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山一直认为容祁是个将军,结果是皇子。
苏慕青以为容祁顶多是个有钱人家大少爷。
苏慕瑶以为容祁一直以来在吹牛,因为他会得太多,定是生长在民间。
谁曾想到皇子会木匠,雕刻,打猎,发现新事物
皇子不应该斗斗宫,读读书,泡泡女人。
容祁见三人不说话,蹙眉问道:“你们三个不会是不相信我吧?”
三人微微摇头,容祁真诚的眼神,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沉默很久,苏慕瑶最先打破沉静的氛围,沉声道:“不是你什么身份,我都是要去京都的。”
苏慕瑶想着去京都城把事业做大,她敢肯定卫生棉是个畅销类型的产品,一定会风靡整个京都城,受女性同胞的喜爱。
“好,既然决定了,我养精蓄锐两日便出发。”容祁最后敲定结果。
夜里,苏慕山独自一人坐在山寨大门的墙头上。
他手里拎着一坛子酒,瞧见从外回来的军师。
军师抬眼望去,见是苏慕山。
这兄弟侧着身子坐着,惆怅地仰头喝了一口酒。
军师皱了皱眉,上了山寨城墙。
“嗳,你是在借酒消愁吗?”
军师懒洋洋地靠在了城墙上,看着苏慕山好奇地问。
“家里出了事,妹妹弟弟以及妹夫都来了。”
军师闻言,笑了一声道:“多大点事,你是在愁养不起你妹妹,弟弟和妹夫吗?”
“……”
“你都收留那么多难民了,真不差你家里的三个。”
军师落了话,苏慕山幽幽地看了一眼军师,须臾之后道:“上次我回来你就看出我心有郁结,我没告诉你。这次你又问了,我们是好兄弟,我就没必要瞒着你了。”
“啊?嗯,你说啊!别憋在心里,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娘嫌家里穷跑了,我阿爷大伯三叔一大家子九口人全死了。我爹也被不知名的人抓走了下落不明。我真的难受!”
军师瞬间惊呆了,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叫娘跑了,爹下落不明,阿爷家死了九口人。
“你们,你们家的人怎么死的?”
“仅仅一晚上杀人纵火,房屋坍塌,人被烧得面目全非。”
军师不知道怎么安慰苏慕山,这一趟下山太沉重了吧?
他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那你婆娘呢?那个因为太丑你跑来当土匪的那婆娘,你休了吗?”
苏慕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笑说:“跑了,自家男人不在家,耐不住寂寞跟村里的兄弟跑了还牵扯出了人命。”
军师惊讶了下,这家子是不是被人降了降头啊!
啥也不多说了,军师直接给了苏慕山一起喝酒,在兄弟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劝阻的话都说,只管着喝酒就是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喝得烂醉,也没有回屋。
第二日苏慕瑶起早了,在家早起惯了闲不住,洗了衣服又开始做早饭。
这山寨的婆子,妇人,小孩都起得早,婆子端着小凳子在门口纳鞋垫,妇人洗洗晒晒说闲话,小孩一起玩耍躲猫猫。
山寨口粮不多,早上喝的粥,都是稀薄稀薄的,然后一个馒头裹着臭咸菜。
苏慕瑶觉得这些容祁和慕青都吃不了。
于是她拿出了她的泡面和香肠,这味道吸引了一帮小孩。
小孩们都围着苏慕瑶,嚷嚷着问道:“姐姐,姐姐呀!你做的是什么啊?”
“面啊!红烧牛肉面,香辣牛肉面,鲜虾鱼板面……”
几个小孩都流口水,不停地吞咽吞咽,苏慕瑶看着小馋鬼们,噗嗤一笑。
“好啦,好啦,给你们也弄一碗。”
苏慕瑶给了七个孩子七根肉香肠,她是相当大方的人,看不到小馋嘴的孩子们可怜巴巴望着她。
山寨里的孩子们都喜欢苏慕瑶,因为苏慕瑶给的肉香肠太好吃了简直是人间美味。
故而一个个都缠着苏慕瑶,甜甜地喊姐姐。
苏慕瑶给每个人都煮了一碗面,孩子们争先恐后,狼吞虎咽,好像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
军师一身酒气地从城墙口回来,边走边嗅着衣服,一股刺鼻的酒味。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道哭声以及甜美的说话声。
军师抬眼望去,一时间怔在原地。
院子口二丫抹眼泪,哭得很是伤心,苏慕瑶正轻轻哄着,柔声说:“好了好了,别哭。摔了碗就摔了碗,不打紧的。姐姐给你煮一碗便是。”
军师看傻了,因为姑娘太好看,一身粉色衣裙,梳着简单的发髻,没有任何值钱的首饰,只单单系上一根淡黄色的丝带。
她两鬓上荡着两缕发丝,发丝轻飘飘的,显得她自带一股仙气。
阳光懒懒散散地落在她身上,衬得她非常柔美。
苏慕山睡意朦胧地走了过来,见军师待在原地,顺着他眼神看去。
院子人很多,也不知道在看谁。
于是他用胳膊肘撞了下军师道:“哎,你看什么啊!”
“啊?”
苏慕山这个神经大条的根本没发现苏慕瑶把他好兄弟给迷得神魂颠倒了,他翻了一个白眼,走了过去道:“瑶瑶,哥喝了!给哥煮碗面吧!”
苏慕瑶顺着声音看去,见是醉酒回来的苏慕山,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立即捏住鼻子,往后退了两步。
“你一身酒气,走远点。”
苏慕山被嫌弃,当下就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觉没臭味。
这时候军师走了过去,颇为激动地询问:“慕山,这是你妹妹啊?”
“嗯,我妹子慕瑶。”
军师两个眼珠子都在苏慕瑶身上,余光都没有给苏慕山。
他紧张地说:“慕瑶妹子,我……傅严,是山寨里的军师。敢问妹妹今年多大?”
这话落下,苏慕瑶下意识地拧眉,感觉这个军师是来搭讪的。
“你有病吧?居然问我妹妹多大?十五,许了人家的。”
军师笑容瞬间石化,尴尬的傻笑:“……”
容祁出来的时候,三个人正在说话,他皱了皱眉。
他略微不喜,因为苏慕瑶跟除他以外的男人说话了。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甚至有些难以自持。
他沉声喊道:“瑶瑶!”
苏慕瑶回头见是容祁,高兴地转身走向他。
她笑着问:“起了吗?睡得好吗?”
容祁见苏慕瑶笑容温柔且灿烂,这种笑容就不该除他以外的人看到。
余光瞥到苏慕山旁人的男人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苏慕瑶,容祁这才意识到苏慕瑶也是有行情的。
不知是不是骨子里的霸道以及妒忌在作祟,容祁总想做点什么。
于是他下了台阶,伸手温柔地替她将额前凌乱的发勾到耳后。
苏慕瑶一愣,有些不奇怪容祁的突然亲密。
他不是个放肆的人,至少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做亲密之举。
“怎么了?你瞧着心情挺糟糕的样子。”
“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做梦了。梦见年幼时双亲去世,留有我一个人守着一座大房子。”
苏慕瑶皱了皱眉,心想:先帝不是刚刚死吗?这又在胡说什么。
容祁见苏慕瑶眼神微眯地看着他,心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漏了嘴。
他尴尬地咳咳两声咳嗽,沉声道:“我饿了,做饭了吗?”
苏慕瑶微摇头,随即淡淡道:“做是做了,给孩子们吃了,所以……没了。”
“!!!”
容祁得了话,须臾之后道:“饿了,能做给我吃吗?不能的话,就算了。”
这话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苏慕瑶拒绝,苏慕瑶见他眼巴巴的盯着她,觉得容祁的眼神跟围着她的孩子们一模一样。
她心软了,当下就转身道:“那你等着吧!”
容祁等苏慕瑶走了,这才走向苏慕山和盯着苏慕瑶看的男人。
苏慕山笑着向傅严介绍道:“这是容祁,你知道啊!就是那个一百两。”
容祁忽略了苏慕山的介绍,当下对着傅严介绍自己:“容祁,瑶瑶夫君。”
“!!!”
苏慕山听了这介绍颇为奇怪的看着容祁,干嘛说是瑶瑶夫君,多此一举。怎么不说是慕山兄弟!!!
哼哼,上下铺的情意兄弟居然不值一提。
傅明自从见过苏慕瑶后,就难以忘却这翩翩身影,导致吃饭心不在焉,操练山寨兄弟时心不在焉。
苏慕山见傅明乖乖,纳闷的问:“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跟丢了魂似的。”
“你妹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不介绍给我?”傅严瞪眼苏慕山,幽幽的说。
苏慕山大概对苏慕瑶的漂亮这件事一无所知,故而他憨憨的反问:“漂亮吗?没觉得。”
“你,你……”
“你该不会是看上我妹妹了吧?别,可千万别啊!这叫我多少难做人,你喜欢我妹干什么?已经许给了容祁了,你可别犯傻了。”
苏慕山看着精神恍恍惚惚的傅严很是后怕,见傅严不说话,他扯了扯嘴角道:“你比不过容祁的,放弃吧?”
“为什么比不过。”
“人家力大如牛,一晚上能山上山下跑七八趟还不带喘气的,你能吗?”
“!!!”
“人家还会做木匠活,小椅子小桌子做的小巧又别致,你能吗?”
“!!!”
“人家雕刻可是一流的,雕刻出来的花纹比专业还专业。”
“!!!”
“关键人家有我家清泉村这么大的地基房子,你有吗?”
“!!!”
“人家家里还有仆人小厮伺候,锦衣玉食,从不缺钱。”
傅严你努了努嘴,最后咬牙道:“我也不差好吧!我脑子聪明,会算数,会挣钱,会持家,会做饭,会……”
“别说了,但是你穷,就是原罪。”
苏慕山彻底打击了傅严的自信心,是那种一招致命的那种。
傅严什么都好就是穷啊!
而且容祁很好啊!没有皇子架子,人虽傲慢也无礼,关键是人家帅啊!抵不住家中有钱啊!
容祁可是他一眼相中的男人。
苏慕山叹息了一声,幽幽道:“你想想从他身上扒下来的盔甲,一百两呢~”
“别说了!我没你这样打击人的兄弟。”
容祁在灶房口等着苏慕瑶,隔着窗口就询问苏慕瑶。
“瑶瑶,我们马上就去京都吧?”
“不是说两日吗?这么快?”
“耽搁一天你爹就危险一天,我可是五皇子,你跟着我还能好查些事。”
苏慕瑶还是很担心苏二强的,听了容祁的话淡淡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吧!但得问问慕青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当然一起走,为了慕青的安全先将他安排在客栈里,然后找个不错的书院寄宿。他要乡试,不得好好准备。”
苏慕瑶觉得容祁考虑的很周全,想了想微微颔首。
容祁是能走就马上走,也不是不自信,就是不喜欢那种虎视眈眈觊觎他女人的眼神。
瑶瑶可是他凤神殿的女主人。
岂是人类界的公系生物可以窥视的。
容祁很快找苏慕青转达了要走的意思,苏慕青想都没想就打算跟着苏慕瑶离开。
因为山寨太穷了,跟着苏慕山美前途。
容祁得到了苏慕山的答复后,快速跟苏慕山转达准备走的意愿。
苏慕山很奇怪的问:“这么快走做什么?”
“人命关天容不得耽搁。”
容祁义正言辞凡遭受苏慕山贱兮兮的贼笑,他纳闷的询问:“你笑什么?”
“好一个冠冕堂皇之词,大家都是男人,了解啦~”
“了解什么?”容祁皱了皱眉,继续装做不懂的落了话。
“你不承认的倔强样子真叫人又爱又恨啊!”
“!!!”
“容祁啊~我早就叫你上点心,抓点紧。二十七号都过了,也没见你跟慕瑶成了亲,你不想娶也别拖着我妹啊~自有人愿意,一抓一大把呢~”
容祁扯了扯嘴角,保持最后的倔强:“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行,我这就叫傅严去追我妹妹。”
这还落下容祁一把攥住了苏慕山的袖子,他不苟言笑的脸庞有丝丝瓦解,咬着牙道:“干什么?有病弄点要给你治治。”
“谁叫你承认的!看吧!你慌了。”
容祁极无语又无奈,不得不承认苏慕山说的是事实。
他淡淡道:“是,你说的对!我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