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我回来了,我刚刚和他们一起吃了饭,菜的味道很好,可惜你暂时吃不了,等你好了,我给你做红烧肉烧土豆,老规距,你吃土豆我吃肉,好不好?”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轻轻地拉起他的手,放在我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摩挲他的手指。
这是久违的感觉,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安明,你快点好起来,你要是再不好起来,我就不理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回温城去了。”我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背说。
他长长的睫毛抖了几下,算是回应。
“你开口说话啊,你这样抖几下算什么意思啊?我哪知道你要说什么啊?你快好起来,我们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我们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去。我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变成糟老头子,然后我就每天欺负你。”
安明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后,眼皮也眨了眨。
他的回应越来越多了,这说明他能听清楚我在说什么。这当然是好现象。
我就这样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一直说了约一小时,我叫来佣人,合力把他抬上床躺下。肖克则进来给他输液。
“夫人,他的手指动了!”肖克忽然大叫了一声,显得非常的兴奋。
其实我也看了到了,安明的食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我以为以前他的手指就会动的,从肖克的兴奋劲儿来看,这应该是第一次。
“这说明他的康复进度又进了一步,是这样吗?”我问肖克。
“当然,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一但手指可以动了,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会开始慢慢恢复,然后会越来越好。”肖克兴奋地说。
看到肖克那样高兴,我也跟着高兴起来。“那我能为他做点什么?”
“你为他做当然就是唤起他的信心,他这么长时间来一直没有进步,今天状态忽然就变得这么好,这说明你的到来给他的激励很大。精神上的帮助,对病人的恢复那也是至关重要的。”肖克说。
“那除了精神上的激励,我还能做点什么吗?”我问。
“你可以帮他做按摩,中式的的推拿对病人的康复效果也是非常好的。只是先生说现在不能让更多的人接触病人,你会推拿吗?”肖克问我。
或许在老外的眼里,每一个华夏人都会这些传统的东西,比如说武术,比如说京剧,但其实这些东西虽然是华夏的向征,真正会的人并不多。
我摇了摇头,说我虽然不会,但我可以学。我可以在网上找到视频来学,一天学一点,时间长了,我相信我能学会,就算不是那么专业,但只要会一点,那也是好的。
“你能学会,那当然最好了,慢慢地帮他按摩,助他恢复得更快,只要他的肌肉更有活力了,我们会制定系统的帮他恢复的计划,包括使用一些辅助器械等等。”肖克说。
“好,那从今晚就开始学。”
“安少能有你这样的妻子,他一定会完全康复的。”肖克说。
“谢谢您的鼓励,我会尽力的。”
回到房间,我打开手机,发现这里网络也还行,在网上打开一个视频正准备开始学,这时电话响了,因为这段时间手机一直关机,很久没听到电话铃声了,手机这一响,还响了我一跳。
是老妈的号码,我接通后,并没有说话。我还是听听对面的情况再说。
“小暖,小暖?是你吗?”是老妈的声音。
“是我,妈。”感觉老妈声音并不异常,我这才接话。
“你还好吧,孩子。”老妈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这一段肯定一直在担心着我和小刚,我能想像得出她有多煎熬。
“我好着呢妈,我没事。你呢,你好不好?有没有人找你麻烦?”我也哽咽了。
“我也挺好的,昨天莫先生和阿芮带我去吃饭了,我知道他们是想逗我开心,可你和小刚都不在,我怎么开心得起来。”老妈说。
“妈,你好好的,我和小刚会回来的,妈妈,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话不能说。其实好消息有两个,不对,是三个,一个是安明还活着,第二个是爸爸还活着,第三个是绵绵有下落了。
可惜这三件事我都不能说,第一件事说安明还活着,这是有风险的,现在安明还活着可以说是一级机密,是千万不能透露出去的。至于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我更不能说,因为这关系到爸爸现在的状况。
虽然爸爸没死,但他和别的女人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好像还有子女,这件事我怎么向老妈开得了口?老妈又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事实?
“什么好消息啊,小暖,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老妈在那头急道。
“好消息就是我和小刚都还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你不用替我们担心。”我说。
“哦,那就好了,你们好好的,等完全确认安全了,你们再回来。我这边有莫先生和小芮关照我,你们不用担心我。”
“好,妈妈,我要睡觉了,我先挂了啊。”
“嗯好,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发了好一阵的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骗老妈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感觉把她蒙在鼓里同,心里好内疚的感觉。但我担心如果她知道真相,恐怕对她的打击会更大。
暂时是不能说了,只能是以后有合适的时机再说。再内疚也要瞒着。
对着视频学了一会中医的推拿手法,发现其实很复杂,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东西,因为中医有经络理论,按摩的时候要考虑穴位所关系到器官等等,那是一个系统的理论,我要掌握真是很难。
要从头学起几乎不可能,我只能是让自己从最浅显的学起了,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还是学生了不少康复方面的按摩手法,我恨不得马上就能在安明身上试验一下,然后很快就能帮他康复,虽然自己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以安明的状况,就算是完全康复,那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我刚洗漱完毕,爸爸来了。说是赶来陪我一起吃早餐,对于昨晚晚餐时他提前离场似乎是有些愧疚。
我倒也觉得没什么,这么多年他没陪我一起吃晚饭我也过来了,现面他自己有家有室,有自己的生活,不陪着我吃早餐,我倒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早餐也是温城风格,我和爸爸相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因为沉默而变得尴尬,他首先打开话题,“我听肖克医生说,安明的手指能动了,这是很大的进步,看来你的到来对他的激励很有用。”
我嗯了一声,继续吃东西。
“你是不是不太适应环境,你的黑眼圈看起来很严重。”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