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同志,请你准确地说出你未婚夫的手机号码。”
“这……”林生一脸为难,还真答不出来,同居一天了,他还没有纪曜礼的联系方式。
纪曜礼熟练地报出一串号码,“但你的号码我却熟记于心。”
林生咬了咬嘴唇,“您怎么知道的?”
纪曜礼:“想知道有很多种方式,重要的是有没有一颗想知道的心。”
林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纪曜礼闷闷地说:“刚从你简历里背的。”
“噢。”
纪曜礼看了他片刻,随后揉了揉他的头发,“林生同志,组织要给你相应的惩罚你有异议吗?”
林生乖乖摇头,“没有。”
“那把你的手机给我。”
林生双手递了过去。
纪曜礼打开他手机按了一通,然后还给他:
“惩罚是,不准修改。”
林生凑近一看,发现纪曜礼是存进了自己的号码,还标成了紧急号码,接着眼睛上移,唰地瞪大双目,这备注赫然是:
【每天都要多爱这人多一点哦】
“这什么傻几薄的备注名啊。”林生抽了抽嘴角。
纪曜礼的脚步顿了顿,脖子微不可察地红了红。
“不行啊,真的太傻了,纪总,我忍不住抬起想改掉它的小手……”
“不可以。”纪曜礼出声。
“为什么?”林生问。
纪曜礼面色无改,“现在媒体技术很高端的,狗仔中不排除有黑客的存在,要是黑了你的手机,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有假,到时候就麻烦了。”
“这样的吗。”林生摸了摸下巴。
月光下,林生觉得好玩,踩着他的影子走。
纪曜礼故意放慢了脚步,二人的影子交叠,好似在无声相拥。
第8章
在归家的一路上,林生一直在思考,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可是又想不明白,又觉得纪曜礼哪哪说得都有道理。
直到在玄关处换拖鞋的时候,顺口就问道:
“那纪总,您给我的电话备注是什么啊?”
纪曜礼没回头,“想知道?”
林生点点头。
纪曜礼留给了他一个背影,“那你也考我个问题,我答不出来再告诉你。”
然后他拿着毛巾就进了浴室。
林生暗自握拳,鼓着嘴巴想了半天,直到纪曜礼洗完了澡,都没能想出什么能难倒他问题,遂放弃。
家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纪曜礼出来的时候没有穿上衣,只下身穿了条居家灰色棉麻长裤,胸前搭了一块白色的毛巾,擦拭着湿发,带着刚沐浴过后的清爽。
看得正在抽餐巾纸的林生心里没数,愣愣地一连抽了十几张,他忽然意识一个关键的问题!
他要和这个帅气的裸男睡一张床!
他把厚厚的纸巾捂住脸,这是他们同居以后的第一夜,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你不洗吗?这是在干什么……”纪曜礼走近,问道,浑身带着热气,直直把林生周遭的温度拔高了两度。
林生硬着脖子后退两步,“洗……洗啊,不过有点饿了,等我吃个橘子再说,您先睡吧。”用纸巾挡住红透了的脸颊,他闪到厨房洗了个橘子。
拿着湿漉漉的橘子的林生,哭笑不得,橘子有什么好洗的。
纪曜礼回到房间,听上去在和别人语音,语气比较正式,应该是在忙工作。
林生一点点地把橘子剥开,仔细地撕掉上面的橘络,每瓣橘子小口吃,磨蹭到不能再磨蹭的时候,这才拿起睡衣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也是尽可能地放慢动作,希望出去的时候纪曜礼已经睡着了,那样就不用在床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了。
只是纪曜礼今天显然并没有早睡的打算,林生站在卧室门口的时候,他仍半倚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平板。
林生挺了挺腰板,尽量表现得自然,站到床的另一边。
然后死活伸不出手去掀被子。
纪曜礼察觉到他在那呆了好一会儿,偏头看去,见林生两手贴在裤子缝边,跟罚站似的,忍不住挑了挑眉,又生了逗他的心思:
“还不赶紧上来试试那些姿势,不然怎么和你朋友反馈我喜不喜欢?”
林生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恼羞成怒地的把枕头往他那一扔,“您……您不要再取笑我了。”
说完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下。
“别紧张,表情跟要上战场似的,我又不对你做什么。”纪曜礼笑容不止。
林生这才意识到纪曜礼刚才说的那句话,只的是为了能让自己放松一些。
纪曜礼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过来一些,给你看个东西。”
林生脱了鞋子,慢慢往他身边拱了过去,宛如钻进了一个暖和的炉子,忍不住想靠得更近一些。
“摄影师把白天拍的照片传给我了,我挑了几张,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要安谦发给媒体了。”纪曜礼把平板递过来。
一张是在车上解安全带的,一张是捂手的,最后一张是站在窗边撩头发的,角度恰好避开了林生的脸。
林生心里迷糊,既然选的是这么老老实实的照片,为什么还要照亲嘴照呢。
拍照的时候林生光顾着自己紧张,现在看着成片,纪曜礼的背部也很是僵硬,他忍不住笑笑,“纪总下午也受罪了。”
纪曜礼撇开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林生滑到二人毛衣吻的那张,这张抓拍真的太在点了,那一瞬间林生下意识地闭眼,纪曜礼的脸上也尽显柔情。
林生的脸颊又不可避免地开始发烫,捏着平板的手握紧,“纪总,这照片可以给我拷一份吗?我平日里照写真的机会少,没有什么好看的照片。”
纪曜礼颔首,“可以。”
林生当即全部传输到自己的手机。
刚把平板还给纪曜礼的时候,屋内的灯“啪”地一下熄灭了,空调也挺了,突然的变故让林生心里一紧,“怎么了?”
纪曜礼皱眉,“可能是停电了,我出去看看。”
怕林生害怕,纪曜礼平板的手电筒打开,掖了掖他的被子,“我去看看就回。”
林生大半身子钻进被子里,“好,我等你。”
纪曜礼的身体一顿,黑暗中发出一声低笑,林生咬了下嘴唇,这才意识到在床上说这样的话极具暧昧气息。
纪曜礼再没有多说话,窸窸窣窣地打开房门,刚准备察看电表,却和站在外面拿着钳子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安谦来了个正面碰撞。
安谦微笑露出白白的小虎牙,“纪总,晚上好。”
纪曜礼偏头,看着电线被剪成两截,抽了抽额角,“你干的?”
安谦嘿嘿两声,“为了您的新婚生活,我真的操碎了心呐。”
纪曜礼沉着脸,安谦还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解释,“我,我是在给您制造机会啊。”
“下次不许再擅作主张。”纪曜礼说,临末补充了句,“这个月的薪水加倍。”然后哐地一下关上了门。
安谦兴奋地搓了搓受手,捂着嘴偷笑,“我容易么我,大半夜还主动加班。”
没了暖气,屋内温度降得快,纪曜礼再回卧室的时候,林生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声音闷闷的:
“什么情况?”
纪曜礼脱鞋上床,“可能是电线老化烧断了,只有天亮找人来修一下了。”
“噢。”
黑暗的房间陷入沉默,就在林生以为纪曜礼已经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他说:
“这几天,我们抽空去民政局办下手续。”
林生:“嗯,我去舅舅家拿户口本。“
纪曜礼翻身,侧躺手枕在脑袋下面,“户口本为什么在舅舅家?”
林生的双目空洞,“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的户口就转到舅舅家了。”
纪曜礼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手动了动,终是没有伸出去,“听你说小时候搬过家,还转过户口,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我想听听。”
林生声音平静,“不怎么记得了,我连名字都改过了,还记得以前事干什么?”
纪曜礼的喉结动了动,“你以前叫什么。”
林生忽然笑了,“叫林裕康,听起来有点俗,但包含着我父母对我美好的期望,富裕安康。”
“裕康。”纪曜礼呢喃道:“是很好听的名字。”
林生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后来的我,只想好好地生活下去。”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安静,身边人启唇,“林生,虽然我们的婚姻是假的,但我觉得在领证前,应该先去见见你的家人,取得他们的同意。”
林生摇了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做主,他们……不怎么管我。”
纪曜礼的呼吸变沉,“由于我们的婚姻不方便公开,所以没法举办婚礼,可能得委屈你了,有任何要求你都能和我提,结婚照的话……”
“我们下午不是照过了吗?”林生反问。
纪曜礼愣了愣,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