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胡芮喂了几声,有点急躁。“哪个缺德的打电话不吭声啊?不吭声我挂了啊。”
这倒是胡芮一惯的说话风格,感觉她声音并不发抖,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这应该说明她身边并没有人在胁迫着她。
但我还是挂了电话。
如果旁边有人在听,而且是想通过电话找到我,我把电话挂了,那他们一定会逼着胡芮再打过来,而且是马上就会打过来。
但如果她身边没有人在看着她,以胡芮的臭脾气,我打过去后没有说话,现在又打过去,她应该不会再理我。要么直接挂掉,要么就任手机一直响。
等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她果然直接掐掉了。
我只好又打过去,打了两遍,她才接起来,“谁呀?有病吗?打过来不说话?又没完没了地打,脑子进水了吧?”
“你才脑子进水了呢,你脑子进水了,装里面豆腐渣那得坏了吧?”我说。
“小暖?哎呀,我这脑子看股票都看糊涂了,怎么没想到到是你,你还好吧?”胡芮说。
“挺好的,你呢,有没有什么情况?”
“没情况,好着呢,警察去过你们家两次,问阿姨有没有见过你,阿姨说没有,他们也没怎么着。一切基本正常。”胡芮说。
“那就好,谢谢你照顾我妈,回头你见到她,麻烦你转告她,我们都挺好的,我就不打给她了,免得大家又是哭。”
“是小暖打来的?”
电话里我忽然就听到老妈的声音,我眼眶一热,眼泪出来了。
“阿姨就在我这呢,晚上我怕老人太孤单了,就把她接过来,要么我就住过去,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姨的,阿姨,是小暖打来的,您和她说两句吧。”胡芮说。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老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小暖?”
“妈,是我,你还好吧?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没有,我很好,小暖,你和小刚也好吧?没事儿吧?”老妈着急地问。
“我们都挺好的,没什么事。你放心,我们过一阵就回来了。”我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不用着急回来,等安全了再回来也不迟的,小芮把我照顾得很周到,对我像亲妈一样,我和她在一起一点也不孤单,你们好好在外面呆着,等案子查清楚了再回来啊。”唠叨着说了一大堆。
“我说行,那我们就过一阵再回来,不过你放心,我们在这里很好,他很安全,你把电话给胡芮,我和她说两句,我手机快没电了。”
“好好好,小暖,你好好的啊,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老妈说。
我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淌,“我知道的,妈妈,我以前没好好孝顺你,对不起,等我回来了,我一定好好陪着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好的好的,小芮,小暖跟你讲。”
“小暖,那就不要说太多了,你自己注意安全,阿姨这里我会照顾她的,你放一百个心。”
“麻烦你了,谢谢你胡芮,那我先挂了,以后有事,你可以打这个电话。”
“好的,拜拜。”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又哭了很久。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主要是想到老妈这么大年纪,还要为我们担惊受怕,我真是又内疚又担心。
这时锦笙走了过来,“嫂子,不要难过了,会好起来的,赶路也累了,你休息吧。”
“嗯,那你们也休息吧,你们都几天晚上都没睡好了。一直熬着也不是办法。”我说。
“好的,我们就住在门对面,什么事就叫我们。”锦笙说。
因为真的很累,我躺在床上没多久,竟然就睡着了。直到敲门声把我惊醒。
“嫂子,你准备一下,那边来人了。”锦笙说。
刚睡醒脑子有些迷糊,一听来人了,我心里一惊,温城的仇人杀过来了吗?这么快?就因为我给胡芮打了一个电话?
“那怎么办?我们快跑吧,我腿不好,反正也跑不掉,你们不用管我了。”我急道。
“没事的嫂子,不用跑,不是仇人,是果敢那边的人来了。你可以需要稍微打扮一下,那边派来了侍女,一会她就来帮你更衣洗浴,以后你的生活都由她负责。”锦笙说。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我说。
“嫂子,你是以少夫人的身份回去,你要有少夫人的架子和仪态,更何况你现在有伤在身,有人帮着会更好一些。”锦笙说。
“好吧,那你让她进来吧。”我只好答应。
过了一会,又传来敲门声,“少夫人,我是服侍您的小黎,我能进来吗?”
声音很脆,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
“请进吧。”我说。
门打开,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圆脸,短发,眼睛很大很漂亮,就是皮肤稍黑了些,不过看起来很健康,穿着一身蓝色的服饰,看起来像少数民族的服饰,到底是哪个族,我却不认得。
“少夫人,我是小黎,我由我来负责您的起居,如果你不满意,你可以告诉闻少爷,再换其他人。”
她很有礼貌,说话时一直微微地弯腰,眼睛看着我。国语不是特别标准,有浓重的口音,有像些本地人说话。
这倒也不怪,据锦笙说,那边离这里本来就比较近,相互之间往来也比较频繁,会说这边的话也就很正常了。
“你很漂亮,我很喜欢,多大了?”我问。
“十七。”小黎脆脆地说。
我心想这个年纪,在温城应该是在上高中或者初三才是,可她却出来做事了。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不止做了一年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