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郑毅忽然双手合十,拍起了掌,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淡笑,眼前之人说的没错,这一消息虽然可以将他的报社捧得极高,却也一样足以让这家报社直接消失在华夏的商界报社排名之中。
“所以这个消息我暂时无法播放,如果你们能够等,那我就查证以后再播放,如果你们不能等,那我也就只能是忍痛割爱,你们也就是去另找他家了。”
男人年过四十的脸庞上有着几分精明的味道,不大不小的眼睛中,全都是这些年在京都看遍了翻天覆地变化之后的沉稳,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来看便知道,这是一个如何精明如何精打细算的男人。
“不不不,我们既然找上你,为的就是这个消息的渠道可以完全散播,而您正好是我需要的那个,所以我也没有想要另找他家的意思,那么此刻这个交易我们就暂时落定了,如若消息大卖,还希望你们以后可以帮我一个忙。”郑毅慢慢的说着,掏出兜里的一盒烟,然后散了一根发给眼前人,嘴角带笑,温和的眼眸中全都是无害。
听见这些话,报社董事长也只是淡淡一笑点头,“没问题,小忙,能帮的我自然不会推卸,不能帮的,做不到的,那还希望郑先生放过我。”
接过烟,他与郑毅心照不宣的一笑,皆是露出了几分你知我知他知的神秘味道。
与此同时,另一边儿。
一支军队,不过是十几个人的团队,但是此刻在一个办公室中,他们办事的效率也媲美整个京都的军人出动。
在这个设备齐全的办公室中,为首的男人耳朵上带着的耳麦里传来那头遥远不知地点的办公室内的谈话声,而另外一个位置上,电脑屏幕中正闪烁着几个红点,红点的位置,不是为首男人耳麦中说话的地点又是哪里?
摘下耳麦,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对着长形办公桌对面的男人一个招呼,那人立刻走上前来。
“首长,有什么事情?”
他微垂着身子,佝偻着站在为首男人的身侧,眼中全都是尊敬的严肃之色。
为首之人侧目望他一眼,眼底带着几分掌控了一切的了然之色,慢慢说道:
“现在他们已经将傅氏内部安装监听器的消息散播到xx报社之中,并且已经谈妥在两天以后把消息散播,你问问上头要不要现在就去把傅语逮捕,另外就是这个关于傅氏监听器的消息要如何处理?”
领命离开的军人迅速离开了这个办公室中,来到隔壁的办公室内,拿起电话就是直接拨出了一个号码。
当傅子玉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还在他的地产公司总部处理一些地皮分配的工作,所以当他听到电话那头传达过来的消息之后,胸口处遏制不住的透出了几分笑意,这笑意震动着他的胸膛,使得他整个人都顿时明媚了起来。
英俊不凡的侧脸在微光之中浮现出媲美漫画少年一般的气质,面如冠玉的味道逐渐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玩味儿而又不羁勾起的嘴角是如此的嘲弄,眼底浮动着的冷光却又那么明显了然。
“还用得着给他们机会去对付她么?按我的命令行事,现在跟踪郑毅以及傅语的位置,直接前往他们的老巢,最好是直捣黄龙,把沈曼青一并带来,我还需要审问她一番。凭着她们如此散播谣言的行为,国家都足以给她们无数天的拘留了,更别说之前的故意伤害罪了。”
傅子玉话落,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电话那头手下询问的余地。
而这边。
周离正好处理完了手头上关于上一次媒体方面消息扩大,且针对傅氏的那一次事件幕后人,急匆匆的从外头赶了回来,灰头土脸的他心底那个紧张!
“报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估计就是周离这厮这种吧?
他急匆匆一脸慌张的从外头冲了进来的时候,傅子玉正冷眼扫向他,并且不动声色的继续处理着手头上的文件,一副泰然自若,稳如泰山的模样,当真是跟周离这一副焦急无比的模样成了正比。
“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要这么拼了命似的跑过来?难不成你屁股后面有人在追杀你?”
慢悠悠的把眼前的文件往桌子上一砸,傅子玉狭眸半眯着瞥向他,眼底透露着几分微光,暗藏几许冷意的薄光自他美眸里泛出,这可好,直接把原本精神状态并不咋好的周离给震得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傅少……”
“这个……”
“傅少,我已经把当日的事儿查清楚了,就是那天关于小姐她傅氏出现风波时候,有人在背后暗箱操作,并且将傅氏推上了风头浪尖那一日的事情的幕后人。”
说了好几遍,开了几次口。
但周离愣是没能好好说话。
最后。
在傅子玉眼神儿移动之间,看向别处之后,这才有了一丝缝隙,得以好好说话的周离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说。”
傅子玉手头上的动作一顿,听见幕后人这几个字,他心底忍不住要晒然一笑,就这样一丁点儿小事儿,也能称得上是幕后人?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华夏这军方无数次的完美作战计划,岂不是都要用一个神秘幕后人策划来形容才算得上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是孙静,这个女人她似乎有意针对小姐,并且按我所查,她这段时间与郑毅之间的联系很频繁,另外就是今日她还跟安琪有过联系,安琪就是那个沈家小姐。”
周离一边儿擦着额头处的汗水,一边儿迅速报告着自己得到的消息,喘气儿的机会都没有!
“哦?孙静?”狭眸一眯,傅子玉周身寒气顿时间大作。
就这么一个念叨,再没了下文。
始终继续处理手头文件的傅子玉却也直接把身后的周离给忘记了,害的周离只能是稳稳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跟个木头人似的等待着傅子玉的消息以及发令,没有办法,傅子玉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这一点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周离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所以这会儿他哪怕是尿急的几乎要忍不住了,他也得乖乖的在这儿等着傅少的开口!
刷刷刷的翻页声响起来,男人不动如山的背影伟岸而又气势磅礴,微微显得消瘦的身影上却带着无穷的力量,看似精瘦但却硬朗无比的身子里头蕴含着任何一个人都意想不到的能力与魄力,这个男人即便是安静的处理着工作,却也一样给人无形的压迫力。
就如同此刻,大气不敢喘二话不敢说的周离一般。
太熟悉眼前之人的手段,太了解眼前之人的心性,太明白眼前之人的狠辣,所以他没敢在傅子玉的面前再闹腾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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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这么好几回,傅月溪几乎都要忘记,自己也是个有朋友的人了。
今儿个忙完了手头上的一系列事情,便是接到了上次在咖啡厅里认识的两个好友的电话,这不,几天没能出去放松一下自己,这会儿突然来劲儿了的傅月溪也就直接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她们相见的地点与上次的咖啡厅又相差甚大。
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文豪地点,而是放荡不羁的酒吧。
酒吧这地方吧,说起来熟悉,但却又陌生,傅月溪几乎在京都甚少会出入这种场合,一来是因为没有小伙伴儿们的陪伴,二来则是因为她自己对于酒吧内的环境也不是很适应。
习惯了荧幕中的生活,她在进入酒吧,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这会儿接到了电话,说是要去酒吧玩玩坐坐,却又突然来了兴趣,这会儿把手里头东西处理好,傅月溪再没了顾虑,自然是会去散散心的,加上这段时间被公司内的事情困扰的太久了,加上父亲前两天莫名其妙的发冷,她心头也不是滋味儿,正好有约,这不赶上了借酒消愁的势头么?
要说这酒品吧,傅月溪她酒量就的确是不错。
前文也有交代过,她的确是个喝酒的好手,但关键就在于,酒不醉人人自醉,有时候,人喝醉了也不尽然是真正的喝醉,不过是借着这点酒疯来干点儿心底始终未能干出来的事儿罢了。
晚上七点钟。
准时出现在这兰桂坊门前的傅月溪一眼便看见了里头刚刚进去的俩背影,这不就是她上次认识的慕果果以及石色么?心头顿时一笑,她把的士费尽快付了以后,便直接冲了进去,一边儿跑着还一边儿大喊着她们俩人的名字。
“果果,色妞儿!”
这自来熟的……
这称呼……
当然,朋友之间真的不在于认识多久,而是在于认识的时候,彼此之间给彼此的感觉,有些人玩了十年,却也没有多少感觉,有些人才一见面,却给人一种已经玩了十年的感觉。
他们或许就是属于这一类型的吧。
这一个个的小妞儿穿的时尚,长得漂亮,往这酒吧门前一站,顿时间就成了一道风景。
“溪溪,小溪。”
异口同声喊着傅月溪的慕果果和石色俩人皆是脚步一顿,推动着的酒吧的大门也是推开了一半,便是回头一笑,三人对视,顿时间眉目间全是荡漾的笑意,而后,三个人相携着往里头走去。
“今儿个怎么有时间约我出来啊,我正愁这段时间没人陪我说说心事儿呢,我都快被这世界上的烦心事儿给淹没了。”傅月溪的身份是啥,上次在那家咖啡厅内,石色便已经了解过了,慕果果就别提了,三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属于彼此的秘密,几乎是三个人全透明的相识,相交。
“怎么了?我看最近你们傅氏的风头挺大的,是不是出了内部矛盾啊?”石色跟慕果果虽然知道她的身份以及目前的状况,但是对于傅月溪家族内的事情却一无所知,比如说傅语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比如说沈曼青此刻又是个怎样的情况。
“走,我们先找个位置坐下。”傅月溪没有换衣服,一身工作装,可是却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展现出来别样的风情,美人儿总是抢眼的,尤其是在这种地点。
xx酒吧。
大厅内一盏流苏暖灯旋转着,萦绕着光晕透过每一次旋转的位置,照射在墙壁上,酒吧内部明灭不定的灯光在头顶上燃烧着,如同燃烧着年轻男女心头的欲望与心事儿一般,挥挥洒洒之间,将整个酒吧遍布。
空气里透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形容的兴奋味道,每一个人都奋力的扭动着身躯,在这个平台中放空自己。
震耳欲聋的音乐传来,就连说话都要凑近了的这个酒吧内,暗处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这刚从大门口进来的几个女人,一个个漂亮得各有味道,风情万种的女人味儿从她们三人的身上散发出来,那种宛如磁铁一般的吸引力几乎要把在场的男士全部吸附。
点了几杯酒,三人而坐。
“说说你最近的近况啊,我看你也挺多事儿的,不然我们早就约你了,果果她现在是家庭妇女,你懂的,每天都是围绕着丈夫和孩子打转儿,哪有我们这么多事儿啊,她其实很逍遥的,除了每天中午要带孩子午睡以外,她的时间都是她丈夫的,那如狼似虎的,你懂的。”
石色端起眼前的酒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说着关于慕果果的事情,而后还挤眉弄眼的与傅月溪碰了碰肩膀。
听着她这话,顿时间心头轻松许多的傅月溪也是勾唇一笑。
“羡慕瞎了,我会乱说?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倒霉运给缠上了,总之就是各种不顺利,不说那傅语跟她妈妈吧,就连我父亲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西北风,忽然就对我改变了态度,那冷漠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人能习惯的。”说出这话的时候,傅月溪极力的勾唇想笑,但是奈何心头出的委屈却是怎么都关不上,如同打开了阀水的闸刀一般,涌动而来的水波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猛地冲了下来,逼得她鼻头泛酸,心头犯疼!
“哎,其实要说吧,就是你这种家庭最难过,我们都挺好的,其实果果吧,她家里也挺多故事的,不过都过去了,而你的心情我们也能理解,每一个单亲或者是未能得到美满家庭的孩子,在成长的道路上恐怕都要比别人多无数心酸吧?”石色是个幸福的主儿。
从小到大就是被家里捧着长大的,且不说她家族在京都多有势力,就算是她家庭平凡又如何?父母健在,家庭美满,这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比起石色这种幸福,傅月溪哪怕有着万千财产傍身,无数名头加身的家族,可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起这些事儿,傅月溪的鼻头就是止不住的酸涩。
十年的时光,她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只是一个养女,寄人篱下的生活真不好受,如若有人有着同样的寄人篱下生活,那想必才会了解她的难受,倒不是说不好过,也不是说不自在,而是寄人篱下四个字,它就是永远象征着寄人篱下,而不是属于自己的。
“不错,我当年还不是瞎了眼,如果不是看上了樊少华那种男人,我父亲也就不可能会那么短命,葬身于火海了,我母亲一个人扛着我这个家,真的不容易,如今我做了母亲才知道,原来天下间的父母,其实都是想要自己的孩子过得好罢了,他们怎样都无所谓,甚至于宁愿把命交出去,只为换我们平安。”
说到这里,慕果果也是擦了擦眼角,那即将从眼角处流下来的温热,被她的大拇指拂过,可是心口处的酸痛却是如何都无法控制与擦拭的。
三个女人的谈心,从这一刻开始。
傅月溪哭着说——
她不再忍受,像一个影子擦掉自我,进入傅氏,为傅氏扛起一片天,可是终了,却只能得到父亲的误会以及莫名的冷漠态度。没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她不难过,她难过的是到了这种境地,却还要忍受父亲的淡漠与别人的误解。她不再忍受,忍受曾经给过她伤痛的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一道道伤害的痕迹,她不允许任何人再将她玩弄。友情也好,亲情也罢,爱情也算。
无情的人对谁都一样残忍。
石色也放过,爱她的付希之,当她已决定去爱他。没有了阴霾,幸福很简单,其实她们始终都是在彼此伤害彼此,既然如此,何不放过彼此?好好爱对方?又何必把这一段感情弄得如此纠结?
慕果果伸出手,狠狠的抱住了眼前两个哭的如同泪人的朋友。
三个女人午夜交谈,在酒吧这样热闹的地点,却哭诉着无人问津的痛苦。
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过一段伤痛,每一个人都要无法言说的伤,但是在这一刻,她们痛哭流涕,她们互相拥抱,她们倾诉你我。
暗处几个穿着时尚的男人早已经蠢蠢欲动,当这一头三个女人相拥而哭的瞬间,其中两个男人已然站起身来,凑近了站在一起,细声说了些什么之后,眼神儿对视一秒,目光中划过彼此才懂得的默契之后,纷纷往她们三人的方向走来。
这台子上一杯接一杯的酒,一个接一个的空瓶子,一声接一声的哭泣。
没个停止。
当宣泄出来的伤心与悲愤有人懂得,当心头微酸不敢说出的痛苦有人安抚,这一刻,傅月溪、石色、慕果果,她们三个才惊觉,她们认识的是如此的晚,相逢恨晚,说的想必就是她们吧?
“快别哭了,哈哈,你看你都哭成了大脸猫。”
傅月溪喝醉了,但是迷糊的眼神儿里头却带着泪光之后的笑意,她指着石色哭鼻子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慕果果也在笑,可是却因为眼前两个已经疯癫的好友,而流下来幸福的泪水。
“你别说我,你看看你自己行么?来照照镜子,咱们来自拍几张。”石色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胡乱的搜动着自己的包包,准备把最近新买的拍照神器给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