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这两天心情很是不好,为啥?
还不就是为了那个房二狗,本来自己和兰花好好的,她死了男人正好俺可以得着她了,可他二狗这一来把啥都搅和了。
兰花那俺也不敢去,偏生的那小子还是个青皮,俺还干不过他,要不然俺非整死他不可,他正边想着边生气呢。
便看到他的大姑娘大妞乐颠颠的从外边回来了,癞子登时这火就上来了,冲着大妞喊道:“你这死丫头,干啥去了,不知道家里有多少活么,你看看你挺大个丫头像什么样子,让人家看见像什么话。”
大妞看着自己这死鬼老爹,心中很是不服气,不是她不孝顺,她对自己娘好的那是没说,可这个爹,一天竟会出去和那些老娘们瞎混,回来只要稍一不顺心还对自己娘几个一顿大骂,就这样的爹谁爱搭理他。
小时候她也是怕癞子怕的厉害,可自己已经长大了,不是从前那懦弱的小丫头了。
她看着癞子不以为然的说,“俺去喜子家听她讲二狗哥的事去了,咋了,你要是有二狗哥一半聪明咱家也不至于这样。”大妞说着就往屋门走去。
癞子正在这为二狗的事窝火呢,一听怎么的,自己闺女还拿自己跟他比,还把自己比的一无是处,登时大叫了一声,“该死的,谁让你去那喜子家的,那是个傻子都不要的见货,你总去他们家干啥哩,俺看你就是找收拾!”
说着就从门后抄起一个扫帚奔着大妞的头打来,大妞一看又要打自己,当然不干,伸手便推了癞子一把。
大妞虽只有十六七可正经在家里干了好几年的农活,身上也是有不少力气,再加上癞子没事便和村里那些不正经的婆姨们鬼混早就掏空了身子,这一把推在肩上竟将他推的倒了过去。
正好一下子撞在门框上,他刚才正生着气,再加上这一撞,登时两腿一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大妞一看登时也是害怕了,这可咋整,急忙回屋里喊她娘,癞子的婆姨桂枝刚才就听见癞子在那唔闹喊叫的,可没心思能出啥事。
再加上癞子在她心中多年的积威她也是不太敢出去,出去了肯定逃不了一阵好打,可这回一听自己女儿喊的那么大声以为自己女儿被打的狠了,
心里再也忍不住了,扑棱一下跳下炕,凉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哭着说道:“孩他爹,你可轻点打吧,娃子还小都没长成那,你要是打坏了,可咋整……”刚说到这她便已经跑出了门,可一看见外边的场景立马惊呆了。
只见大妞正在捞着癞子的双腿往屋这边拽,而癞子则是一动不动,桂枝见状一下跑了过去,搬开大妞的手问。
“丫呀,这是咋的了,你爹咋这样了捏?”
大妞呜呜的哭着说:“俺不知道,俺就推了他一把,他就撞在墙上咧,俺不是故意的,他要打俺,俺就想躲开,娘,俺真不是故意的。”说完大妞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桂枝一看大妞哭成这样便以为自己男人够呛了,自己也要成寡妇了?桂枝想到这里也是哭了出来,可哭了一阵桂枝便不哭了,她一把拽住大妞。
“丫呀,先别哭了,你爹俺看这是死咧,咱也不能把他再留家咧,不然被人发现了,你可是要蹲笆篱子咧,快点,咱先把他弄到屋里去,到了晚上给他整出去,反正最近咱这闹狼贼,咱就说你爹他被狼掏了,快点搭把手。”
大妞本是没想那么多,只是看见癞子倒了,心里害怕这才哭了出来,谁知道桂枝以为癞子死了,又反过来让大妞也以为他爹真的死咧,可其实两人谁也没看癞子到底死了没,大宝放学回来了,桂枝马上让他睡觉去了,就这样两个人战战兢兢的等到晚上。
今天是个好天,月黑风高的,大妞和桂枝推着车先前走。
“娘呀,咱这是上哪呀,俺怕。”
“妞呀,别闹咧,这要是被发现咱就完列,快点走,一会就到哩。”
说完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大概行了有二十来分钟,两人终于到了一处大沟的地方,那沟很深,大概有两三米高。
“妞呀,就这里咧,快使劲往下整。”说着便用起力来。
大妞一听可算是到了,赶紧帮着使劲,只听扑腾一声癞子便滚到了沟里。
两人看都没看便转身跑了,回到了家里两个人都是一身大汗,桂枝又嘱咐了大妞几句便上炕睡觉了,大妞愣愣的回到看自己的小屋子里,躺在床上睡不着,她的脑子里乱极了,可具体的一想又什么都没有,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那么说癞子真的就磕一下就死了么?当然没有,他不过是晕了过去而已,而在桂枝和大妞把他扔进沟里的时候,他就被摔醒了,发现自己在沟里的的时候,还能听见上面的桂枝和大妞说话。
他很想叫两声,告诉他们自己没死,还活着,让他们别扔下自己,可是刚才摔的那一下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他想开口,去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而等他能说出话来的时候,两人早跑没影了,癞子心里愤愤得想,特么的,这是要毁尸灭迹呀,真没想到自己那婆姨竟还有这两下子,看来自己这么多年还真是小瞧了她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一声,却牵动了身上的痛楚疼的他哎呦一声,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在那干啥呢?”
响水沟的沟子左右一般都有瓜地,因为有沟里的水灌溉,每年涨得都特别好,再加上太阳的光照时间长,温度高所以每年都能让两边有地的农户大赚上一笔。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总有那些看着眼馋的人来霍霍瓜地,可你总不能每家都出一个劳力来看这一小片地呀,村里劳力本来就少,每家单独派一个人来看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沿沟的几家一商量干脆大家合伙看地,每天出几个人,来看着这一整片地,几天一轮这样就能省出大量的劳力了,瓜地又可以看好。
这不今天就轮到了兰花家了么,有二狗在当然不能叫兰花来了,二狗一来,这里的主事人当然就是他了,因为除了他一个爷们外,其他的人都是女的。
本就缺劳力,大家当然不会把男劳力都派来,其实每一拨人都是只有一个男人的,本来这伙的男劳力是柱子,可二狗来了,柱子就没来,而是派了喜子来的。
其他的人也都是经常见面的的熟人,都是兰花的姐妹啥的,不是这个婶子,就是那个姨的,大晚上的外边虫又多又咬,二狗也不好让她们娘们家家的在外边挨咬,所以就吩咐他们都睡了,而自己则出来溜溜,省的第一次出来就给兰花丢脸。
可不就真是让他碰上了么,刚走了不一会他就听见前面有嘀咕的声音,二狗一听好哇,真是太岁头上立房门,活的不难烦了。
他赶紧猫低了身子,一点点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蹭去,可不知是被发现了还是怎么,她们竟丢了赃物跑了,偏偏的又是在沟的那头,自己要是从桥过去人也一样跑没了,二狗无奈的便要往回走。
才走了几步,便听见嗷的一声怪叫,二狗顿时眼睛一亮,面露出喜色,“他奶奶的还有一个没跑!”
二狗当时就叫道,“谁在那干啥呢,是不是偷瓜的,给老子出来,要不然老子把你埋里头。”
这边的癞子本是兴奋至极,暗道:“老子真是福大命大,哈哈,两个臭娘们,把老子扔在这不管了,这是想我死呀,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哼哼。”
就在他得意非常的时候,却听见谁喊偷西瓜的贼,这时咋回事?癞子有些迷糊了,这是叫谁呢,却听得那个声音还有些熟悉。
正在寻思之间便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站在了沟上,因为他是背对着月光所以癞子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刚想问他是谁就听那人说道: “怪不得俺姐说你不是好人,看来真没说错你,是你自己上来呀,还是我提你上来?”说着男人移动了一下位置,借着月光的照射,癞子才看清了男人的面貌,不禁说道:“竟然是你?”
“是俺咋了?你个偷瓜的贼,俺看你还往哪跑!”说着二狗便向看瓜的窝棚里里喊道:“快来人那,俺抓住那偷瓜的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