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焰》
作者: 时只柚
简介:
【正文完】“他如炽烈炙焰,在我狼狈不堪的十八岁肆意燎原。”
救赎|暗恋|浪子回头|破镜重圆|痞欲少年x刺猬少女
逢冬十八岁那年,黑暗,狼狈,不堪。
生日那天,漆黑街巷,她握着火机打火,反复几次,怎么都打不着,斜侧里伸出只手,借了她个火。
她呛得眼圈泛红,看着火光从骨感修长的手,一路蹿上少年倦痞轻狂的眉眼。
湿潮冬夜里,他捞起火机漫不经心地转,她的胸腔炙焰燎原。
——
陈北炙人前众星捧月,轻狂耀眼,私下一身痞劲,坏到骨子里。
京大附中的传闻是:“顶着一身尖子生的光环,对不良少年的事也轻车熟路,厉害又痞的少年,没人能在球场上赢得过陈北炙,没哪个姑娘能把人收了。”
逢冬这种乖的,更不在“哪个姑娘”的行列里。
球场上,场下众人欢呼着陈北炙的名。
他低着脖颈,给角落里不起眼的少女发消息:“出来。”
她的背抵着球场外的铁丝网,呼吸不顺:“陈北炙,神坛下面是地狱。”
他的冲锋衣拉链勾着她的一截发,盯着她左耳的三枚耳骨钉,懒洋洋地笑:“爷陪你下。”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成长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逢冬,陈北炙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救赎|暗恋|浪子回头
立意:冲破黑暗
第1章 逢冬
列车到站是下午五点半。
车门打开的时候,北风跟嘈杂的人声一起涌进来。
第二列的老夫妻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第八列的年轻母亲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拉拉链,第十一列的姑娘歪过头,在匆忙外涌的人潮里,极快地在旁边的男生的唇角亲了一下。
男生的两手各拖着一个箱子,耳根烧红了。
这个时候,车站外的公交近乎瘫痪,逢冬赶时间,坐在行李箱上,翻出手机叫车。
划开屏幕前,她的手指顿了几秒。
六点零七分,无未读消息。
风还从出站口往里灌,北方的风干且烈,逢冬的下巴缩在红格围巾里,点开通讯录发短信。
我到了,舅舅。
五个字打完,她的手指都快冻僵了。
好在车来得挺快。
她把手机收进兜里,提着行李箱往外走。
司机是个热络健谈的中年大叔,帮她放完行李,跟她确认目的地:“京大附中?”
逢冬点头。
拉手刹时,司机忍不往后视镜看了几眼。
看着就乖的姑娘,白棉衣,红格围巾,眼尾一粒细细的痣,清冷,易碎。
车里的热乎气足,她的脸颊泛着薄红,及腰的长发被毛线帽压着,平顺地垂在身后。
“b市的中学明儿才开学。”
逢冬说:“我去办入学手续。”
这话说完,司机没忍住又看了她一眼。
京大附中是b市出了名的私高,名头响的原因也不算多光彩。
里边的教育资源很好,但也是出了名的乱,纨绔子弟扎堆,风评一直不太好。
直白点说,就是个虎狼窝。
学校也知道这点,为了维持升学率,每学期都有入学考,前二十可以免学杂费转进去,另外还有五个艺术生的名额。
高架桥堵车了,司机换了道,钻胡同,胡同的路七拐八弯,他收回视线,心里想,一看就是好学生的模样,十有八九是自己考进去的。
车载电台开着,是个新闻八卦频道,两个主播正一唱一和讲一个时下高热的社会新闻。
一月二十八日除夕夜,镀城发生一起蓄意谋杀案,遇害者为一名四十三岁男性,嫌疑人为其妻子,目前已归案,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其十七岁女儿...
司机打灯转弯:“镀城那边暖和啊,不比北方,今年的秋老虎就猛,一入冬,这风跟刀子似的。姑娘,你北方人南方人啊?”
逢冬垂着眼睫:“南方人。”
“爸妈没跟来?”
犹豫了片刻:“嗯。”
司机看她兴致缺缺的样子,了然地换了个台:“你们年轻人喜欢听这个吧。”
这回换成了b市的头条八卦,最爆炸的是小周爷订婚。
司机的话茬又收不住:“听说这小周爷先前也是个混不吝的,够野够带劲,结果为了个姑娘,一朝收了心。”
又感慨:“哪儿那么多浪子回头,姑娘你可得把眼睛擦亮点,别让浑小子给拐了。”
司机絮絮叨叨一路,停在京大附中门口时,八卦的心还收不住,划开手机跟朋友语音。
逢冬点完支付,拉车门的时候,司机扭过头问:“对了,刚才那什么凶杀案的女儿叫什么来着?”
这事发酵得不小,几乎占据了各大新闻板块,到处都在讨论。
逢冬的手搭在车门上,片刻后拉开。
车上的热乎气被外头的冰天雪地消磨得一干二净。
“逢冬,”她说,“枯木逢春的逢,冬雪消融的冬。”
——
从京大附中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逢冬饿着肚子,先去了趟便利店。
挑东西的时候,她习惯性先转到背面看一眼热量表。付账之前,她想起来什么,又把篮子里的东西挨个翻了一遍。
这回是看价签。
牛肉干放了回去,换成脱水鸡胸肉,付账的时候,她看了眼手机。
八点过五分,无未读消息。
这回她把手机和脱水鸡胸肉一起丢进了书包里。
回去的时候,逢冬没再打车。
她拉着行李箱往公交站走,b市跟镀城那边不同,八点的时候依旧车水马龙,夜生活才刚开始。
到公交站要穿过一条街。
b市的人都管这儿叫小京都,里边游戏厅ktv地下酒吧一样不落,泡着b市最颓靡的气息。
逢冬以一种格格不入的模样走了进去。
行李箱的轮从柏油路面滑过,偶尔搅进一两片枯叶,发出吱呀的细响。
两旁的嬉笑怒骂声,金属打击乐声混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她抬起手,把落在耳边的碎发挽上去。
走过一处地下酒吧的时候,里头突然传来酒瓶砸落的声音,混着断续的骂声。
逢冬的手指僵在耳后,无意识地轻蜷了一下。
前边的路被堵住了。
两拨人明显起了矛盾,已经抄起了家伙。
逢冬的胸腔沉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脑中是空白的。
她踉跄着往后退两步,直到撞到了什么,意识才渐渐回笼。
她撞到的是个少年。
逢冬转过头,用压低的,干涩的声音说对不起,他倦懒地咬着根烟,单手拢火,火舌从打火机里蹿出来,垂了下头,颈骨微凸,轮廓流畅漂亮。
有人朝这边喊:“炙哥,帮个忙啊。”
橘红的火光里,逢冬终于看清了这个少年的模样。
黑衣黑裤,懒痞公子哥的模样,前头的两伙人已经动起家伙了,他就这么懒散地看着,右手边护着个小流浪,修长的指骨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它的后颈皮逗弄。
逢冬已经从刚才汹涌而至的情绪中缓过来,直觉告诉她,在这儿是安全的。
于是她挨着那只小流浪蹲下,把行李箱往后拖了点。
陈北炙的目光朝这边扫过,逢冬也正好侧头,两人的视线交错片刻,又各自收回。
逢冬觉得这个少年眼熟,她从前没来过b市,想不通这眼熟从哪儿来。
陈北炙抖了抖烟灰,戳在眉骨的黑发被吹乱了一点,他歪了歪头,觉得这姑娘有意思。
这就是第一次见面,他对逢冬的全部印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