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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喃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双眼睛被眼泪洗礼的更加清明。
  一个挺深的洞,在一个稀少人烟的地方,还是保存体力等再次听到人声的时候再呼救吧。
  南喃这样想着,将上半身撑起,查看自己腿的伤势。
  “看起来是真的骨折了。”
  她不敢动弹那条腿,所幸那把玄玉剑就掉在她的不远处,这时她才观察起这个洞的四周环境,有一角长满了奇异的草,其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没有别的活物的痕迹。”南喃稍稍松了一口气,最起码她不用成为什么野兽的盘中餐了。
  双腿不能盘坐,她只能依着这个姿势运功疗伤一会。
  虽不能为自己接骨,但修复其他的损伤还能为自己稍微御寒。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想碎尸万段的人竟然跑来救她了。
  ……
  “醒了?”
  南喃是被一阵剧痛惊醒的。
  只见那个罪魁祸首此时正捧着南喃的骨折的那条腿,那双手修长,骨节分明。她就顺着这双手往上看去。
  “你……嘶疼疼疼……”男人逆着光,那半张鬼面却激起了南喃的记忆,一股火气瞬间充斥了她的胸腔,反应比脑子快的想缩回自己的脚,结果她就意识到自己那条腿根本动不了,男人抓着她的腿就像抓住了她的命根似的。
  “滚开!”南喃一气呵成地拔剑向他挥去。
  “啧……”吴绝竟然直接握住了那剑刃,力道还大的惊人,南喃看着那冒出来的血染红了她半边裙摆愣住了好一会,“如果你想和我殉情也不是不可以。”
  “呸……”反应过来的南喃气极了,向吴绝吐了口口水,双手握剑下了杀心的往前用力刺去……
  “好歹让我说一句吧?”哪想吴绝轻而易举的躲开南喃的口水后,那手用力一甩直接把她的剑甩到了远处,还顺带点了南喃的穴。
  行云流水,不过如此。
  “你……”南喃你了半天,吴绝看她辛苦,又点了她的哑穴。看着南喃只能用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瞪着他,吴绝不仅不害怕,还忍不住笑了出来。
  南喃气的眼眶都红了,在悬殊的实力面前,她输的彻底,自认倒霉,也不瞪着他了,索性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当晚救了我一命,我不过是想还个人情。”吴绝撕下一块衣摆缠住了自己受伤的手,边说也还不忘逗弄她,贴近她的耳边,“给姑娘接个腿而已。”
  男人的气息全洒在南喃的耳侧,她睁开眼动了动眼珠子,吴绝这才解开了她的哑穴。
  “救人?什么意思?”南喃终于冷静了大半,只是眼里还放不下警惕,“你以为我变成现在这样都谁害的?”
  “姑娘,还请忍着点疼。”吴绝不着急回答她,一边说着一边直接为她正骨。
  “啊!混蛋啊!”南喃身体动不了,疼的只能大叫,心想着不管怎么样,等她腿一好一定要想个办法把男人给嘎了……
  ……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吴绝理所当然抱着南喃一路轻功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
  “所以这和你只要一间房有什么关系。”南喃咬牙切齿。
  “不好意思,没钱。”吴绝笑道。
  “我有……我行李呢?你干嘛不把我行李带上?”
  “你说了吗?”
  南喃觉得自己快气背过去后,没想到更过分的是——
  南喃死死地盯着悠然自得的躺在床上睡觉也不忘带面具的吴绝,而她只能睡在地上,一条腿还隐隐作痛。
  她恨不能一剑杀了这个男人,前脚说自己中了情毒所以夺走了她的初夜愧疚难安,后脚把她气个半死只要一间房大冬天还让病患睡地板!
  “喂!我看你是恩将仇报吧?”
  “恩将仇报?我不是已经报完恩了吗?”吴绝撑着上半身侧身看着南喃,“姑娘,当代步工具很累的。我的手还被你伤了,虽然我不说,但是真的很疼,还有不是你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懂不懂什么叫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啊?如果不是你,我会那么倒霉吗?”
  南喃快气死了,还因为腿伤翻不了身,只能扭头不看吴绝。
  哪想下一秒又被男人抱了起来。南喃睁开眼瞪着他。
  “睡一起可以,想让我睡地上没门。”
  南喃对他的无耻哑口无言,索性也不抗拒了,盯着被放在桌上的玄玉剑,只想着自己总有一天把他杀了。
  吴绝眼里闪过一丝得逞,女人的身体温软如玉,给她摆了个压不到伤腿的姿势后他睡在了她的身侧……
  可能是被窝太过温暖,南喃竟然很快就迷迷糊糊熟睡了过去。而吴绝借着月光,长指摩挲着南喃柔软的唇瓣,为了让她好好的睡一觉,他燃了迷香:“本以为我们不会再相见……”
  吴绝没想到能再见面,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莫名的执念强硬的占有她。
  此刻他只是俯身在南喃唇边印上一吻。
  她的滋味就跟儿时她给的那方糖一样。
  那种甜让他既渴望,又想毁掉。
  而那晚南喃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了儿时和师父第一次下山的回忆,那时候师兄也在身边……
  除了要练剑打坐,她就像那些普通人家的小妹,受尽宠爱。
  在闹市里,竟还有好几个行乞的人,他们像是分好了似的各站在自己的地盘。
  “师父,这就是你说的丐帮弟子吗?”南喃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问着她的师父。
  “嗯。”那时清风朗月的师父摸了摸南喃的头,“去逛逛吧。”
  她像翩翩起舞的蝴蝶,快乐的穿梭在闹市里,将从师父那拿来的几个铜钱放进一个乞丐的破碗里。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巷子里那个被一个老乞丐踩着脑袋的男孩,那男孩不比她大多少,浑身脏兮兮的,唯有一双眼睛有着属于孩子的清澈。
  “唔……”男孩发出痛苦的声音,从那张已经裂开满是死皮的嘴里挤出求饶的声音,“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在干什么!”
  南喃童稚的声音哪吓得到那老乞丐。
  “去去去,小孩子别多管闲事。”那老乞丐定睛一看,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孩,更对他造不成威胁。
  一直注意着自己徒儿的师父很快便走了过来,那老乞丐一看男人气质不凡,识相的跑了。
  逃过一劫的小乞儿向他们道了一声谢,一瘸一拐的往巷子深处走,南喃也不嫌脏,两叁步就追上去拉住男孩的手,将师父给自己买的一袋方糖全放在他手中。
  “……谢谢小姐。”男孩怔愣的看着南喃,在南喃对上他的视线后,慌乱的推开南喃的手转身就走,有腿伤的他根本走不快,逃离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南喃还想追却被她的师父给制止了。
  “师父,你把他也捡回去吧。”南喃童言无忌的说着。
  “他与我无缘。”
  面对师父的拒绝,南喃有些生气的胡闹起来,但很快就被已是少年的师兄给揽走了。
  没走出多远的男孩自然听到他们的对话,抓紧了手里的那袋糖,回头深深的看着那师徒叁人的背影……