动作了几十回,终于捣的桃津微溢,敬安自始至终,双眼都盯着月娥面容,见她苍白的脸颊初泛了粉红,此刻才又略加快了动作。
  月娥被他撞得身子轻晃,茫然中缓缓地睁眼去看,却见敬安双眸也正望着自己,眼中渐涌出泪,敬安的样子便模糊。月娥忍了几回,终于哽咽出声,断续说道:“谢敬安,停下。”敬安哪里会听,手在月娥小腹上按了两下,似能察觉自己在里头形状,说道:“乖,别怕。”月娥嘴半张着,喘了两声。只觉的身子渐如火烧,往常被王四鹄所迫,顶多是疼了些,忍一忍就过去了。此刻却偏不同以往,这折磨似是无休止的,却又并非是痛。月娥浑身发麻,只觉的他撞得越发力大,也不知碰到何处,月娥“啊”地叫了声出来,忍也来不及。月娥瞪大了眼睛看敬安,伸手想去推他,双手却仍绑着,且此刻浑身无力,又能如何?只能含糊地求,说道:“侯爷,停下,求你……啊……”忍不住变了声音。
  一时之间如在天堂地狱,折磨反复,先前还忌惮他对苏青小郎下手,不肯自裁,如今却想立刻死了,哆嗦着想要咬舌自尽,怎奈偏一线的气力也都无了,哪里咬得动。
  敬安双眼微微眯起,心头有数,他此番乃是刻意为之。也不管自己怎样,只望着月娥反应,额头上的汗细密渗出,却又涔涔流下,不一刻功夫,那胸前的衫子也湿了贴在胸口。敬安见月娥咬着牙,却仍忍不住细细呻吟,喘的亦越发厉害,情知时机快到,便双手按了月娥的腰,令她无法动弹,身下大开大阖,不复先前温柔缠绵,只做狂暴之态,用力送了几番。月娥脑中阵阵发昏,身子仿佛已不是自己的,他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死。
  月娥虽是个现代人,然而自小清苦,长大奔波,又是个保守的性子,男朋友都没有谈过,更无论其他。穿越后被王四鹄作践,却是初次,只留下噩梦般印象。只因她跟王四鹄并非两情相悦,那王四鹄性子上来,只顾发泄,哪里会理会她的感受,只会横冲直撞,粗暴非凡。偏偏姚月娘体质特殊,是以王四鹄每回都会畅美非凡,月娥却苦不堪言。只这些却是谁也不能说。忍在心底罢了。
  月娥这样的人,哪里见过敬安如此的手段。起初还知道出言求饶,后来渐渐地也不知自己说些什么,呢呢喃喃,咿咿呀呀叫了几声,感觉敬安用了力,撞得凶猛,然而却并无先前被王四鹄折腾时候的痛楚,月娥忍耐不住,发了一声哭叫,整个人只觉得脑中似有一团白光炸开,身体也似化为飞灰,轻烟……飘飘荡荡,便散开了。
  且不说月娥,只说敬安出了这番,此刻伏在月娥身上,喘个不休,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累,上阵对敌也没这般。他原先兴致来时,同美人胡天胡地,也不过片刻欢愉,不比这次,用了百分精神,浑身的汗把衣裳都湿了。
  只因月娥有些异于常人,敬安知倘若自己乱来,只会叫她痛苦恐惧,所以务必要慢慢来,直至伺候的她甘美,偏偏月娥这般的,对男子来说是莫大享受……是以王四鹄也对她乐此不疲,也幸亏如此,王四鹄虽然要的勤,进了之后折腾片刻也就忍不住出了,不然的话,月娥也早被折腾死。敬安却拼力忍了那要出之意,只等月娥好了,那里面一阵的甘美绞缠,敬安才也掌不住,顺势发了出来。
  敬安又要忍,又要弄月娥,并不比那寻常时候只管自己发泄,委实十万分用心,所以才越发的累。
  敬安抱了月娥,不停地在她脸颊上亲吻,喃喃唤她名字。月娥本以为自己死了,魂魄荡荡悠悠,忽地听到有人轻声唤自己,絮絮地唤了许久,月娥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猛地看到敬安拥着自己在旁,月娥吓了一跳,神智缓缓回归,怔了怔,说道:“为何……我未死?”敬安一笑,说道:“你怎会死?”这一番亲热无比,脸上也笑的可人。
  月娥发了一会怔,忽地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敬安解了,便试着挣扎。敬安说道:“乖,让我拥一会。”月娥想到先前两人所行之事,无地自容,后悔欲死。然而此刻又能如何?毕竟给他占了去,果然那“清白”二字,从此不用提了。
  因此月娥想了一番,反而不动了,只是淡淡一笑。
  敬安望着她的脸,说道:“在想什么?”月娥说道:“你想拿我如何?”敬安低头亲亲她的额头,说道:“自是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月娥说道:“哦。”敬安见她脸色淡淡,有点警觉,便说道:“你别想些不好的,我总不会叫你离了我。”月娥垂了眸子,半晌说道:“侯爷,你可不可以应我一件事?”敬安说道:“你说。”月娥望着他,说道:“我答应你不寻死,只要我不死,侯爷你不可为难苏青跟小良,行么?”
  敬安想了想,心道:“我只叫她在我身边,最怕她性子烈寻短见,才拿苏青他们做要挟,如今只要她不死,一切好说。”就点点头,说道:“好,本侯答应你。”
  月娥听了他应承,微微一笑,说道:“侯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会反悔?”敬安说道:“你放心,绝不悔。”月娥才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累,侯爷让我睡一会罢。”敬安答应,说道:“我陪你。”月娥也不说什么,敬安见她温顺,只以为她已经想开,心头大喜,就将她抱入怀中。月娥也不推让,只闭着眼,敬安先前只为了她,自己却仍有些意思未尽,如今抱了人,又见她温顺,更是心猿意马,虽然不敢动,身体反应却最为直接,那物事就直直地抵着月娥。
  月娥察觉,只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侯爷,以后日子长着呢,何必急在一时?”敬安听她这么说,面红耳赤,又欢喜她这样说……是个跟自己长久之意了。敬安就说道:“我知,我不会乱来。你放心。”月娥便将头低了,缩在他怀中,便睡过去。
  敬安抱着月娥,听她渐渐呼吸沉稳,知道她睡了,便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十分爱惜,又不敢用力,怕惊醒了她,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听得外头有人轻声叫道:“侯爷,侯爷……”
  敬安眉头一皱,低头看了看月娥,见她还在睡,便不欲叫人吵醒了她,少不得自己起了身,迅速着了衣裳,又回头细细拉被子将月娥盖好了,才拉开门出外去。
  敬安问道:“何事?”外头却是周大,垂头便说道:“侯爷,外面姚娘子的弟弟姚良,同大夫苏青,来了有一个时辰了,属下等先前不敢来打扰……”
  原来这些近侍,尤其是周大,极了解敬安性情的,见敬安掠了月娥回来,就知道事情麻烦,不会轻易了局。又听他们两个在里面打闹,月娥百般咒骂,他们自然不会没眼色到来讨嫌,都远远避了开去。姚良来到,他们也给拦住了,一直听到里面没了动静,才敢前来。
  敬安闻言,便点点头,说道:“本侯这便去见他。”想了想,还是先去沐浴了一番,迅速地换了件衣裳,才来厅上见小郎。
  此刻侯府中堂,姚良正来来回回,走个不停。苏青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双眼发红。敬安出来,姚良先冲过去,本是要行礼,迟了迟,便没有拜下去,只说道:“侯爷,为何侯爷将家姐带到府内?家姐如今人在何处?”
  敬安微微一笑,说道:“小郎别急,本侯并无难为姚娘子。她如今有些乏了,便好好地在里头睡着。”说着,便看了苏青一眼。苏青面色惨然,上前一步,说道:“侯爷……草民要见月娘。”姚良也说道:“侯爷,我也要见家姐。”
  敬安不慌不忙,回身坐了,仍笑着说道:“嗳,你们别急,本侯不是不要你们见,而是姚娘子如今累得很,方才跟本侯说要睡一会,你们两个何不等上片刻,待她醒来后再见?”他故意语做暧昧,叫人不多想都不成。
  姚良咬了咬唇,终于忍不住,说道:“侯爷……为何侯爷……在苏家那么说?我……我不信!”
  原来小郎同着些同僚邻居,正快活吃酒,却有人飞奔来告,说是月娥被敬安带走,又说了当时详细,小郎吓得魂飞魄散,先来找苏青,便同苏青两个来见敬安。
  小郎虽则尊敬爱慕敬安,但他是最知道月娥脾气的,所以对敬安所说,也同苏青一样并不相信。恨敬安污了月娥清白,心底不由地动怒。
  敬安见姚良如此,自然知道他心底想什么,便说道:“唉……其实此事也算是阴差阳错,无可奈何……小郎你若不信,等姚娘子醒来之后问她便知道端倪。”此刻他成了好事,心头千满万足。也以为月娥已经回心转意,自然不怕她再如何。
  姚良见他如此坦然,反倒迟疑了。便看向苏青。偏偏敬安问道:“苏大夫,令尊可好了么?”
  苏青面色淡淡地,说道:“多谢侯爷记挂,家父无事。”敬安说道:“当时情形可怕的紧,无事就好。咳,苏大夫,本侯对你……心有愧疚啊。”苏青眼睛越红,说道:“侯爷何必这般说,侯爷当时不是故意为之么?”敬安说道:“事出无奈,没办法……不过本侯日后会留心,替苏大夫你物色一门好人家女儿……”心头想道:要给苏青选个女子嫁过去,那可算是免除后患了。
  苏青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就将脸转了开去。姚良才是心有愧疚,走到苏青身边,含泪叫道:“苏青哥哥。”两人面对面,都红了眼。
  敬安在堂上敷衍苏青同小郎,又想到月娥,正在心底得意非凡的光景,却见有个丫鬟惊慌失措地跑出来,见满堂的人,便停了脚,周大见状便走了过去。丫鬟低低说了句话,周大一惊,急忙回来,附耳到敬安耳畔说了几句。敬安一听,顿时先前变了脸,霍然起身,也不说话也不理人,望内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