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好像又分神了。
以为她不是很满意这个故事,于是又讨好地说道:“那个……要不我和你说说我们这前几个月一个女的把我们这一个搞非法集资的团伙给端了的事吧。”
“那后来呢?”姜羽柔打断了想讲另外一个故事的老头。
“什么后来?”老头不解地问。
姜羽柔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后来,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老头怕姜羽柔不满意,又继续地补充道:“再后来,就是那个住持得病死了,然后翟修竹他没了父亲的庇护和管教,就还俗读书去了,然后越读越好,听说还出国读书了,最后当医生了好像。我偶尔能看到他回来,也没和他打过什么招呼,他可能也不记得我这个摆摊的大叔了。”
“嗯。”姜羽柔沉吟着,然后猛一抬头,“你确定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叫姜羽柔吗?”
“确定啊。”老头不懂为什么这人会问这个问题,“我那时候是在山门口摆摊的,那个小姑娘一来,翟修竹大老远就在那叫,我天天听,这名字记得是真真的。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庙里稍微有点年纪的和尚啊,全知道。”
“那小女孩那时候多大呀?”
“嗯,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吧。我也没问。”老头回答着,然后有些意识到不对,“你怎么对那小姑娘那么感兴趣啊?”
“没什么。”姜羽柔站了起来,“你这故事讲得不错,钱怎么给你?”
老头一听到钱,问题、疑惑全抛到了脑后:“怎、怎么给都行。老板你看着办。”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你有收款码吗?或者银行卡。”
“收款码是什么东西?”老头奇怪的问。
见姜羽柔没有回答,便赶紧改口:“银行卡我有的。”
说着便在腰包里翻找起来。
姜羽柔把五万转给老头后,便离开了礼堂。
老头在礼堂里拿着那张卡紧贴在脸上,开心得不停跺脚。
姜羽柔回到车上,机械地启动、换挡、松刹车、踩油门、转动方向盘。
“你这样开车很危险。”系统说道。
“哧”姜羽柔猛地踩下刹车。
“为什么我不记得呢?一点也不记得!哪怕他说得那么详细,那么真实,我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会不会其实不是你?”
姜羽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有可能只是重名了而已。这世界上叫姜羽柔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如果只是6、7岁时候的事情,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你想不起来,应该就是重名了!”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姜羽柔问。
“嗯,我就是这么觉得的。这个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你不要再多想了。”
“那系统的影像……翟修竹的父亲……”
“那是系统的事,不是你的事!哪怕翟修竹和系统有关系,也不表示当年那个小女孩就是你!”
系统坚定的话,让姜羽柔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也许只是重名了……
汽车再次启动。
稳稳地开回了家。
当她从驾驶室里出来时,站在院子里迎她的姜远立刻就发现了不对。
“喂,女儿,这车怎么回事?这、这怎么回事啊?”
他指着那条划痕,极其心痛地问道。
“停山脚下,可能被人划了吧。”姜羽柔不咸不淡地说着。
“被人划了?”姜远立刻上车,摆弄起车上的记录仪。
“别看了,老爸,我都删了。”
“删了?”姜远吃惊地从车里探出头来,“为什么呀?”
“那边那个村庄里的人怎么可能赔得起?这点划痕,我们自己修就好了。”
“可是,也得找出那个划车的混蛋,好好教训一顿呐,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我已经教训过了。”姜羽柔继续不咸不淡地说着。
“哦。”姜远从车里走了出来,然后走到姜羽柔的跟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女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说话这么有气无力的?”
“没有,我挺好的。”
“哦,挺好就行,挺好就行。”姜远说着转头继续去心疼他的汽车了。
“爸,我问你个事。”姜羽柔站在别墅的台阶上,“我小时候有经常去太华山吗?”
姜远回过头来:“小时候吗?”
姜羽柔点了点头:“大概6、7岁左右。”
“我想想啊”姜远插着腰,沉思了一会,“有,有那么一段时间,天天闹着要去。”
第321章 确认
“我有说是为什么吗?”姜羽柔问。
“那我就不记得了,都是你妈带你去的。”姜远说着脸转向前院的大门,郑小玉下班回来了。
“老婆,你还记得你女儿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天天闹着要去太华山是为什么吗?”
姜远的话让郑小玉蒙了一脸:“你问这干嘛?”
“你女儿问的,你就说记不记得吧。”
郑小玉回过头,看了看站在台阶上的姜羽柔:“你问这干嘛?”
姜羽柔眼睛四下看了看,不敢直视郑小玉:“今天去太华寺的时候,庙里的住持说小时候见过我好几次,可是我都不太记得了。所以就问一下。”
“那你小时候和你现在长得天差地,那庙里的住持还能认出你来?”郑小玉边说边向屋内走来。
“可能是名字吧,我捐了一点功德,写了名字,那住持就认出了我的名字了。”姜羽柔说着陪着妈妈一起走进了客厅。
“是吗?”郑小玉笑着回头看了看姜羽柔,“这么说,我女儿小时候在那还是个名人啊。这住持记你名字能记这么久。”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住持记错了,因为我不记得我小时候有经常去太华寺。”
“你不记得了?”郑小玉有些惊诧的看着姜羽柔,紧接着又自我和解地说道,“不过也是,那时候你多小啊。”
“妈,那你和我说说。”姜羽柔用撒娇的口吻问道。
郑小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嗯,那时候你应该是几岁我不记得了,反正还没读小学。那时候你奶奶病了。挺严重的,我听说太华寺那边特别灵验,我就带着你去那边许了个愿。
然后回来以后呢,你就天天吵着还要去,还要去的。
我就带着你又去了,然后我才知道你干嘛吵着要去。
你在那找到了一个玩伴,一个小和尚。
那小和尚也是奇怪的,你一个小屁孩,天天缠着他,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他倒也不嫌弃,每次都帮我把你带得好好的。”
姜羽柔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平静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郑小玉奇怪地反问,“后来你就没闹着要去。我也就没带你去啦,还有什么后来?”
“哦。也是。”姜羽柔赞同地点着头。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你统共也就去了那么两三次而已,那住持怎么就记住你的名字了。而且我也不记得我有和那些个和尚说过你的名字啊。”
郑小玉若有所思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姜羽柔已经默默地离开了。
看来真的是她。
不是别人,不是重名,就是她。
可是她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那翟修竹知道吗?
姜羽柔拿出手机,点开和翟修竹的聊天窗口。
回想着动车站前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也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的关联。
有些事情,只能是让它尘封在记忆里。
而她也没有记忆。
关掉手机界面,姜羽柔坐到书桌前,伸手拿起一旁的资料。
那是最后一份汽车设计方面的文献材料。
而这份材料下就是翟修竹那天给她的历年来他做的考研出题资料。
姜羽柔又一次晃神了。
小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那个老头怎么说的?
那时候他们都觉得是童言无忌。
妈妈又是怎么说的?
只说的是一个玩伴而已,一个会帮忙大人看小孩的大孩子。
住持也没说不是吗?
甚至连也许已经知道的翟修竹也没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