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川回头看江野一眼，提提书包继续往前走说：“你觉得你会恋爱吗？”
“那你会吗？” 江野跟过去，朝他背影问。
“你教教，也许就会了。”
又调戏？
江野莫名有种别扭感，她觉得，尚川不该会说这种俏皮话的，咳了一声，又说：“恋爱嘛，就是两个发情的人撒狗粮！不过，你觉得你敢跟我恋爱吗？我可随时能听得见你发情的声音。”
“那你敢试试吗？”
尚川忽然顿住脚步，转过头看她，江野忽然意识到——刚才他一直是沉默的！也就是说刚才那些话都是他心里的声音……而且是发了情的声音！
尴尬了。
江野刚要抱歉，见尚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忽然意识到，尚川可能并不知道她刚偷听了他的心声而很可能误以为是她在调戏他！
更尴尬了！
江野只能立刻转移视线，正好对上街边的一家清香面馆：“你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
尚川点头，这才开口：“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面馆，捡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来，尚川把菜单递到江野跟前，自己则安静地看着她。
江野问：“你想吃什么？”
尚川说：“和你一样好了。”
“炒面？”
“嗯。”
“放辣？”
“嗯。”
“加肉？”
“嗯。”
点好了，江野又点了两瓶橘子汽水，饮一口汽水解暑气，暗叹，抬眼，发现尚川也正沉着眼睛看她——她又立刻调开目光，浮笑：“今天真热，不过听说周末就下雨了。”
尚川垂下眼睛，蜷起长指在玻璃瓶上刮着，水珠浸湿他凸起骨节的皮肤上，他的手也很白，看得清虬曲盘突的青筋。
江野别过眼睛不去看他了，转而去看电视上的报告——最近严厉打击对未成年的色情犯罪，禁止出售相关刊物、网络制品以及加强监督管理网吧、酒店等场所的营业规范……
“真奇怪，每年都要来几次这种严打，好像把未成年都当成了傻子，看了什么都要去效仿，进了网吧酒吧就要做不正经的事……可谁在成长中能没有好奇心，一心只读圣贤书？” 江野撇撇嘴，非常不满自己被当成傻子。
尚川淡淡回答：“我想也许是最近出了什么事吧，上有问责，下必有行动，但谁都知道，自古以来，色情有禁但不止，只是公权力管到什么程度一直是争论焦点。至于未成年，每个年纪都有每个年纪的自制和判断力，社会纲常运转毕竟还是要有家长们能接受的规范……”
面上来了，谈话就结束了，二人低头吃面，虽有冷气吹拂，但辣面火热，江野吃出了一身汗，抬头看尚川，他的脸色也红了，但衬衫扣还是紧扣脖子，好像没什么热气。
“你像小说里的吸血鬼。”江野辣得吐红舌头，喝一口汽水，满足了。
尚川笑笑：“放心，我不会吸你的血。”
“但被你咬脖子又是什么感觉呢？” 江野这么想，但没敢说。
吃完面，尚川要付钱，江野也跟着掏钱：“咱俩AA。”
尚川看她：“我还没付你课时费。”
江野眼睛乌溜一转：“好吧，反正你比我土豪。”
尚川浅笑，点头——“请吃拉面的土豪还是当得起的。”
从面馆出来，刚要往前走，尚川看见街对面走近一个人，他忽然对旁边的江野说：“你张嘴，我看你牙齿上好像沾了辣椒。”
“啊？”
江野刚伸舌要去舔，尚川就勾住她胳膊就往旁边墙角里摁，另一只手撑住墙，低头吻住了她的嘴。
呜呜嗯嗯——
江野的心猛地收缩又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尚川这次的吻怎么这样用力——难道霸道总裁附身搞壁咚？
这也太言情小说了！
江野推他也推不动，只觉唇齿间是他游舌蠕动和侵占，紧绷，酥麻，有一瞬间，她好像听见他的心声，但她不知怎么，有点头晕，听不清了，恍惚间，她搂住他的腰，哼吟一声，她被他紧紧抱住了。
时间虽晚但天还没有全暗下去，只是二人藏在墙角里才躲过行人目光，尚川松开江野，往对街的另一头看，那人已经走远了。
“你在看什么？”江野狐疑问。
“一个同学，不想让他注意到我们。”尚川坦白。
江野瞪他一眼：“原来拿我当掩护！哼。”
尚川重新看回她，嘴角微微挑起——那我们现在应该来一次真情实感的吻。
他心里的声音更快一步。
江野脸热了，急忙打住：“呸呸，都是辣椒味！”
尚川板起脸：“谁说的，明明是橘子味。”
甜的。
他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