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是个文臣,萧南屿多多少少是脑子有毛病。
他忍了又忍道:“我是个文臣,剿匪这种事不该是武将首当其冲吗?你别瞎安排。”
萧南屿哦了一声,又说到另外一件事道:“南寻国想与萧寻联姻,朕打听了下此次联姻对象,是南寻的公主。上一次战场上见过,那公主对你十分感兴趣,这次联姻怕是冲着你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要不你去接待下吧?这是文臣该做的事了吧?”
容祁闻言,一脸黑线说:“我还是去剿匪吧!”
萧南屿得了话,满意地点头道:“这差事不难得!你带着你娘子一起去吧!剿匪的山寨叫鹤家寨,你应该很熟吧?咳咳,朕的意思就是让你去当说客,把人诏安到京城来。懂我的意思的吗?”
容祁得了话,冷嗖嗖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傻子吗?这么直白我都听不懂,我是不是该去死一死?”
这话落下,萧南屿一本正经地说:“那大可不必。”
要谈的正事结束后,萧南屿叫人把小公主给抱过来,然后在御书房传了膳食。
容祁准备要走,萧南屿拦下道:“吃了再走吧?我一个人吃怪没意思的。”
“我拒绝。”
“朕是皇帝,给点面子。”
这个时候小太监把小公主给抱了过来,小公主长得白白嫩嫩,可可爱爱,不哭不闹,只会咿呀咿呀地笑。
萧南屿比较喜欢女儿,一脸女儿奴样,伸手催促:“快!爹爹抱。”
容祁想得昨日苏慕瑶说的,没在拒绝萧南屿的提议,自然落座。
皇帝的膳食比较丰富,总共一百三十道菜,每一道菜只能用一口,不能满足口腹之欲。
容祁倒是没那么讲究,不爱吃的就不吃,爱吃的就多吃几口。
他越来越融入人类生活了。
在神界的时候他都是辟谷不吃东西的,神界的人都这样。
到了人类界,他入乡随俗只能跟着吃。
不吃还好不知道吃东西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吃了后就再也戒不掉。
萧南屿逗弄着怀里的孩子,斜睨了一眼淡定吃饭的容祁。
他叹了一声道:“你怎么还有心情吃?说真的,你跟苏慕瑶成亲那么久了,怎么苏慕瑶的肚子没点动静,你是不是不行啊!”
萧南屿挺会挖苦人的,最喜欢的就是挖苦容祁。
别看容祁是什么神君,无所不能的样子,在生孩子这方面真不如他。
容祁优雅地吃着东西,见萧南屿如同往常一样挖苦他。
他道:“成了亲就一定要马上生子吗?就不能有两人世界了吗?”
“???”
“你成了婚立马当了爹,是不是少了花前月下的机会了?人还年轻,不潇洒过几年自由日子,被孩子给束缚了,你倒觉得挺好。”
“!!!”
“你带娃,哄娃的时候,我和瑶瑶可能在湖畔嬉戏玩耍,可能在草地奔跑放纸鸢,可能一起在绵绵细雨踏青,可能在花楼里听曲看舞,可能吟诗作对,红袖添香。”
说实话萧南屿嫉妒了,他跟曹幼宁可真没时间做这些事情。
他有批不完的奏章,审阅完毕已经晚了,然后去找曹幼宁。
曹幼宁身子不好,身上一股中药味道还很爱孩子,基本上每晚孩子都要挤在他们之间睡。
半夜还要被女儿的哭声给吵醒,他还得哄孩子。
曹幼宁偶尔还会伤感,半夜不睡觉站在窗口,悲春悯秋的,想着想着就哭。
萧南屿还得不停地哄人。
他嫉妒死了!
他酸溜溜地说:“你还去花楼?苏慕瑶这么大度的吗?”
“我们一起去啊!我的日子可比不上皇上啊!哪有什么舞姬,歌姬供我欣赏的?所以瑶瑶就带我去了花楼,花楼出点小钱,看花魁跳舞,弹琴,我觉得挺好的,桌上有酒有菜,身边还有媳妇,感觉人生赢家啊!”
萧南屿得了话,十分嫉妒,他气呼呼地说:“你滚吧!朕不想见到你。”
容祁就等着萧南屿这句话了,反正已经吃饱,他起了身道:“微臣告退。”
“!!!”
苏慕瑶陪着曹幼宁用了膳食,然后得了一些宫廷精美糕点,快乐地出宫了。
容祁在宫门碰上苏慕瑶,苏慕瑶拿着帕子,高兴地扬了扬手道:“相公!”
容祁见她奔跑而来,便在原地等她。
见她满头大汗的,伸手拿了她手里的帕子,替她擦了擦汗。
“跑那么急做什么?我还能跑了不成?”
“我没想到这个点能碰上你,以为你早朝后出宫了。”
容祁牵住苏慕瑶的手,两人走出了皇宫。
他边走边道:“狗皇帝今天又来恶心我了!”
“啊?萧南屿大概是得了某种大病,跟病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别理他。”
“我按照你的法子恶心恶心了他,他好像被我气到了,叫我滚!”
苏慕瑶得了话,噗呲一笑。
她外头看他,见他嘴角上扬,心情不错,边打趣的说:“啊呦,你们男人这么幼稚的吗?”
“哪有?这不是他挑衅我啊!还说我不行。”
容祁说这话的时候阴沉着脸,苏慕瑶看了一眼唏嘘不已。
这大概是被人戳到了痛处才黑脸的。
“回家吧!我进宫得了好东西,想与你一起品尝。”
“好啊!”
其实苏慕瑶和容祁生活非常简单,两人没有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平淡中透着温馨幸福。
晚饭的时候,苏慕瑶特意让丫鬟煎了药,然后放在桌上。
家里人陆续上桌,苏二强今日在赌坊监工装修,累的半死。
他刚坐下后就闻到了桌上浓郁的汤药味道,他捏着鼻子道:“谁病了?这汤药放桌上我食欲大减。”
苏慕瑶得了话,不好说给容祁进补的,含糊的说:“近些日子容祁为了帮皇上处理朝事受累了,人也消瘦了不少,我作为他的娘子,自是想他身体无恙,便弄了些滋补的汤药,补补精气神。”
这话落下苏二强觉得苏慕瑶偏心,他也消瘦了不少,怎么没人注意。
他不满的说:“你就想到你相公没有瞧见你爹我也日渐消瘦吗?我都瘦成皮包骨了,也没见你买什么给我滋补。你这是明显的偏心!你不孝顺!”
苏慕瑶闻言啊了一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觉得苏二强有了变化。
她看向刚坐下的苏慕青,憨憨的问:“爹消瘦了吗?”
苏慕青看了一眼,无语的说:“消瘦什么?我瞧着还长肉了!做人还是爹最自在。阿姐就是对爹太好了,让爹有恃无恐了。”
“阿弟说了爹没瘦,不可跟我胡搅蛮缠。”
容祁从书房过来前厅用膳,见姐弟俩个都在针对苏二强,秉持着家和万事兴的理念,容祁道:“怎么了?别吵嘴。”
苏二强觉得这个家只有容祁疼人,只有容祁这个女婿孝顺。
他道:“瑶瑶给你煎了药,说你消瘦了让你进补,给你补身子呢!有此贤妻,你可真是幸运。”
容祁闻言也没诧异,苏慕瑶对他一直很贴心的。
他自然的坐下,笑了笑道:“那不得亏爹教养的好,不然我能得此贤妻吗?”
苏二强闻言很是赞同的点头。
其实人年纪大就越小孩,希望子女哄着,顺着。
苏二强也不例外,这个家愿意顺着他的只有女婿。
他看了一眼容祁的小身板,却是有些瘦。
但他不一直这样吗?
苏二强站起身从苏慕瑶桌上端起了汤药,递给容祁道:“贤婿,快喝吧!凉了药效就少了。”
苏慕瑶立即道:“是啊!快喝了吧!这可是我找太医专门配的方子。”
容祁闻到这股浓郁的药味,就没有食欲。
他立即拒绝道:“我就不补了,身子挺好,我能有什么事。”
苏慕瑶和苏慕青都知道接下来容祁又得说吹牛逼的话,比如:我可是无所不能的神,不需要进补。
苏二强在容祁落了话后,抢先说:“你不愿意喝,那我喝了!我最近消瘦了不少,是得补一补。”
这话落下他已经捏着鼻子,大口大口的喝下。
苏慕瑶惊呆了,忙道:“哎,爹你……”
完了,芭比q了。
用了膳后苏慕瑶一直心不在焉,跟容祁溜达花园都没听容祁在说什么。
容祁见她出神的厉害,没好气的敲了她脑袋瓜子,责问:“想什么?面对我这般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相公,你都敢走神?苏慕瑶你胆子是真不小啊!”
苏慕瑶回过神,啊呦了一声,皱着小脸揉头顶心。
容祁见状立即查看,语气有些急:“我看看!我没用力啊!”
苏慕瑶见容祁这么紧张她,嘿嘿的傻笑。
她把扒拉他头发看头皮的手给扯下来,笑着说:“我没事啦!我就是心里揣着一件事,很不安。”
“怎么了?”
容祁觉得自己是知心闺蜜,有必要开导小娘子。
苏慕瑶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容祁就耐心的等待。
片刻后,苏慕瑶小声说:“今日进宫了,娘娘问我们怎么不生一个孩子,我说我怀不上,娘娘挺关心我的就请了太医给我看看,太医说我没毛病。娘娘就猜是你的问题,我就觉得你在房事上也不怎么积极,是不是年纪万把岁了不行了,于是让太医开了一个药。”
“!!!”
“太医说了喝了这个药能活力四射,欲火焚身,一夜能来好几回。”
“!!!”
“那药爹喝了,怎么办啊?”
苏慕瑶越说越小声,最后都有些心虚,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见容祁表情淡淡,试探说:“你不会生气吧?”
容祁又生气又觉得好笑,他体谅她年纪小,身子没张开,忍着没动她。
一个月行房次数是有所控制,没想再他的好娘子眼里,他是不行的。
再加上成婚挺久了还没有受孕,他小娘子才会觉得他不能生。
他可真是冤枉啊!
他的温柔,体贴以及懂事再小娘子看来他就是身残心不老的糟老头。
算了,多说无益。
苏慕瑶小心翼翼看他,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小力的晃了晃,有些着急的说:“怎么办?爹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吧?”
“你觉得能做什么出格事?”
“府上还是有些年轻貌美的小丫鬟的,可不能被爹给糟蹋了。”
容祁深吸一口气,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是觉得很荒唐。
可看苏慕瑶挺担心的样子,淡淡道:“还能怎么办?先去瞧瞧吧!”
苏慕瑶第一次犯错,有些心虚不安,故而紧紧的拉着容祁的手。
她跟着容祁,小声说:“太医说药效挺猛的,只要是男人都扛不住。”
“所以你想好了对策没有?”
“把爹捆绑起来然后丢进池塘吧?你看怎么样?”
“!!!”
“总不能真的给他找个姑娘缓解吧?那小姑娘多可惜啊!伺候一个老头,是个女的都受不了人家皱巴巴的脸,脸上冒不出的老年斑吧!”
“!!!”
“容祁,你倒是说一句话!我可慌了。”
容祁努了努嘴道:“实在不行就招个妓,没事的!”
苏慕瑶听了话,皱眉道:“那怎么行?不行!你如今开始丞相,相府招妓传出去多不好听,有损名誉。不可以的。”
“你说的都对。”
“万一是个带病的,我爹不得晚年不保?他虽然爱好赌博,可对我挺好的,我不能害了他。”
一路上苏慕瑶叽叽喳喳说了很多话,容祁到了苏二强的院子里道:“别说了!一切都听我的!你放心,我肯定会完美解决的,不会让你爹晚年不保。”
苏慕瑶自是相信的,点了点头道:“我相公无所不能,史称龙傲天,自带出场bgm和特效,我岂会不相信相公呢?我相信有相公在所有难事都不会难。”
这话是很明显的彩虹屁,容祁虽然不知道什么bgm和特效,也不知道龙傲天是何方神圣,但他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于是他让苏慕瑶退后点,抬手敲门:“爹,我有事跟你说。”
苏二强正燥热难耐,流着鼻血。
他开了门后,看一脸严肃的容祁,纳闷的说:“怎么了?我正在难受呢!你有话快说。”
容祁看着苏二强衣服都松松垮垮,念了一个咒语。
然后袖子内一根橙红色的绳子就飘向苏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