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
容祁话还没落下,苏慕山已经用行动证明‘他要制造机会了‘。
苏慕山揽住苏慕青的脖子,往后一扯,将人圈住,在他耳边道:“今天别去了!给你容哥一个表现的机会。”
苏慕青看了一眼摆着脸的容祁,又看了一眼正跟吴氏交代的苏慕瑶。
他道:“大哥都开口了,小弟就听大哥的!”
苏慕山对于苏慕青识相的说辞很满意,他松了手。
他挑眉示意苏慕青,压低声音道:“快去跟你阿姐说。”
苏慕青微颔首,随即轻笑。
他走向苏慕瑶,捂住肚子道:“阿姐,我好像闹肚子了!可能天气太热,我中暑了。”
苏慕瑶呀了一声,忙问:“那怎么办?我缺你一个打下手的,你不跟我去的话我会忙不过来的。”
“唔,我憋不住了。我去趟茅房。”
苏慕瑶见苏慕青跑向屋后,嘴角抽了抽:“……”
苏慕瑶缺个人帮忙,只能将目光看向苏慕山,她拖着音喊道:“大哥~”
苏慕山摆手,麻溜找了一个借口道:“我得劈柴挑水。”
苏慕瑶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吴氏。
吴氏接收到大儿子的眼神讯息,立即接话道:“别看我,我还得做衣裳,没得功夫。”
苏慕瑶心下一叹,暗暗想:得!没有你们难道我不挣钱了?
丰衣足食,自力更生,不要太香啊~
苏慕瑶走了过去,容祁努了努嘴,迟疑道:“我可以帮你。”
苏慕瑶凉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前往官道的路上,苏慕瑶一直没吭声,容祁也没有主动说话。
故而漫长的一段路好像走了一个世纪。
到了官道上,比昨日晚来了半时辰。
苏慕瑶开始忙碌的一天,又是烧水又是拆包装的。
容祁站在一旁看着,他观察的很认真,苏慕瑶只做一遍,他就学会了。
他见她一头是汗,淡淡道:“我帮你吧?”
苏慕瑶淡淡的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容祁。
容祁把面的包装拆掉,然后一个面饼接着一个面饼递给苏慕瑶。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会轻松很多,苏慕瑶没再手忙脚乱。
两人还在煮面,锅里的面香味就飘出来了,吸引了来往的路人。
一个个行人围上来,询问苏慕瑶她卖的什么东西。
“姑娘,你这卖的什么?怎么这么香?”
“这就是金汤肥牛面,客官不妨闻闻,是不是有牛肉的味道?”
“啊呦,还真有啊!多少钱一碗?”
容祁在行人问话后,立马回答:“两文。”
苏慕瑶斜睨了他一眼,这人平日里很高傲不屑说话的样子,她以为他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呢!
容祁被苏慕瑶看的心里发毛,他不敢跟这姑娘对视。
他跟行人继续道:“这里还有拌面,也是两文一碗,是青椒排骨面。”
行人被馋哭了,蠢蠢欲动。
赶路消耗体力,行人们都已经饥肠辘辘,这面就像是及时雨,给他们另一种选择。
“两文是吧?”
“对,两文钱一碗,好吃下次再光临。”容祁一脸严肃的回答。
行人立即拿出两文钱,笑着说:“给我来一碗。”
容祁比苏慕瑶动作快,立即开始盛面,盛汤。
他边盛汤边对怔住的苏慕瑶道:“快收钱。”
于是容祁给买面的行人盛面,苏慕瑶则是收钱。
把所有的面买完,已经正午过后,今日卖面二百碗。
总共挣了四百文钱,两百文上交给第八号滞销物交易所。
苏慕瑶核算了下这两日赚的钱,总共二百八十五文。
加上二两十七文,总共二两三百零两文。
苏慕瑶美滋滋,回去的路上走路都轻飘飘的。
容祁忙了一个正午,他又累又困,走路都有些趔趄。
苏慕瑶见他不对劲,忙上前询问:“你没事吧?瞧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我没事。”
容祁的学习能力很强,行动能力也非常强,只要他愿意,没有他学不会的。
他已经轻轻松松掌握住了煮面的手法。
其实煮面很简单,不简单的是面。
这个面与市面上卖的不一样,它独立包装,手残党的福音。
今日容祁不卑不亢,努力卖面的样子博得了苏慕瑶的好感。
苏慕瑶对容祁的态度有所改观,她拧着眉提议道:“你要不坐会,我给你下一碗面?”
容祁愿意帮苏慕瑶不就是为了一碗面吗?
他最怕的就是苏慕瑶不给他吃面。
他可不想吃吴氏做的隔夜菜。
他没有拒绝,两步越过苏慕瑶,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道:“有劳了!”
“……”苏慕瑶嘴角一抽,有些无语。
苏慕瑶给容祁做了一碗老坛酸菜面,容祁又被馋哭了。
这面又酸又辣,好好吃啊!
他真想把这个女人带回凤神殿,跟他的神友们一起品尝人间美味。
容祁吃完面又是元气满满的少年郎,推着车心情不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苏慕瑶被无视了,她开始怀疑这个男人并非对她有意思,而是对她的方便面有意思。
她难道比方便面还不如?
方便面:“……”你礼貌吗?
两人回去路程比较轻快,太阳下山了到了清泉村。
清泉村的村民有些奇怪,对苏慕瑶指指点点,小声说着话。
苏慕瑶微微皱眉,预感有事发生。
果然她到了家,就瞧见了刘素梅她娘坐在院子地上,嚎嚎大哭。
苏家的大男人一脸的束手无策,吴氏吓得一个字也不敢吭声。
苏慕瑶皱了皱眉,看向三个精神极度紧绷的苏家人。
“怎么了?”
这话落下地上嚎嚎大哭的刘素梅她娘猛的抬头,她眼神幽怨,猛的从地上跳起来。
“苏慕瑶你这小贱蹄子,自己浪自己烂就算了,凭什么捎带我们素梅。今个我跟你拼了。”
话落下,刘氏伸出了她的双手,立即扑过去掐住了苏慕瑶的脖子。
这刘氏是疯了,死死地掐着,玩命似的掐着。
此刻表情是狰狞的,凶残的,龇着牙,瞪着眼,像极了夜叉。
苏慕瑶被扑倒,硬生生地被扑倒在地上,整个后脑勺咚的一声,砸得她头嗡嗡的。
她脖子被死掐着,她没发正常呼吸。
苏慕瑶本能地去掰刘氏的手,刘氏却不松手,更加用力。
容祁见势不妙,立即放下推车,他两步到了两人跟前。
他一把拎住了刘氏后颈的衣领,刘氏却不为所动,依旧掐着苏慕瑶脖子。
苏慕瑶感觉自己被人掐着命脉,她极力反抗反而适得其反。
容祁见苏慕瑶面色变了,气也被掐断气了。
他立即伸手往刘氏脖颈咔一下,刘氏圆瞪眼,唔了一声两眼一翻晕了。
力道松了,苏慕瑶也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她两眼空洞地望着上空。
天那么蓝,阳光那么灿烂,她却差点丢了命。
刘氏在她身上跟死了一样,苏慕瑶一把将刘氏推开。
这时候苏慕山等人才有反应,刚才他们都看呆了。
“妹妹!!!”
“姐!”
“闺女!”
三人跑向苏慕瑶,而苏慕瑶则是被容祁给扶了起来。
刘氏在苏家闹事的事传开了,刘素梅她爹和她弟从田地间赶来。
两人扒开堵在苏家门口看戏的村民,闯了进来。
刘素梅她爹看到刘氏倒地,大喊:“孩子他娘~”
刘素梅儿子已经扶起刘氏,死死地掐着刘氏的人中。
见人不醒,刘素梅她儿子红着眼,歇斯底里吼道:“你们到底对我娘做了什么?你们害我姐姐还不够吗?”
苏慕瑶揉着脖子,脖子上的掐痕导致她声线破损,她暗哑着道:“我还想问你们上演哪一出?”
刘氏被掐醒了,她哦了一声醒了。
看到自己儿子和老伴,她痛哭控诉:“这苏家人欺负人!呜呜呜,孩子她爹,你一定要为素梅讨回个公道啊!”
刘老头见老伴没事,黑着脸对着苏家人道:“你们家还是不是人?非得逼死我们老刘家才开心?苏家的坏丫头,你自己臭了名声就老实点做人,非得扯着我家素梅下水。你安的什么心?你这心眼怎么这么坏,亏我们素梅当你是好姐妹,你这良心是被狗吃了!”
吴氏见自家闺女脖子上被掐住了掐痕,气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她抖着声道:“你们闺女自寻短见关我们瑶瑶什么事?太过分了!”
事情是这样的,张货郎家的秀才郎跟他爹沟通得非常愉快,张货郎听了儿子的话把刘家的婚给退了。
张货郎家不缺那点钱,并没有要回聘礼钱,只让媒婆出面撕毁了聘婚书。
刘素梅被张家退亲,一时难以接受就上吊自尽了。
好在刘家的人发现得早,没有性命之忧。
刘氏一番追问才知道是苏家的小贱人干的好事,这才上门闹事,要给苏慕瑶好看。
苏慕瑶大约猜到了,她冷笑道:“你们今日来苏家闹,不就是想为你们闺女鸣不平吗?有种你们跟我上衙门,我们找青天大老爷说道说道这其中的是非对错,我倒要看看县太爷怎么判。”
刘家的人一听这话,一个个都怂了。
他们都知道是刘素梅抢走了苏慕瑶的婚事,才有了张刘两家的定亲。
“怎么?怕了?”
苏慕瑶冷冷一笑,眼神冰冷又犀利,被盯得在场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她看着后怕的刘家人,沉声道:“今日清泉村的人都在,我倒想让村里的人评评理,这件事的是非对错。”
“你害了我素梅,怎么还可以理直气壮?你这小贱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生的孩子没屁眼。”
苏慕瑶虽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她,但是她也容不得别人一次次诋毁她。
她对着村里的人道:“各位乡亲,我苏慕瑶虽然家里一团糟,可从没有做过害人的事。刘家的素梅大家都清楚,我们自小便玩的好。可就在半月前,我被水阁村的张货郎儿子张秀才看上了,那秀才郎给了我玉佩说是会来我家提亲。结果遭了刘素梅嫉妒。”
“你们肯定不知道,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姐妹把你叫到河边把我打晕扒光我衣服,只为让村里的人看清楚我衣衫不整的样子。”
刘家的人听了后,跳脚的说:“你胡说!明明是你嫉妒我们家素梅有了好婚事,跟张秀才勾搭上了,张秀才这才退了亲。”
“既然我跟张秀才勾搭上了,怎么没见张秀才来提亲?我又贱又烂,难道引不起一个男人对我神魂颠倒?我要真勾搭上了,我还能任由你们这般撒泼胡闹?”
苏慕瑶冷冷的说着,眼神冰冷,嘴角上翘,笑容轻蔑。
刘氏得了话,呵呵两声道:“你家什么情况谁不知道?纵你有勾引男人的本事,汉子也不会把你娶了回去。你这一大家子的烂人,谁扯上谁倒霉。”
苏慕山听不得这话,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烂货?谁倒霉?我看你们家才是烂货堆里的蛀虫。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在我家撒泼,我妹妹不是你们好欺负的!”
苏慕青接话道:“我阿姐可没有你们家闺女那么坏!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就使手段害别人。麻雀就是麻雀,怎么变都还是麻雀。那张秀才也是长了眼,看清楚了你们一家子真面目。滚!都滚出我家。”
苏慕瑶被自家兄弟给维护,心里暖暖的。
有兄弟撑腰,让她觉得自己并非孤立无援。
她更加有底气,沉声道:“我敢对天发誓,我若是有半句谎话,我全家都遭雷劈。我出门被撞死,喝水被呛死,吃东西被咽死。我敢发誓,你们敢吗?”
古人最相信的就是神鬼之说,发毒誓就怕应验了。
故而刘氏一家子面面相窥,脸色难看得如同霜打过的茄子,蔫儿吧唧的。
苏慕瑶就知道,刘家的人不敢发誓。
她嗤了一声,冷冷道:“你敢发誓吗?发毒誓。毒誓就是你儿子生不出儿子。”
这毒誓有些恶毒了,哪家哪户不希望生个带把的,闺女都是赔钱货。
刘氏啊的一声,将粗野村妇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挣脱掉老伴和儿子的手,冲过去就要打苏慕瑶。
“你这小贱人,怎么这么恶毒!我要撕烂你这张嘴。”
一直不说话的容祁眼疾手快地攥住了刘氏的衣领,轻轻一甩。
刘氏又被丢给了刘素梅她爹和儿子。
容祁嗤了一声道:“你们是我见过人类当中流着最低贱血液的人类,简直令我作呕,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