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出来,安明站在门口,“娘子请跟我来,新房已布置妥当,请娘子早些安歇吧。”
我随他来到刘素给我们布置的所谓的新房,房间很大,装璜奢华自然不必说。所有的床上用品也全都是新的。最难得的是,床头还给我们剪了一个大大的囍字贴上。总算是有些喜气了。
也确实有些累了,直接就关灯睡觉。但怎么也睡不着,睡在这大床上,感觉一点归宿感也没有。真的是比住酒店还要觉得无依靠。
还好安明就在身边,我搂着他的胳膊,总算是空空的心里踏实了一些。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在这里住很久的。过两天我们就搬出去。我爸毕竟对我有恩,我怎么也得给他些面子。”安明轻声说。
“我理解,他毕竟是你爸嘛,你当然也不能太过得罪他,没事的,我能坚持住。”我也轻声说。
聊了一会,安明说他有些困了,要先睡了。我说我也困了,那就睡觉吧。
其实我一点也不困,我只是想让安明先睡了。
渐渐地安明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但又担心翻来覆去影响安明。只好强迫自己安静的躺着。
这时我却好像听到了门外有些响动,但好像又没有。我蹑手蹑脚地起来被上衣服,轻轻打开房门,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一打开房门,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门前。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劲才让自己愣是没吓得叫出声来。可能是因为担心叫出来后会把所有人都惊醒。
门口的女子当然不是女鬼,她是安磊。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我也想不明白。
——
那一身白衣是安磊身上的睡衣,在我拼命捂住自己的嘴没有叫出来的同时,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我本来想问问她到这里来干什么,但在那种环境下,我竟然说不出话来。就看到她慢慢地回过身走了。
回床上躺下,我更加睡不着了。这把我吓的,整个人都惊醒了。难道安磊会梦游,然后就梦游到这里来了?可是梦游就梦游吧,为什么好像还敲了敲门,不然我怎么能知道她在外面梦游。
心想安家是不能住下去了。晚上起来看见个白衣女子梦游,这日子简直没法过。
一直到凌晨三点左右,我这才慢慢睡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安明正在穿衣服,“我就是想让你多睡一会的,没想到还是把你给惊醒了,睡得还好吗?”
我忽然就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安明,安磊是不是会梦游啊?”
“什么?梦游?你看电视剧看多了吧。”安明笑道。
“真的呢,昨天晚上她来敲我们的门了,我打开门,她就在门外呢,穿一身白色睡衣,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我想起的时候,依然心有余悸。
“是么?她大晚上来敲咱们的门干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感觉好恐怖的。可吓人了。”
“可能是她故意恶作剧吓你呢,这个安磊真是太不像话了。竟然干出这种事,回头我非说说她不可。她这样可不行。”
我想想倒也有可能,这个安磊故意吓我一下,把我吓出安家,倒也应该是她最想干的事情之一。
见安明起床,我也就跟着起床了。安明说你再睡一会,没必要起这么早,看你的黑眼圈,昨晚是真没怎么睡好,那就再睡一会,不然精神不好。
我说我也睡了几小时的,还是起床吧,一会要是起晚了,你爸妈会说你娶了一个懒媳妇,那才不好呢。
那我陪你再躺一会吧,这样他们就会认为我们在温存,所以起得晚了。我说那更不行。还是起床吧。
这时安明电话响了,他嘀咕了一声,说谁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然后打开了免提,“您好,我是安明。”
“您好,安先生,很抱歉这么打扰您,首先恭喜您新婚快乐,我是香格酒店的工作人员,我想请问一下您,您的婚宴是不是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的举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动?”对方说。
安明一听就有些来气,“我昨天不是打电话过来说了吗,婚宴取消,你们当时还说那我的订金是一分也不能退的,我也没准备要退那订金,现在你又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不是啊安先生,昨天你不是又派人来说婚宴照常进行吗?而且还把尾款都付过了,我们当然还得继续为您服务啊。”对方说。
安明看了看我,“你去把尾款付了?”
我赶紧摇头,“没有啊,我哪来的钱?而且我昨天和你一起呢,怎么可能有时间私下去干这件事?”
安明对着电话说,你确定是我派来的人,而且还把尾款给付了?
对方说当然确定,他说就是你派他去的,而且付的还是现金。
“婚宴就不办了。我们这边也没请人,办了也浪费。取消吧。”
“不行啊安先生,相关的准备工作已经都安排好了。如果您取消的话,我们也不会退款的。”
我和安明又对视了一眼,眼神作了短暂交流。
既然有人交了钱了,如果不去吃,那肯定太浪费。但我们现在一无所有,还大办宴席,那也感觉不靠谱。更何况我们现在从各自的公司里出局,也不可能请那么多的人来参加婚礼。我和安明都一下子觉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那我先和我太太商量一下再打给你。”安明说。
“准备工作我们都基本做完,如果临时有什么特别的吩咐,那请跟我联系。”对方说。
安明挂了电话,然后问我:“是谁会去帮我们把办婚宴的钱交了?这么土豪?”
我想了想,“是不是你爸,或者是素姨?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安明摇头,“不可能,我爸是不会这种给你惊喜的事的,他从不玩这种带情调的东西。他要是会做这种事,就不会把我的房和车都收了。素姨就更不可能了,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如果她替我们交钱了,那昨天就会告诉我们了,也让我们高兴一下。”
安明这样说,我也觉得安永烈和素姨好像都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那会是谁呢?
“那谁会这样做,谁会这么好心帮我们把这酒店的费用给交了,订这种婚宴,一般来说都是事后再结清的,这人倒好,直接先把费用给交了,我们要是不去,那得多可惜。简直就是浪费钱嘛。”
“可咱们没请客啊,就咱们现在这处境,请人也未必来,我觉得还是不要去,谁愿意花这钱就让他花去,指不定这其中又是一个什么陷阱,是不是?”
我点头,那倒也是,没准真是一个陷阱。不都说天上掉馅饼,不是阴谋就是陷阱吗,现在有人大发善心,把我们的婚宴费用给交了,说不定就是挖了一个坑让我和安明去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